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你装什么呢?说的可真是比唱的还好听,我又不是女人,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负责!”H蚊*全偏[68,45*7陆四9·5
宋陵注视着他的眼睛,他虽不指望对方能有所感激,但依旧咬牙道:“若不是我,你那晚早就死了!”
杨潋听此心中毫无波澜,他对宋陵的埋怨并未因此而减少,“那是你自愿的,与我何干?”
宋陵从未见过这等人,一片好心竟被如此践踏,他松开了杨潋的手,面对眼前这个不知感恩的小人,越发觉得那晚的琴瑟和鸣不过是迷药下的镜花水月。
“我同你无话可说。”
宋陵放弃了企图矫正杨潋的心思,事到如今他已心灰意冷。
走前他看了眼杂乱无章的室内冲杨潋说道,“明日我会让下人们送来新的,你若是喜欢砸就都砸了,但别怪我没告诉过你,我的宽容是有限的。”
说罢他也不再理会杨潋的张牙舞爪,合上屋门便离开了。
面对与宋陵的争执,杨潋感觉自己一拳仿佛打在棉花上,非但没有解气,更是被宋陵最后那如视杂草般的眼神刺激到发昏。
众人仅仅凭借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他的命运,明明在不久前,他还是杨府的二公子,可眨眼间,他就被嫁作人妇,成了徒有其名的旁室。
家人的背叛,身份的转变,一落千丈的处境,无论是何都让杨潋难以接受。
在杨家没有落败前,一切分明都不是这样的。
被砸的一干二净的屋内显得格外空旷,杨潋闹得没了力气,便缩着腿躺在床上,不知日后该做何打算。
他看着顶头的床帐,越想越觉得是老天待他不公,不仅给予他一副诡异的身躯,还事事同他作对,不让他顺心。
就在此刻他突兀的想起曾经教训一群不听话的贱民时,好像有个胆大包天的人竟敢当众咒他,说他终将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后来那个贱民的下场如何,他早已记不清楚,这个插曲也被自己忘之脑后。
不过是无知之徒的痴心妄想罢了。
杨潋翻了个身,为自己刚才的隐隐担忧感到发笑。
只要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这样安慰自己道。
情绪发泄一通后,心中倒也没那么抑郁了。
若说杨潋身上唯一的优点就莫过于对待自己的失误总是能寻到奇怪法子安慰。
他对旁人有多苛刻对自己就有多宽松。
杨潋瞪着床榻,暗戳戳的想到,明日定要偷偷藏个小人,扎宋陵百八十针才行。
反正只要他杨潋还有一条命在,等到时机一到,定会狠狠踹上这群贼人一脚!
或许是被迷药晕的时辰太长,杨潋一夜未眠,与第二日清早来打扫屋内的小厮撞了个照面。
小厮扶着扫把,颤颤巍巍的进了门,原本利落的动作在见到杨潋后也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显然是昨夜从秋水口中听闻了她们一行人悲惨的遭遇,对这位新入门的小夫人害怕至极。
小厮战战兢兢的扫着地,极力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低,但最终他的祈祷还是失败了。
“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小夫人的询问,小厮咽了下口水,回答道:“小的……叫李德。”
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导致李德说话有些磕绊,杨潋听后不耐的邹起眉头,“你舌头打不直吗?!”
李德攥着扫把的手忍不住发抖起来,觉得秋水她们当真没有骗人,小夫人果然好凶,连忙重新说道,“小的叫李德。”
“你家公子呢?”
“公子在福海院的春园晨练。”
杨潋看了眼东方既白的窗外,又问道,“怎么就你一人?”
李德听后,不知作何回答才不至于惹怒小夫人。
原来,自昨晚包括秋水在内的六名丫鬟,被杨潋弄伤后,宋陵便撤了院内大部分的下人,只余下俩三个来负责照顾他的起居。
杨潋见他沉默不语,也猜到了定是宋陵想要故意惩戒自己,冷笑一声,不再过问。
李德见他不再管自己,不由得暗自窃喜,连忙打扫完残渣,收拾好工具,慌慌张张的走了。
仿佛这院内关的是什么吃人野兽般,无人敢为此停留。
困了,捉虫什么的明天再说吧
五十六
自那场几乎算得上是胡闹的新婚之夜与宋陵不欢而散后,杨潋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宋陵好像也有意要与其划分距离似的,即使住在同一府中,却没有传来任何简讯。
在吃穿用度方面宋陵不曾亏欠于他,日常起居都按以往的来,不过,更多也仅限于此,若还想奢求别的,就要同管事那边交代,得到允许后方才放行。
即使院内照顾杨潋的只有区区三人,但依旧换的频繁,或许是考虑到主子刁钻的脾性,为了体恤下人,在冬园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那便是下人们可以来去自由,若是觉得待不下去,亦或是受到了欺负,无需过多调查,就能从院内换走,随后再替上新的人过来。
下人们圈子小,七嘴八舌的多,平日干完活就爱凑在一起,聊些杂七杂八的事,一时间冬园新进的小夫人就成了饭后闲聊的热门话题。
有些见识广的早就听闻过杨潋的风头,绘声绘色地将那些年杨潋干过的缺德事抖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