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已经透着明显的敷衍了,然而杨芸一点也感觉不到似的,还偏要追根究底,笑嘻嘻的问这问那。她语调总带着一股挑逗的味道,话题也总是往暧昧的靠,各种问李名秋的私事。李名秋同她说了一会,坐的度日如年,突然感觉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
他站起身来,道:“要不我明天有空再来帮你写吧,今天先回去了。”
他动身去拿放在椅子上的账本,挎包,杨芸笑嘻嘻的冲过去,抢先拿到他的账本和包。李名秋意外之下,连忙伸手去夺,杨芸一闪身把本和包牢牢捂在胸口,躲开他的手,笑道:“你在这呆一会怎么了呀,怕我吃了你啊。”
李名秋有些尴尬了,勉强却只能给她陪笑:“你快还给我吧,我真要走。”
杨芸道:“不许走,你着什么急啊,呆会给你煮个蛋花汤喝了再走。”
李名秋笑道:“快别了,我真要回去了,水元在家,八成等我呢。”
杨芸道:“不急,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煮饭自己吃呗,你急什么。”
李名秋道:“我真有急事。”
杨芸把那包抱的紧紧的,就是不给,李名秋着急狠了,硬着头皮从她怀里多,然而这女人也不知怎么的力气大的跟牛似的,两胳膊一搂怀,捂的紧紧的,李名秋一用力,她像是得了快活似的左躲右闪,哈哈大笑,弄的李名秋十分尴尬,只得松了手。
杨芸把他的包往立柜里一扔,小锁锁上,李名秋瞬间脸都黑了。
杨芸还不察觉,或者是很高兴看到他这表情。她按了李名秋在凳子上坐下,道:“让你别着急,我又没说不让你回,你老急什么呀?怕我咬你啊。”
说完跑厨房去煮蛋花汤了。
李名秋坐在凳子上,心头火有点上。好不容易等到杨芸回来,端了一小碗蛋花汤逼他喝,李名秋不喝,跟她要包。杨芸打他脑袋:“让你别急你还急,你喝了这个,我这就给你拿。”
李名秋脸黑的已经相当之难看了,接过蛋花汤。杨芸看他听话了,这才笑嘻嘻的去开柜子给他拿包。李名秋一看她把包拿了出来,连忙放下碗就去夺,杨芸却又跟他开起了玩笑。
李名秋求不管用,再一次伸手到她怀里强夺。杨芸家凳子不够,先前吃饭的时候把桌子挪到床边,让他们坐床,因此床就在饭桌边,杨芸一躲就让到了床上。李名秋是不相信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被一个女人要挟到,被她耍弄了一晚上,实在也来了气,一定要夺回来。他一时没注意许多,大步跨过去从她怀里硬抢,于是就成了个杨芸躺在床上,他跪在面前的姿势。杨芸突然一把抱住了他肩膀,一通乱亲,手在下边往他胯下抓了一把,一把抓住了他的棍子。
她低笑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呀?”
李名秋被蛇咬了似的,后退了几步,猛一下跳下床,他脸涨的通红,带了怒意瞪着杨芸。瞪了两眼,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在这里白耗了,转身就出门去。
杨芸下了床追他,笑叫道:“哎,别走啊,你不要你的本子和包啦。”
李名秋没理她,杨芸笑道:“那我明天给你送你家里去啊!”
