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过后,钟飞白感冒了,鼻子不通气,还一直咳个不停,在家打了五天点滴,身体才有所好转。他爸听说他生病,五天里就回来看过一次,他那年轻的继母看见他跟躲瘟神似的,在他回来的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儿子匆匆离开了。本/文来源扣群2三O六<9.2三9六/

13.

钟飞白第一次“与世隔绝”这么长时间,每天只能吃些清淡的,苦不堪言。期间他又做了两场与傻逼有关的梦,还他妈是春梦,本来缓和一点的暴躁情绪,因为这两场春梦,气得他把卧室里能砸的都砸了,吓坏了红姨。

打死他都没办法相信,他会主动去亲那个傻逼,欲求不满地抱着傻逼蹭个没完,甚至张开腿……接下来的画面,钟飞白不敢再回忆,只当是虚无的梦,一切都是假的。

等身体好起来,他一定要去找对方算账。

养了一个多星期,钟飞白终于恢复健康,屁股也彻底养好。林巡还算有良心,去他公寓没找着人,直接来到他家碰运气,这才得知兄弟没有失联,而是手机丢了,不巧又生了一场病。

“怎么样啊?我给周梁打过电话了,他真没跟你生气。”林巡问的是赵小宽那边,有没有和解。

“别跟我提他俩,烦。”钟飞白掐灭香烟,起身说,“我车还在酒吧那儿,你送我过去。”

“都是兄弟,犯不着啊。”林巡不知情,想问原因又怕兄弟起急冒火,改口说,“你不还得补卡买新手机么?我陪你一块儿去。”

办完事还得去找傻逼算账,钟飞白同意了。

一路上,兄弟沉默寡言,不是抽烟就是望着窗外发呆。林巡大一才与钟飞白结缘,对他和周梁之间的过去不了解,只知道他俩感情挺深的,至少从钟飞白这边来看,那是真把周梁当亲兄弟对待。擅自插手赵小宽那件事,也是因为钟飞白以前替周梁挡过麻烦,周梁没有意见。

可惜,这回挡出了意外。

“没事吧?”林巡忍不住开口。

怎么可能没事?事大发了。这些天受的罪,够钟飞白记一辈子。他忽然想起两年前的某一天黄昏,他爸特地打电话催他回家吃饭,并跟他宣布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承诺不会再娶的老钟和他的小娇妻领证了。

这要换几年前,钟飞白可能会当场掀桌子发疯,不禁佩服他爸够沉得住气,硬是拖到小儿子四岁才把证给领了。他扫了一眼荣登“钟太太”的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问他爸:“通知我妈了么?”语气不咸不淡。

也是在那天晚上,他疯狂地折腾了一个男人。男人负债累累,只要给钱,什么都愿意做。他将压抑在心底的所有情绪通通发泄在男人身上,就差往死里干了。

后来无意间听说,那男人是在隔天下午被酒店服务人员发现昏死在床上,床单上有一大片血迹,服务员以为出了人命,吓得立刻拨打急救电话,将人送到医院。

拿什么钱,办什么事。钟飞白对此毫无愧意,一百万睡一晚,怎么算都是对方赚大了,该谢谢他这个大恩人才对。不过这会儿,他头回觉得自己玩过火了,没流血还能足足疼他三四天,上厕所跟他妈上刑一样,可想而知那男人有多痛苦。

14.

如果傻逼真搞威胁那一套,无非就是图财,住这么破的地方,恐怕穷疯了。钟飞白虽不差钱,但着实咽不下这口气,一分都不想给,只想把人暴打一顿。敲了半分多钟,不见门开,他气急,抬脚重重一踹,跟着用拳头使劲砸门,惹得隔壁邻居探出头来瞧他。

他克制不住暴脾气,一句“看什么看”把大妈怼得缩了回去,态度十分恶劣。没多久,门开了,是周梁。周梁问他怎么又来了,许是怕他再闹事,说没跟他计较,让他先回去,与赵小宽有关的那些就此翻篇。

“哦,翻了就好。”钟飞白不痛快,没心情说这个,“我不是来找赵小宽的,我找……”他看到出现在周梁身后的男人,秒变脸色,哪里还顾得上录像的事?推开周梁挤进屋,冲到对方跟前猛地揪住对方衣领怒骂,“你他妈的敢弄我,我今天就弄死你!”

