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1)

江桁一双眼眶憋得生红,涌出的泪水泉似的顺着下巴落了下去。他一下跪在地上,连带着红昭也不得不从他背上爬了起来。他又是疑惑又是惊讶:“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江桁跪在地上抱住了红昭的腿,呜呜咽咽哭了出来:“嫂嫂、嫂嫂……”他哭得眉头皱在一起,倒像是个孩子了。

红昭见江桁哭得实在是不像话,半弯下腰用衣袖擦了擦江桁的脸:“你又怎么了?”

到底是少年人模样俊秀,江桁哭起来也并不丑,但实在狼狈。他仰头呆呆愣愣望着红昭,发痴似的忽然一把捉住了红昭的手:“嫂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他捉着红昭的手,将脸贴了上去,湿湿的眼睫扑闪着垂了下来,“嫂嫂,没人要我了、没人要我了……他们都不要我,都是骗我的……”

红昭疑惑:“谁骗你?”

“伯母、大哥、父亲……他们所有人,都是骗我的……”

红昭又问:“骗你什么?”

江桁低低垂着头,半晌才抬起头梦魇似的轻声开口:“嫂嫂,我不是江家的孩子。”

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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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江家的孩子。”

被江桁带进了郊外的住处里,红昭仍有些没回过神,依旧想着江桁同他说的那些话。他穿着江珩给他套上的黑色兜头披风,悄悄打量了一眼江珩住的地方:地方干净,却也不大,想来只是用来歇脚的地方。

江珩去搬凳子给红昭坐,屋外忽然映了一个黑影:“殿下,外面的人说您今日出去了?”

江珩直起腰,神色冷冷的:“是,我的仆人叫蛇咬了,嗓子坏了,脸也青紫了一片,我出去买药。”

外面的人不轻不重开口道:“此等小事,殿下叫我等去做便是了。”但他到底没再说什么,只道,“殿下还是小心为上,别坏了大事。”

江珩一言不发冷着脸,待屋外人脚步逐渐远去才转头看向红昭,勉强露出一个笑来:“嫂嫂,你走了许多路,大概脚也累了。快把鞋脱了,我替你揉揉。”

红昭的脚确实有些酸,他坐到凳子上挨了一下又站了起来:“太硬了,我不要坐这个。”

江珩低垂着眼:“去床上坐吧。这里收拾得不好,虽比不得府上,但床上到底还是软些。”

红昭于是便又坐到了床上。他躺了下去,任由江珩替自己脱鞋,心里却胡乱想着事情:江桁不是江家的孩子……就算不是江家的孩子,若是别人家的孩子那也罢了,可偏偏他本该姓狄。

狄是王姓。

被红昭一刀抹了脖子的老皇帝明面上有两个儿子,一个是皇后嫡出的太子,另一个是淑妃所出的三皇子。但三皇子蠢笨,本也当不得大事。如今却又多了一个江桁。听江桁的意思,江家掩人耳目收留他便是为留条后路……怪哉,多了江桁便有什么变化么?

红昭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他只知道:不论是狄玉生当这个皇帝,还是江桁做这个皇帝,于他而言,似乎都并无什么区别。

谁做皇帝,都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一个男人做正妻。

如今为着几万两黄金跟着江桁出来了,红昭回过神又有些后悔。外面这样乱,江桁自己也受桎梏,反倒哄了他出来了。再者蒋漱清醒来了大抵又要生气,红昭细细想了想,只想把金银给了小羊奴便再回去。

“呀!”红昭回过神,察觉到小腿湿润的触感,低下头去却望见江桁正在舔自己的腿,他眉头皱着,嫌弃道,“狗一样乱舔的毛病,总也不改!”

江桁跪坐在地上抱住了红昭的小腿,他人瘦了许多,也变得成熟阴郁了许多,只有在做这样的举止时才显露出几分原先天真发痴的模样:“嫂嫂身上香香的,反正也不脏。”

“少说这些胡话。”红昭要收回自己的腿却未能抽回,只好任由江桁继续抱住了,“你明日要怎么做?”

