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念念。”

颈侧的气息还在旁环绕，周衍这十年如一日的装可怜果真炉火纯青，退步便是万丈悬崖，粉身碎骨。

“周衍，放过我吧，我不会是你的慰藉，你爱于子清，我爱陶城，不相爱的两个人强绑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周衍似发了病，只是喃喃自语：“不要，不要.....”

“你知道的，赶你出国是在救你，你对于之清这样无可厚非，恩过相抵，你和陶城的恩怨就此算了吧，你争不过他，于子清永远也不会是你的，至于我，不过是陪你一起疯了一把，这六年也够了，周家被你赶尽杀绝，你又何必执念于我，不值当也没必要。”

要是六年前的沈念疯便疯了，他和周衍是一路疯子，谁也别想撇开谁，繁世乱花迷眼，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接下来的日子。

沈念的电话已经响了好久，他接下的瞬间周衍并没阻止，“再给我半个小时，我没事，说完就出来。”

“疼不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颈侧一片湿意，沈念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与之外表极其不符的周衍闷声抱着沈念在哭。

明明沈念啥都没干，他倒看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沈念耐着性子说：“周衍，你这招对我不管用，我头疼，你消停点好不好？”

“好，你肚子还疼不疼？”

沈念看着眼泪说收就收的周衍一阵无语，明知这家伙从里到外都是黑心的，却还是讶异他的变脸速度。

他还没回答，周衍的掌心已经贴在沈念小腹处轻轻揉搓了下，“还冷不冷？”

沈念闭着眼没回，周衍贴着他吹气道：“我不耍性子，念念，你别不要我。”

闻言，背靠在周衍怀里的沈念转了身，抬头四目相对间视角顺沿而下，他含着周衍的唇峰轻轻的咬，又在周衍反客为主前抽身而去。

以往床事过后，沈念最喜欢在周衍艹完他以后含着他的唇峰轻轻咬，又勾着周衍腰侧撩拨，“周衍，我还要。”

六年前的周衍，出逃的狼狈又匆忙，他俩在床上“如胶似漆”的过了好几个月，最后却连句正式的告别都没有。

当年于子清躺在周衍床上的场景足以逼疯陶城，如果不是于子清拦着，周衍已经死过好几回。

凭什么呢？有时候沈念在想：于子清这个老男人到底有什么人格魅力？值得陶城和周衍如此前赴后继，他免费给周衍睡了好几个月，说丢就丢，实在难堪。

他俩贴的严丝合缝，周衍的情动沈念再清楚不过，这副畸形的身体大概满足了他所有的癖好。

似有似无的唇间试探令情绪愈发高涨，沈念没躲却问：“免费的婊子好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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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沈念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极其体面的人，只不过体面是对自己，难堪是对别人，这么一个惹人恨的性子还能好好活到现在，大概是因为他老子是沈云川。

和周衍上床只是一个意外，意外延续了几个月戛然而止，他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而眼前的周衍似是不信“婊子”两字竟从沈念嘴里说出来。

“周衍，我和你还有陶城、于子清不一样。”

周衍终于醒了过来，听着眼前的沈念嘴唇张张合合，一句他想听到的都没有。

“你们为了那该死的爱情，陶城可以公开出柜沦为家族笑柄，于子清再优秀拼命还不是一句靠男人上位就此定性？至于你，当初连自己生死都不能掌控的蝼蚁又有什么资格说话？”

沈念做了个夸张之极捂嘴动作，笑的梨涡都熠熠生辉，一如当年，“哦，我忘记了，现在的周衍早已不是当年的周衍，风水轮流转，一朝得势，你觉得于子清你还要的回吗？不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周衍，你都很失败。”

沈念肖母，小时候他常闯祸，每次哭着求饶都让人心生不忍，眼睛圆的似猫，此刻他离周衍很近，近的瞬间就能吻上他，但他很明白周衍没有这闲情来和他调情。

周衍敛了笑，“沈念，你这样说话我很不喜欢听。”

狐狸尾巴露的太快，这不太符合周衍，沈念有些开心，甚至越发愉悦，“陶城不喜欢我，我就能马上不喜欢他，至于你，不会以为我们睡了几觉，我就会对你生出什么感情吧，周衍，你是第一个没错，但你不会是最后一个。”

所有筹码被摊开，沈念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占据主动，哪怕只是看上去，“周衍，现在的你让我索然无味。”

沈念想：这场狩猎游戏到此结束

比起之前的周衍，现在的他显得有些颓废，“沈念，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沈念并没回避，思绪放空，“我该知道什么？”

无声的拉扯仿佛持续很久，周衍首先败下阵来，“算了，预设毫无意义，我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也就这样，重要的是现在。”

粉饰太平过于自然，沈念并不想承认，他叹了口气，推了把身上的周衍，“时间到了，我没空和你玩游戏。”扣扣ˇ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追﹒更本文＠

周衍很痛快的起身，仿佛之前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小闹剧，“念念，我送你回去。”

沈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抬头看了眼周衍，是句无声的嘲讽，“不劳你费心。”

饭店外的陶城急得烟抽了两包，他太清楚沈念的性子，时间已然在倒数，他无奈看了下手表，抬头的瞬间说句劫后余生都不为过。

陶城下车小跑上前，连个正眼都没给沈念身后的周衍，“走吧。”

沈念走的很慢，脚步坠的生疼，是他控制不了的状况。

陶城上来搀扶的时候他没躲，顺势抓紧了并没回头，“不要跟着。”

周衍顿住脚步：“好，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周衍强调了我们，陶城脸色变得难看，却没有急着开口阻止。

“这几天我很不舒服，周衍，你知道的呀，所以，别来烦我。”

如果没有后半句，陶城几乎生出沈念再和周衍调情的怪异错觉。

深冬时节的风凛冽刺骨，陶城看见周衍迅速招了下手，张坤捧着个热水袋快步上前，周衍接过走上前与沈念面对面，“拿着吧，会舒服点，沈念，下次见面记得带来给我，好不好？”

沈念没有逞强，指尖贴近热源，他获得片刻放松，“东西我会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