与前任分手后,宋延便投身于工作,这两年的生活可以说是平淡如水。钟飞白于他而言,仅是一场意外。他后来又去了那家酒吧,从旁人的交谈中了解到钟飞白这个人,稍一打听,发现这小子出乎他意料,品性恶劣难琢,那晚遭人下药报复纯属活该,自己倒多管闲事了。

但既然管了,也做了,宋延觉得算两清,何况你情我愿。他面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手却攥住钟飞白手腕,用力收紧,问他:“怎么,还没够?”

“你他妈!”钟飞白不知道周梁早已知情,赵小宽又突然出现,他顿觉颜面扫地,死瞪着宋延。等周梁带赵小宽离开后,他继续问候宋延家人,扯着胳膊的同时抬脚就想踹他,哪知右脚还没伸出去,宋延突然将他松开又朝后一推,他反应不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蹲儿,疼得直爆粗口,什么难听的脏字全往外冒,连宋延的祖宗十八代都没放过。

“骂够了没有?”宋延估摸房东快回来了,让人看笑话不合适,又说,“你情我愿的事,你现在跟我这儿瞎闹,是想让我负责?”

“负你妈逼!”钟飞白气得脸都红了,“少他妈放屁我告诉你!”

宋延皱了下眉,很想问问这小子是怎么平安长大的,他真怕自己忍不住给钟飞白甩俩耳刮子,忒欠收拾。没了解之前,他对钟飞白确实有点想法,所以向周梁打听过。不过现在,能忍着不收拾,已是不易。

“行了。那天确实没顾及到你,你骂人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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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宋延转头就走,绝口不提录像的事,还有脸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不跟自己计较?钟飞白脑仁一阵一阵的疼,完全是被气的。他眼尖地瞥见角落里有根锄头,迅速抄起家伙冲过去。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傻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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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延钟情》4

15.

狭长的过道尽头,通往二楼的入口处,有两双疯狂交缠在一起的腿。其中一双胡乱蹬踢,挣扎得厉害,但很快又被另一双结实有力的长腿欺压,屈膝顶开。

整个背部和屁股被台阶的尖角硌得生疼,双腿也被强行分开,有什么东西紧紧贴了上来。隔着一层牛仔裤,钟飞白仿佛能感觉到宋延在用他那根欠阉的玩意儿抵着自己,脑袋“轰”地一下子炸了。

这是梦里出现过的姿势。

那些钟飞白不想去回忆也无法承受的画面在此时一帧帧涌现,反复提醒着他已经跟宋延做过爱的事实。新仇加旧恨,以及生病发烧所带来的狼狈与痛苦,各种负面情绪接踵袭来。他从没这么想弄死过谁,远远胜过当年推他坠楼的那两个傻逼熊孩子。

“我操你妈!!操呃……”

“还骂?”

制服钟飞白着实费了一番工夫,宋延几乎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以防他再发疯。遭锄头重击的右肩持续疼痛着,连带着骨头也在疼,可见这小子有多心狠手辣,是真一点都没客气地往死里招呼他。

他肘关节毫不留情地锁住钟飞白脖子,敢爆一句粗口就同样往死里招呼。钟飞白嘶哑着嗓子想呼叫兄弟周梁,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直到彻底丧失语言能力,面色因呼吸困难而憋得通红,宋延才退开一些距离,给他片刻喘息,冷着脸问他:“能不能好好说话?”

大口新鲜空气突然灌进肺里,钟飞白被呛得连连咳嗽,濒死的求生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抱紧卡在脖子前的胳膊,拼命呼吸,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浮木,越抱越紧。

宋延发现,这个叫钟飞白的有时挺唬人。看着张牙舞爪,实际是个连自己情绪都不会控制的愣头青,到底是年轻了些。此刻这副弱者姿态与酒店那晚如出一辙,但自然是比不上那晚的。

许是催情药物的作用,除最开始因为疼了嚎过几嗓子,这小子被操开后就一直热情似火,会用腿紧紧勾住他的腰,欲求不满地索吻,抱着他啃个没完。

宋延不得不承认,他被主动又黏人的钟飞白撩拨了,没有克制住自己,甚至做到后来干脆摘掉套子,真枪实弹地内射了两发。

当时的钟飞白,是喜欢他这么做的,一整晚没有爆过一个脏字。

“好了,松手。”他稍微动了下被抱得死紧的胳膊,又用另只手摸了摸钟飞白脑袋,以示安抚。在钟飞白愣愣地松开,又愣愣地望向他时,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自己都多少年没跟人这么闹过了,还是一个岁数小了快一轮的小年轻,犯得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