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决心居然因为他一个笑容开始疯狂动摇！

“打盆冷水来，要刚从井里打起来的！”她一把撩起帐幔，大声朝外喊。

小丫鬟急慌慌地把水端过来，下一刻发出能掀掉屋顶的尖叫。

秦宝姝直接把脸怼进装着冰冷井水的铜盆里，冲进屋的拂风也被她吓个半死！

“姑娘，你疯了！”

某人被拽了出来，冷得唇发白。

秦宝姝打了个哆嗦，牙齿打着颤说：“好了，我冷静好了。”

她今日的任务，守卫大姐姐，揪出那不要脸的狗东西！

昨夜她仔细观察过颐安堂的每一个丫鬟，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但今日就不一样了。

秦宝姝出门前还挺了挺背，手一挥：“拂风，我们走！”

拂风看着她仿佛要上战场杀敌的气势，心里好一阵笑。

秦宝姝第一个要去的地方自然是颐安堂。

今日的颐安堂亦和她想的一样，比平时冷清了很多，其余人应该都在大姐姐的闺房里忙碌，这正好她方便说一些话。

不过还是出了小小的意外，应该是最不可能见到的人她的大舅妈，这会儿正在颐安堂里给老人回禀前头的一切，好叫老人安心。

待冯大夫人回完话，秦宝姝发现丫鬟们不是在屋内，就是站在屋檐下，而冯大夫人坐着喝茶，好像并不着急走的样子。

她迟疑片刻，还是按着原有的计划直接看向老人道：“外祖母，大姐姐出阁后，就是方表哥的加冠礼。您说，我是不是也要准备一份礼物送去？”

老人刚喝过燕窝梗，抽手帕的手一顿，纳罕道：“哎哟，我们宝儿难得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让我想想啊，礼物肯定是要送的……”

说着，冯老夫人不知道想到什么，捂嘴笑了：“你昨儿见着你方表哥，当时就该直接问问他，都有什么喜好！这会儿来问我老婆子，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秦宝姝虽然早预料到老人可能误会，这一刻仍是做贼心虚的汗毛倒竖。

而被她忽略的冯大夫人，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了几分古怪。

第17章 第 17 章

面对老人的打趣，秦宝姝忸怩片刻，撇撇嘴道：“方表哥从来不和我们姐妹们来往，看着就是不好相处的。”

她的话叫老人侧目，更是纳罕了：“你这话说得，这般不喜欢他？那怎么还要上心给他送礼物了。”

“还不是陈叔，说有个铺子要开张，想请方表哥题字做牌匾。”秦宝姝苦恼似的长叹一声，“正好那个铺子就是卖纸墨笔砚的，陈叔说请外人不如请方表哥，指不定啊方表哥就是新科状元呢！”

冯老夫人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居然只是讨墨宝，笑骂：“你爹留下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明，他怎么不自己去讨！”

秦宝姝在心里给陈叔说了声抱歉，鼓着腮帮子哼唧：“他开口，方表哥也未必能应。我一开始想着给方表哥大大的报酬，毕竟外头都说他的墨宝难求，但又怕方表哥觉得我在羞辱他！”

“所以我想着先投其所好，送个合他心意的礼物，然后再斟酌开口。”

她有理有据，瞬间就打消了冯老夫人那些暧昧的猜测，便是冯大夫人也收回视线。

“……那我老婆子还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冯老夫人凝眉琢磨。

有才气的文人，确实最烦用银子衡量自己的字画，直接开价确实容易让人误会啊。

老人沉默着，冯大夫人此时脑海里全是方瑀珩上回故意逗弄秦宝姝的一幕。

她斟酌着开口：“或许不用那么麻烦。我瞧着方公子对母亲极为尊敬，母亲开口请他帮这个忙，他必定愿意的。”

秦宝姝眉心一跳。

这和她预设的不一样，她现在是要砚书登场！

冯老夫人眼眸一亮，正要说这个主意好，少女就急急开了口：“别呀，今日我让您老求个字，明日别人再让您开口去要个画，叫表哥误会我们占他便宜不好。”

“哪里有这般严重。”冯老夫人认为她想太多。

秦宝姝坚定地摇头：“要不是先这样吧，您老帮我把他身边的小厮喊来，我先问问他的喜欢。左右不着急，求人办事吗，也是礼多人不怪！”

她有自己的坚持，冯老夫人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一想这个外孙女从来都是不愿欠人情的主，点点头，当即让人去找砚书。

“偷偷去喊！不能叫方表哥知道！”

秦宝姝紧张地补上一句，把冯老夫人直接逗笑了。

冯大夫人看到这里，对方瑀珩和秦宝姝之间那股怪异感就再涌上心头。不过她没工夫在这儿多费神思，起身告退，匆忙回到女儿身边。

本就是提前有的计划，砚书很顺利地被喊到颐安堂。

不得不说，砚书也是个能当红角的，面对冯老夫人那个战战兢兢，差点让秦宝姝笑出声。

冯老夫人开了个头寒暄几句，就看向疼爱的外孙女。

秦宝姝这才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问方表哥在家里都喜欢做什么，然后就开始扯自己得了古籍孤本、上好的砚台等，但不懂品鉴，不知方瑀珩有没有空帮忙看看。

一切都像真的在打探方瑀珩的喜好。

砚书为难地说：“公子最近都在温书，等着开春的会试，小的也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有空。倒是今日……”

他停顿了片刻，就瞧见秦宝姝视线游离在游廊上。

砚书习武，感知何等的敏睿，顿时明白屋内没有他们要找的人，而秦宝姝也察觉到了。

“倒是今日，大姑娘出阁，公子下午会跟着送嫁的队伍一路到侯府去。如若表姑娘的东西是急着定价放铺子里卖，小的这会就回去问问公子，送嫁前可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