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个人影。李铭鄞眼皮都没掀,心想我是摔了,又没摔坏脑子,也没瞎。
看就看吧。他心里其实挺坦然的,毕竟接下来不坦然的也不是他。
果不其然,目睹完全程的顾北识顶着一颗熟透的头原地蹲下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完了,顾北识崩溃地捂着脑袋,疯狂后悔为什么不出去非要犯贱偷看这一下,这下好了,人还在病床上,他这个不合时宜的黄色废料满天飞了。
尼玛,这玩意儿为什么这么涩的……?黄片里看到的尿道棒调教什么的是有道理的,以前从来get不到看到就关掉的……
到底怎么回事。
他在卫生间蹲了好一会儿,洗了两把脸才把温度降下去,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遍又一遍,才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拉了椅子,呆坐到了病床边。
李铭鄞根本不想看他这脑袋上还滴水的倒霉样子。
他用好着的那只手自己打开了电视,床也反手下去摸到按键,把自己按到了30度,调到电影频道,看了起来。
顾北识目睹了这一切后又丧了,“你怎么不让我帮你呢?那我在这儿干嘛。”
不理。
唉。
他跟着看了会儿电影,目光落在被子上,脑子里又出现了刚才那根细长的透明管一点点插进不该去的地方的画面。
“你什么时候能好啊。撑了这么久,你这还能用吗?”顾北识嘀咕一声。
闻言,李铭鄞终于正眼看他了。
顾北识一愣,被他看得心头猛跳,生死关头的病房这里也白那里也白,这眼睛怎么就这么黑,这脑子怎么就这么黄?
夜幕降临,玻璃上是他两人的倒影,电影里刚好说了句台词,“你知道什么是思念吗?高山上盖庙还嫌低,面对面坐着还想你。”
顾北识艰难的吞咽口水,试图说句什么找补,“我是说……”
“怎么,”李铭鄞打断了他,静静地看着他,“你想要检查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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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服了,们鄞北怎么一回事!进度条才刚开始读就甜到我了,写高兴了!
82 旅人
这么一句话顶得顾北识的cpu烧焦了,结巴起来几乎吞掉舌头,“你你你说,这个检…检检检……怎么检查?”
李铭鄞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眼神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是是……是我想的那么检查吗?”顾北识脸烫得头顶都要冒蒸汽,手下意识地抠住了他的被子边缘。
李铭鄞垂眼看了看,没出声,似乎是默许了他想掀开被子的势态。
可顾北识脑子再黄也没色欲熏心到这等地步。所以他只是揪着被子,看着他实在是心猿意马,没再敢看他,“我,我也,我也不是……”
“你如果现在说中文结巴,可以说英语,我听得懂。”李铭鄞便也不再看他,重新看起了电影。
顾北识听得出这话里珍贵的外露的情绪和他对于他一走了之的芥蒂。有点想笑,会阴阳怪气人了。
也很难过。
他吸了吸鼻子,在心里对自己说,想追人要好好追,要有态度,有行动。
可是环顾四周,目前行动上没什么他能帮上忙的东西。如果说提供一个只能提供一个情绪价值的话……
他倒是有很多想做的事。但那真的不会让人更生气吗?
李铭鄞的爱好真是太少了,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顾北识思来想去,一会儿看看电视,一会儿看看他。电影里刚好接连变光,白墙下裹着白纱布的白色的人,光影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过长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时不时留下两道阴影,眼神始终淡然,在一明一暗间,流露出惊心动魄的美。
顾北识呆呆地看着,第一万次问“你到底是怎么长的,这么好看。”
李铭鄞眼皮都没动。
顾北识却灵光乍现,一拍床边,“哦,知道了!我要给你拍一组美男复健写真。虽然这事儿真他妈是见鬼了,但也是人生中仅此一次的特殊经历了,记录一下也可以的!”
李铭鄞不置可否。
“你看过我拍的照片吗?”
没回应。
顾北识噔噔噔跑去拿了挂在衣柜里的相机包,噔噔噔跑回来,拖鞋一滑,差点儿一屁股坐空了。
李铭鄞好着的这只手下意识地抬起,扣住了他的手腕,把住了他。
顾北识一惊,与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上,刚降温的脑袋又烧红了,嘴上还是没溜儿,“感谢领导关怀备至,领导重伤初愈,我要摔了是我该摔。”
李铭鄞心想你说得对。永远冒冒失失,你就该摔。
他慢慢地收回手,使力猛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通到了腰下的骨头,哪里又有点疼。
顾北识看得出,一下子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身体里有个眼泪开关,眼眶是蓄水池,一碰,眼泪上来了,一吸,又努力地抽回去。
“电影快演完了,喝点水躺下吧。”这一次他不再唯唯诺诺地讨好他,把吸管递过来。
李铭鄞依然垂着眼睫,不给他反应。
顾北识凑近他,脸钻过去想看他的眼睛,拔高声音威胁他,“你如果不听话,不喝水,我就要嘴对嘴喂你了,反正你现在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