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窒息。。。教育变成苛政,未成年们怎么受得了

农奴制的管理会激起孩子不计后果的反抗。

是的!请期待后文!虽然没有爽文的结果,但大家都尽了全力。

感觉陈老师不是凶手,他狡诈有手段报复的手段多,还怜惜自己的羽毛。不会铤而走险杀人。

难道是学生的群体作案?

之前有看过东野圭吾的《恶意》,会不会也存在那种超级大反转呢!期待!!!

嘿嘿你很有想法!

这章写得真好,老师、家长所代表的“权威”“上级”身份好像赋予了他们权力,让他们可以让学生写不合理的检讨,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打断他们,驳回他们正常的请假等需求,并冠以“为你好”的名义。可是每个人作为个体的正常需求都被压抑了,讨厌这种理所当然的“服从”。

第八章 我没有杀人!

陈华回头,大声质问是谁说的?没人承认。陈华只听到是男生的声音,课后内鬼告诉他,骂他的人是魏南冠。果然是这小子,从此,陈华有了新的整顿目标。

陈华对魏南冠使出了三板斧:1、无视孤立。2、请家长。3、停学反省。没想到遇到了对手,魏南冠完全不把这些攻击放在心上。

陈华不愧有二十多年教学经验,在请家长时敏锐地察觉了他的弱点:他的父母都是工厂工人,贫穷胆小,一生服从权威。在魏南冠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就对他父母下手,三天两头把他父母叫来学校。

陈华把魏南冠描述得无药可救,仿佛明天出了社会就得进局子。两口子为了孩子不得不经常请假,工资被扣,心力交瘁。魏南冠虽然不在乎老师的攻击,但是顶不住回家后父母每天连哭带骂,甚至要跪下来央求他乖点,最终向老师低头。

就这样,班级里再无一个刺头,大家唯恐自己拍马屁拍得不够响,礼物贺卡常年不断,陈华成为了高二九班说一不二的皇帝。

陈华没有就此放过魏南冠。他从业至今,从未有学生胆敢骂过他傻逼。即便魏南冠再怎么服从,也只是助长了他的气焰。

高二下学期的春天,他在办公室把魏南冠殴打了一顿,导致他鼻梁骨折,血流了一地。虽然当时报了警,但警察赶到的时候血迹已经擦干,陈华说是魏南冠自己不小心摔的,给了魏南冠父母五千块营养费,他父母就做主将此事当场和解了,连笔录都没有做。

这件事引起了学生的愤怒,几个学生家长联名向教育局写了举报信,但石沉大海。后来我们才知道,教育局局长阮健民是陈华的老丈人,不仅压下了这件事,还把举报人的名单告诉了陈华。可想而知,这几个同学在学校再没过过一天正常的日子。

百年校庆当天,阮健民应该也会出席吧?如果我当众说出他和女婿的事情,他的表情会不会很精彩?

但我也知道,一旦我这么做了,事情就不再是我能掌控的。也许会对我本人、我的家人,造成难以估量的负面影响。

而且该怎么说呢?我该如何在话筒被抢走之前,最多半分钟的时间里,让大家明白陈华的罪恶?他做的事都是无声之恶,即便给学生带来一生难以治愈的阴影,说出来也不过是“批评学生两句”。殴打魏南冠算是严重的,但警方已经认定是魏南冠自己摔的。与之相比,收费补课、收受礼物,更是可大可小的事情了。

我是不是应该在迈出这最后一步之前先找陈华谈谈,如果他愿意引咎辞职,那我的计划就无需再执行?如果他死不悔改,那么,我将坚决执行我的计划。

明天就是决战了。祝我好运。

夏遊

2014 年,8 月 31 日

陆思雁把夏遊的文章打印出来,拍在陈华面前的小铁桌上。

“没戏了,放弃吧。”

陈华看了许久,陆思雁观察着他的表情:低头凝视着纸页,双眼睁大,时不时轻轻摇头。虽然竭力保持平静,但仍偶尔流露出震怒和怨愤。

陆思雁抱着胸,皱着眉,等待着他,心里对他的厌恶已经无以复加。

小时候每当家人夸奖陆思雁,陈华就会露出这幅表情,仿佛在说世界亏欠了我,等我发达了一定要把旧债全部讨回。陆思雁震惊于他连小十岁的妹妹都会嫉妒,两人明明几乎不是一辈人。现在陆思雁明白了,年龄再小也不要紧,陈华甚至热衷于和小他三十岁的孩子们恶斗。

他需要一个战场能让他百战百胜,彻底弥补童年亏空的战场。

“看完了吗?”陆思雁看陈华松开文章,瘫靠在椅背上,“这些都是真的吗?”

“一派胡言!”陈华将纸张全部扫在地上,愤怒地用拳头捶打着桌子。

“你没做过?”

“她是断章取义,她……把我做过的事全部往恶意揣度。”

“我这么问吧。如果我拿着这篇文章去问你班上同学,这是不是你做的,他们会怎么说?”

陈华张开嘴,却觉得嗓子深处紧紧黏在了一起,干涸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说不出话来。

“放弃吧,你懂吧?”

陈华看着陆思雁不,眼神中带着点祈求。

“我之前设想的两条辩护思路,都被这篇文章堵死了。夏遊思路清晰,文从字顺,没可能患有精神疾病。结尾交代了你的杀人动机怕她说出你的恶行,所以杀人灭口。而且最重要的,陈老师,你在网上出名了,你的名声彻底毁了。看过这篇文章的人,没有一个会同情你。这已经是舆论事件了,A 市不是小地方,再强的背景也保不住你。”

陈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脚跟不住地抖着,一言不发。

“程勇已经提请检察院批捕了,你这种情况办不了取保候审,接下来就是在这里等开庭。该做的事情我还会做,但你不要指望能有什么转机。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做任何挣扎,警方说什么你都认罪认罚,态度好点,争取判个死缓。”

陆思雁说完,看陈华依旧没有反应,蹲下收拾起地上的纸页,起身离开。

“我没有杀人。”

陆思雁听到陈华的声音,转过身来。

“夏遊在蓄意陷害我!我没做过的事情,死也不会认!”

陆思雁观察着陈华的表情,想看清他有几分假,几分真,最终顶不住他直视的目光,移开了视线。

“随便你。”陆思雁拎起公文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见室。

陆思雁一来到室外,迎面撞上刺眼的晚霞。她走到车边点起了一根七星,舒缓自己心中的烦躁,整理着思绪。

夏遊在陷害陈华?用自己的生命来陷害他?不是没有可能,当一个人的人生陷入绝望,没有任何转机的时候,的确可能以死来报复伤害她的人。

但要使这样的猜想成立,需要先决条件:两人之间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