“你刚才骂我是畜生对吗?”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掩唇低笑两声,咳出两口瘀血,“那你自己呢?畜生不如?别忘了,絮娘并不是我的亲娘,仔细算起来,你才是‘罔顾人伦’的那个吧?”
蒋星淳的双眸因仇恨而变得通红,忍了又忍,压下同归于尽的强烈念头,问:“你到底想做什么?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她?”
他以为蒋星渊设下这个圈套,是为了拉拢和钳制自己,忍辱含垢道:“你把她和阿姝送到安全的地方,我留下来,当你手里的剑,为你铲除异己,出生入死,做什么都行。”
蒋星渊收起笑容,正色道:“阿淳哥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真心爱慕絮娘,想和她长相厮守,生死不离,要不是你屡屡跑到跟前碍眼,她又中了淫毒,离不开男人,我无论如何都不舍得跟你分享。”
蒋星淳连连冷笑:“你这样的疯子,懂得什么是真心?你口口声声在意她,爱慕她,却哄她与我做下乱伦背德的事,不怕她哪一天知道真相,活不下去吗?我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他顿了顿,想起旧事,脸上满是悲凉:“当年,你就是故意推我和阿姝下水的吧?你就是想除掉我们,霸占娘的身子吧?”
蒋星渊避而不答,轻声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阿淳哥哥,你不知道,娘现在有多依赖我,多信任我。”他像得到心爱之物的孩子一样,得意洋洋地向面前的可怜虫炫耀,“她以为你和阿姝早就遭遇不幸,死心塌地地跟着我,甚至愿意为了我的前程,陪侍陌生男子。”
“等麻药劲儿过去,你可以直接闯进里面把娘带走,我不拦你,也拦不住你。不过,做事总得考虑后果,她只知道夜夜与她贪欢的男人是颜征将军,不知道你的另一重身份,你想过怎么跟她解释吗?想过如果她哭着要见我,应该如何应对吗?”
蒋星渊敏锐地捕捉到蒋星淳羞惭的表情,堵住他的最后一条退路:“当然,你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舍弃‘颜征’这个名字,抛下泼天富贵,带她到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隐居。不过,你真的觉得,变成一无所有的白丁之后,你那点儿拳脚功夫,护得住她吗?”
“阿淳哥哥,我不想和你反目成仇,不然的话,暗器上涂的东西早就换成剧毒。”蒋星渊抬脚将破破烂烂的屏风踢到一边,又弯腰捡起奏折,越说越镇定,“事到如今,我仍然希望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和你一同伺候娘,照顾娘。”
“这些日子,你在娘身上,不是过得很舒服吗?自从开了荤,哪天夜里,不得闹上三五次?你离开之后,我抱娘去浴房洗澡,发现她的嫩屄肿得厉害,灌的精水怎么掏都掏不干净……”他刻意将话说得露骨,提醒蒋星淳,他对絮娘身子的迷恋并不比自己少,“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许多事情,不必太过在意,看开一些,海阔天空……”
蒋星淳脸色忽白忽红,怒道:“住口!住口!不要再说了!”
“嘘”蒋星渊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里屋的动静,“娘好像要醒了。”
蒋星淳神情一凛,急得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别让她出来!快!快给我解药!”
蒋星渊置之不理,转身走进内室。
两个人唧唧哝哝的谈话声,穿过半敞着的门,断断续续地传进蒋星淳的耳朵
“阿渊,我怎么睡着了?”絮娘见外头的天色还亮着,困惑地撑床坐起,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反应总是慢半拍,“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吵架……”
“颜将军过来了,我们谈得不大顺利,争执了几句。”蒋星渊在她面前变了一副面孔,极尽温柔体贴,又是整理青丝,又是给她穿鞋,“他正在外头生闷气呢,唉,也怪我说话的语气重了些。”
他扯松她的衣带,隔着肚兜揉了揉绵软的乳儿,在白里透红的玉脸上亲了一口,商量道:“娘,你替我哄哄他吧?”
