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人家大内侍卫打晕了?”姚荡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又旦,按照那位皇帝说法,不知道这样做算不算挑起两国纷争。
“那当然,没这个身手这些年我怎么护爷周全。哼,打晕他们算是客气了,要不是因为我被绑着……”一提到这事,又旦来了兴致,正打算兴致勃勃地讲述自己英勇的事迹,又忽然想起了正事,“谁有空跟你讨论这个。先过来,帮我把绳子解了。”
“哇!你好厉害,被绑着还能撂倒那么多人。”姚荡这才看清,眼前的又旦属于五花大绑的姿态,双手被紧紧捆缚在背后,她自觉地收起好奇心,想要帮他解开。但很快就发现,绑他的人一定跟他有深仇大恨,不然何至于绑个人还要用三根绳子、打上三个死结。
“你怎么那么笨,解个绳子需要那么久?!”
折腾出了一身汗,姚荡都没能光荣完成任务,火气开始上扬,再被又旦这么一撩拨,她压制不住了,“那你自己解啊!”
“我要是能解开,还需要你做什么?!”
“呸!求我帮忙,还这种态度!不解了,你就这么被绑着睡吧。”
“算了算了,你到那些人身上搜搜,看谁有钥匙,去把那扇门打开,爷被锁里头了。”
“欸?”这句话,要比又旦脖颈爆出青筋地吼上十句骂人的话都管用。姚荡连问清原由的心思都没,立即付之行动,认真地在地上那群人身上搜索着。很快,还当真就找到了又旦所说的那把钥匙。
她起身,晃了晃手里那串叮当作响的钥匙,定定地看着又旦,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开门呐,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得陪葬!”
“那扇门那扇门,你倒是说清楚点呐!这里有那么多间房间,那么多扇门,难不成要我一间间去试啊!”
“……就那边,有灯光的那间。”
“哦哦。”
“等等。”眼见姚荡拔腿就往那间房子跑,又旦又忽然一反刚才的慌乱,唤停了她,“一会不管看见了什么画面,你都要记住,爷是被逼的!”
又旦这句说在前头的警告,使得姚荡想到了很多,分明心里很急,可手就是抑制不住地打颤,钥匙对了许久,都插不进那个铜锁里。
到底会见到什么画面?她心里泛出无数种假设。
最有可能的便是,他会不会正在做那档子见不得人的事,对象还是个男人?
两个男人交叠在一块缠绵的身影,对姚荡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太美好的画面。所以,当好不容易弄开了门锁,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她别过头,紧闭着眼睛,清晰感觉到脉搏跳跃的频率在加快,越来越快,像是随时都会窒息般……
“你是来给我送喜帖的吗?”
没有预期中悱恻时该有的吟哦声,良久后,在姚荡耳边响起的是一道有些虚弱又有些阴沉的开场白。
绝对是苏步钦的声音没错。
她猛地睁开眼,转过头,当视线真正对上他那一刻,原先想象中的惊诧还是上演了,“你……”
覆在他身上的衣衫已凌乱不堪,难以想象出它原先到底是什么款式的,没有了昔日缠在他身上的那些个白布条,在他胸前若隐若现地除了完美无瑕的肌肉线条,还有那只诡谲的雪豹刺青。渗着血丝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笑意,可这笑容里透出的阴狠却让姚荡不寒而栗。
“爷……你没事吧?”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又旦,他暂且无视了自家爷那一身的伤,绕到了苏步钦身后,目光渐渐下移,刚好落在了苏步钦的腰下,认真打量探究的视线掩都掩不住。
“你在看什么?”
“就、就想看看你有没有被……被那个……那个啊。”这种话即便让他说都觉得不自在,他不敢想象若爷今晚真的经历了,会怎样?
“我没事。”苏步钦脸颊一红,闷咳了声,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一旁的姚荡,给出了个极为肯定的答案,阻断又旦那一堆奇思妙想,“把那些杂碎弄走。”
说着,他身子一偏,跨出了那间弥漫着血腥味的屋子。
姚荡这才瞧清,屋里的画面要比院子里更震撼,外头那十多个无非只是被又旦打晕了,可里面这五个……是不是还活着,姚荡很难肯定,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活着也注定四肢不全、瘫痪在床一辈子了。
一旁雪白的墙上,还留有不少溅上去的血迹。
没等姚荡把那种惨不忍睹看清,一双手就忽然覆住了她的眼帘,苏步钦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别看了,走。”
纵然是像姚荡这样的野丫头,深更半夜,看过这种画面,都会留下心理阴影。
他不想她见识到他失控后的杰作,更怕她会因此而怕了他。
“欸,爷、爷,要我收拾这些杂碎也得想帮我把绳子解开啊……”
眼看着自家主子眼里只有十三荡,就这么毫无怜悯之心地拖着女人走了,又旦赶紧边追上前边叫唤。
第五十二章
总算被松了绑的又旦,忙着清理屋里屋外的那些个杂碎。
姚荡只好扮起贤惠,小心翼翼地替苏步钦打理起那些伤口。也正因为如此,她才瞧清,留在他身上的那些并非是小伤,有重拳留下的淤青、还有匕首划下的刀伤。那道一直从手腕脉搏处延伸到手肘内侧的刀伤,很伤,她边吸着鼻子,边认真地一层又一层缠着绷带。
“好了,别缠了,缠那么多层做什么?”撇了她一眼后,苏步钦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
闻言,姚荡背脊僵了僵,停下了动作,负气般地把苏步钦的手用力推开,“不弄了,我弄不来这些,你自己来。”
她在撒谎,就算再没经验,不管是缠绷带,这种小事她还是做得来的,可她看不下去了。
苏步钦费力地牵起嘴角奉上一道笑,兀自接手,折腾了起来。
可明显不顺手的动作才持续了没多久,姚荡又推翻了刚才自己的话,看不过眼地起身,又帮忙弄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什么叫做不知道?!”她的音量在上扬,怒气值就快要涨到顶峰,连带的手中力道也开始边猛。直到听见苏步钦微微地抽气声,才想起他手上还有伤,垂眸看了眼,像烫到了般,离开松开手。
“的确不知道,只是听说皇上在厅堂里候着,我刚进厅堂,门就被落了锁,那些杂碎就出来送死了。”
为了怕旦旦救他,所以他们连旦旦也一块绑起来?
如果苏步钦拗不过那些人,那她今晚见到的画面或许就是他乖乖就范配合?
好贱的狗皇帝,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