江桁懒洋洋地垂着脸,只顾抱着红昭的小腿,手也顺着摸进了红昭的裤腿里,自嘲似的开口:“总有人替我做决定。”

红昭疑惑地望着他:“你不想做皇帝吗?天下人人都想当皇帝,怎么偏生你不想。”

江桁的唇蹭在红昭的小腿处向上滑:“傀儡罢了。”他的心被红昭身上的香气勾着飘了,声音也轻了,“嫂嫂也想做皇帝吗?”

红昭一撇嘴:“谁不想做?只有你不想。”

听红昭这样说,江桁的动作顿了一下,片刻后他像是骤然惊醒一般抬起头,眼瞳里亮得惊人:“嫂嫂,那便你来做罢!”

写权谋难,从红昭的视角写权谋更难。

第九十五章

99

红昭愣神了一瞬:“你说什么?”

江桁面上带了几分欣喜,抚掌叹道:“我早该想到的。”他一把捉住红昭的手,“嫂嫂,你信不信我?”

红昭抿了一下唇,他眨着眼睛,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也放得轻柔了:“我自然信你,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江桁像是豁然想到了两全之法,神色之间都轻快了许多:“我不想当这个皇帝,嫂嫂想当,那便叫嫂嫂当。”他想到些什么,眼神阴郁,半是嘲讽半是狠戾,“总归他们也只是要一个皇帝,至于谁是皇帝,又有什么所谓呢。”

江桁说的话太胡闹,红昭心中疑惑,却又不肯放过这样一个机会。他的心怦怦直跳,捉着江桁的衣袖追问道:“当真么?”

江桁却十分笃定:“当真。嫂嫂,我有办法。”他浑身都轻松了似的,细细思索着,“嫂嫂,明日夜里,你依旧用兜帽遮住脸,装作是我的仆人。我自有办法帮嫂嫂,到时候嫂嫂只别说话,只叫我来说便是了。”

红昭的手指下意识动了一下,却没能摸到扇子,红昭这才想到自己没有带扇子。但他已经顾不上扇子,他轻而易举地被江桁哄住了,既不去想这件事有多荒谬,也不去想这件事能有几分成事的可能,只用手臂撑着脸用一双亮晶晶的漂亮水瞳望着江桁:“当皇帝要做什么呀?谁都能做得么?”

江桁从地上起身爬到了床上,哄着红昭说好话:“会使唤人便行了,嫂嫂这样的便是最好的。”他的手顺着红昭的衣领摸进了红昭的衣衫里,红昭也不曾打开他的手了。江桁用手掌将红昭层层叠叠的衣衫弄开,露出红昭白色亵衣之下粉嫩的肚兜,他眼神暗了一瞬,“嫂嫂怎么穿这个?”

红昭低头看了一眼,他心情好得很,回答了江桁的问题:“身上弄伤了些,便穿了这个。”

江桁的头凑了过去,埋进了红昭身上的香气之中:“哪里伤了?叫我瞧瞧。”

红昭躺着任由江桁剥自己的衣衫,轻轻用手笼着自己的黑发,面庞映在微暗的灯光之下似月夜神女一般仿若会发光。

大抵自遇见红昭起,江桁便未曾见红昭这样顺从过,他心里知道红昭是为了什么,却不生怒反生喜。与红昭有染,原只是他做了糊涂事,如今他却开始为自己的糊涂事细细谋算起来了:“嫂嫂做了皇帝,我依旧伺候嫂嫂。”只要红昭想做这个皇帝,便不会离了他。

江桁掀起红昭的小肚兜,心满意足俯下身去,小儿吃奶似的含住红昭胸前艳粉的乳吮住了。江桁嗦着红昭的乳,把红昭胸前舔得湿漉漉的又顺着红昭平坦的小腹向下舔。他剥开红昭的衣裙钻了进去,抱着红昭的大腿把脸埋了下去。往日里红昭总骂他下贱,如今却一言不发反倒顺着江桁的动作张开了腿,又因为江桁的动作长长呻吟了一声:“唔,轻些,不要咬我……唔哈……”

江桁平日里不学无术,反倒只顾着钻研这些淫邪下作的东西讨好红昭,唇舌如灵活的蛇一般弄得红昭呻吟不断。江桁想起点什么,抬起头舔了舔自己泛着水光的唇:“嫂嫂,声音轻些,叫人听见了就不好了。”

红昭瞪他一眼抿住了唇,到底偏过头用牙齿咬住了自己褪下的衣衫,把声音都闷在了嗓子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