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1)

班长,“先说好,注意文明,我耳朵里听不得脏话。”

“我知道虽然我们明显占理,但总有人要袒护自家乱撒尿的狗,知道大家都认识人,打电话吧。要不我来联系,反正那些个瘪三我都认识,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哪个敢动一下。”

没人说话了。

他亲自上去被孙文栋拎出来,照他脖子抽了一棱子,“孙文栋你这个狗杂种,真的让我很难做,老子第一回当班长,工作安排得是井井有条,班级管理得是蒸蒸日上,哪个不说我们班人杰地灵,人才辈出,人丁兴旺?!”

在场文科艺体班的各位纷纷放下椅腿棍子,清清嗓子,正正衣领,可谓人模狗样。

反手又是一棱子,“他妈你呢,你这个鸡掰烂龟头的鳖孙,真是坏到根子上了!”

贾程附耳,“班长,别说脏话。”

他缓缓转过身来,“我他妈说他妈脏他妈话了?”

全班头摇得上下一心,没有没有。

事情解决得很快,散前班长踹孙文栋膝盖,“找你们班主任请个长点的假。”

课后,小马来示好,瘦猴恃宠而骄,摆谱,“你先不理我的,凭什么你说和好就和好啊,你算老几?”

“我错了。”

这一句话让瘦猴破了功,圆溜溜的眼涨得发红,“你这个该死的马盛淇,你竟敢不理我!竟敢不理我!”

马盛淇少时有些轻微自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和瘦猴讲话,两人从来孟不离焦焦不离孟,锯都锯不开,“真的错了。”

瘦猴大人大量,“那好吧,今天午饭你请客,捎上纪真宜。”

小马蓦地噤了声,沉吟两秒,“好。”

“我好你妈,你有个屁的钱!我早发现了,你昨天也没吃饭,午饭晚饭都没吃,你要成仙啊!没钱了你说一声啊!”又纨绔派头十足地把自己钱包摔小马怀里,眼神凶狠,“拿着,不准还给我!”

小马怔怔接住他的钱包,低头认命似的笑了笑。

事后纪真宜问小马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马盛淇家里不算特别富裕,但也跟拮据扯不上关系,怎么吃饭的钱都没了呢?

小马缄口,纪真宜用圣诞那事胁迫,他才羞于启齿地坦白,瘦猴视频点击太低,他怕他难过,花钱给他买播放量了。

“播放高了,他拍得越来越勤,就……”

竟然因为这个没钱吃饭。

多傻呀。

枝虬叶茂,草长莺飞,花茵团团,春天又催着万物发芽了。

说是清明节,事实上是清明后一天,清明当天祝琇莹门都不许纪真宜出。纪真宜安分守己,他自从那晚答应谢桥后的每一秒都在怀疑自己当时那个轻飘飘的“好”到底对不对,但他和谢桥的日常相处明显自然了许多,不管怎样这于他而言都是件好事。

谢桥好好做了思量,紧迫盯人不可取,能约到人就是阶段性胜利了,要慢慢来,先认真学习。他笃信自己的喜欢很坚实,经得起考验。

傍晚出门,谢桥说他叫了杨昊申一块,去城东的“霓虹”春日美食嘉年。

谁知纪真宜一听杨昊申就说,“我知道他。”

谢桥立马看向他。

“上回模考数学他不满分吗?我听广播里说他了。”

主要他和瘦猴两货淫者见淫,把杨昊申听成了“养好肾”,百无聊赖的周会课靠这个自娱自乐了好一会儿。

谢桥眉头微敛,“我也是满分。”

“哈?”

“上上次也是满分。”又强调说,“只有我一个满分。”

纪真宜明白过来,“不愧是小桥,一中有你,真了不起。”

这该死的胜负欲。

碰面的时候,谢桥介绍杨昊申,“我朋友。”

杨昊申差点迎风泪三尺,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狗叫,这俩字重得跟谢桥授予他的皇冠似的。但他看纪真宜懒洋洋的分外不顺眼,不是说好了只来他一个做样子吗,新添这人怎么回事?

也是谢桥的朋友吗?

他对这个头衔也授给纪真宜十分不满,私下认定,这人就是死活赖着谢桥跟来的!

于是纪真宜说句,“小桥帮我拿一下。”

他都要呛,“你没长手啊?”

纪真宜被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通抢白,懊恼地问谢桥,“他是你粉丝吗?”

“……朋友。”

杨昊申陪加感动的同时愈感肩上责任重大,谢桥好说话,可他作为朋友不能向恶势力低头,他怕头上的友谊皇冠会掉,一路上和纪真宜见招拆招,闹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

到最后和纪真宜勾肩搭背,乐不思蜀已然忘了使命,等他落了单才嚼着丸子琢磨,怎么那女孩儿还没来呢?

长龙一般的彩车,彻夜通明的灯笼,小摊沿街熙攘,因为是第一天,客流络绎比肩继踵,谢桥买了根糖壳很硬的苹果糖,不知从何下口。

纪真宜每个小摊都兴致勃勃地探头看一看,带着谢桥在堵滞的人流里游鱼一样自如穿梭,买了烤花枝串边走边吃,问他,小桥去日本玩过吗?

谢桥立在他身后,把他和拥挤的人流隔开,“去过,夏日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