听得这话,蒋星淳脊背一紧,头皮止不住发麻。
304|第二百九十八回 头昏身冷胆颤心悬,行差踏错终困贼船
絮娘温顺地答应了一声。
蒋星渊又道:“娘,我今日不堵你的耳朵,也不禁止你说话,不过,你尽量还是不要与他交谈。”
“你知道我醋劲儿大,听不得你和他打情骂俏。”他低声解释着,将两颗小巧的乳珠逗弄得充血,克制地收回手,“再者,颜将军沉默寡言,这会儿心情也不好,应当没有兴致与你闲聊。”
“我知道了,”絮娘虽纳罕于蒋星渊的一反常态,却没有多问,“我只同你说话。”
不多时,蒋星渊牵着衣衫不整的美人走出内室。
蒋星淳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尴尬的情形下和亲娘重逢。
他风尘仆仆地跪在地上,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惊慌而五官扭曲,大汗淋漓,眼睛里全是血丝,身体僵硬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没有一点儿身为将军的体面。
而她……也没有一点儿母亲的样子。
平心而论,一别多年,她的容貌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记忆中温柔娇弱的样子。
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披泻下来,衬得肌肤比雪还要洁白,一双细细的娥眉微微蹙起,带着令人怜惜的哀愁,眼睛被红纱蒙住,看不真切,不过,精致的鼻尖和殷红的唇瓣,已经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可她穿的……实在是太不庄重了。
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衣带散开,露出一抹雪白的胸脯和大红的肚兜,强烈的颜色对比引起无尽的遐思,更不用提肚兜底下高高翘着的两颗凸起。
再往下是宽松的挑线裙子,粉缎镶珍珠的绣鞋,短短的几步路,她走得如同风拂杨柳,说不出的妩媚娇柔。
蒋星淳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亲眼确定她还活着的欢喜、逾越母子人伦的惭愧、被奸人欺骗的愤怒、随时都有可能被她认出的恐惧……诸多感受一股脑混合在一起,熬成一碗苦到钻心的汁子。
而他不得不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往下吞。
蒋星渊确实不需要像以前一样,堵住絮娘的耳朵。
因为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发出声音。
絮娘紧拉着蒋星渊的手,朝外迈出五六步,足尖踢到什么东西,迟疑地停下脚步。
红纱比绸带轻薄,挡不住明亮的光线,她虽然与颜将军欢爱了多回,却是第一次现身于人前,难免有些羞涩,垂下脸儿拢了拢衣襟,盈盈一福:“颜将军,您……您好几日不来,身体可还安泰?”
她有点儿捉摸不透面前的男人。
若说他冷淡,坚硬的阳物顶进花穴,狂抽猛送上千抽时,紧紧箍住她腰肢的手臂、扑在耳边的温热呼吸并不是假的。
若说他热情,有时候又连着许多天没有消息,听蒋星渊的意思,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得到多大改善。
见男人迟迟不予理会,絮娘不安地拽了拽蒋星渊的衣袖。
“颜将军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计较我方才的冒犯。”蒋星渊上前一步,弯腰托住蒋星淳僵硬的手臂,话里有话地敲打对方,“不看僧面看佛面,便是不给我面子,总得给瑶娘面子,你说是吧?”
蒋星淳双目喷火,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看了眼絮娘,不得不紧咬牙关,咽下这口恶气。
蒋星渊把蒋星淳搀扶到一旁的矮榻上,引絮娘过去,道:“颜将军这阵子忙于军务,日理万机,想必乏累得厉害。瑶娘,你给他松松筋骨,放松放松吧?”
絮娘轻轻点头,脱去绣鞋,跪坐在蒋星淳身边,柔嫩的玉手搭上他宽阔的肩膀。
蒋星淳恨恨地瞪着所有不幸的罪魁祸首,嗅到熟悉的幽香时,脑海中闪过一些初次肏干絮娘的香艳画面,肩膀被她的手一按一揉,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