李名秋一声不吭的出门走了。
杨芸倚在门边笑的不行,看他背影。
水元走到了杨芸家外面路上。
那只是一种下意识,她并不真以为李名秋会在这里,但是她还是下意识就来了这里。她刚刚走到杨芸家外面小路上,核桃树那里,就看见熟悉了身影,真的是李名秋。杨芸家紧闭的屋门突然打开了,李名秋匆匆忙忙从里出来,一边往小路上来,一边不住的擦拭自己的脸,好像脸上粘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他走路走的非常急,差点一脚踩空,踢在石头上。水元看到他那一刹那心里一惊,本能的就想藏起来,然而她手里打着手电筒,已经来不及关,李名秋出来就看到了。
李名秋走到核桃树边,看到了黑暗之中,她那张愣眉愣眼的脸。他停住了脚步,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他脸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粉红,脖子也是红的,漆黑的短发有些凌乱,衬衣的领子松开着,也很凌乱。水元知道,他一向都是很爱干净很注意形象的,从来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水元心里有点虚,明明她自己没有犯错,但是看到李名秋这个样子,她反倒虚了,声音明显的小了下去:“你一直没回来,我就想出来找找。”
李名秋皱了眉,口气凶的很:“有什么好找的,我又不是不回。”
他有些不大高兴,绕过水元就往前走,也没有理她,也没有解释。
水元看他独自一人走过去了,心里茫然了一会,突然又涌起了一股愤怒,那愤怒越升越高,随着李名秋越走越远的背影上升到一种顶峰。她上了台阶,直接往方才李名秋出来的那间屋门上去,怒气冲冲的伸手拍门。手还没拍上,李名秋冲了回来,一只胳膊抱住她,紧紧捂着她嘴,将她连拉带拽夹在胳膊下,打劫似的挟持着她往路上去。
水元挣扎了一路,李名秋的手紧紧捂着她的嘴,一直到了家里才放开她。李名秋掏出钥匙开了门,水元先一步进了门,脸上带着红涨的怒意。
李名秋拉开电灯,两人在明亮的电灯光芒中对视了,李名秋脸比先前更红了,几乎已经成了鲜红。李名秋看她脸胀的像个气球似的,往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没事瞎跑什么?”
他用的力气不大,非常轻,并不会真的打疼她,只是看她跳的厉害,手就想打她一下。水元看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样子,不想跟他说话,用力推了他一把,气呼呼的去厨房了。
水元也知道自己冲动了,毕竟她什么都没有看到,那样激动的去大喊大叫,惊动了邻居,让别人听见,传出去会很难听。但是她还是非常生气。
她往厨房转了一圈,饭也吃不下去,又回自己屋里,砰的锁上门。
李名秋一路把夹她回来,累的也喘不上气。他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头有点疼,身上猪屎的味道臭哄哄的,
起身去厨房弄水洗脸换衣服了。
李名秋是不会对小孩子解释这种成人的污糟事的,他也没有必要对除了自己妻子以外的人解释这种男女问题,既没解释的必要,也开不了那个口。所以他没有对水元说什么,骂了她一句,就去洗衣服算了。衬衫裤子搓洗干净晾起来,他看到锅里煮好的饭,一动没动,便去水元房间外叫她:“不吃饭了吗?”
水元肚子饿的咕咕叫,然而不想理他。李名秋等了一会没见她答,便道:“出来吃饭吧,我跟你说几句话。”
水元本来不想理他,听到他说要说几句话,又开了门,出来,瞪着他。
李名秋道:“过来吃饭。”
水元想听他要跟自己说什么话,于是坐在桌子前开始吃饭,李名秋坐在对面,瞥了她一眼:“你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你操的心比太平洋还宽啊。”
水元以为他要跟自己谈心,还惴惴不安的,哪晓得听到的是这句,气的一把筷子撒到他脸上:“日你妈!”
李名秋不屑的冷笑:“我妈在坟里,出门后山就是,你去日吧。”
水元瞪着他:“我要跟我嫂子说。”
水元只是嘴上凶,实际上她才不会跟张玲说什么私密。她那心眼里有分明的界限,李名秋不管做什么,都是她哥哥,是自家人,张玲是外人,她才不会去跟外人那告自家人的状。
水元用一种敌视的目光看着杨芸,手里抱着李名秋的包和账本。她酸不溜溜的嘲笑道:“我哥哥是念过大学的,才不会看得上你这种睁眼瞎子,我嫂子又年轻又漂亮,你一个老母猪,仔都下了几窝了,肚皮都松了,眼馋也没用,脸皮厚死了,人家压根不理你。”
杨芸道:“你骂谁是母猪呢。”
水元恨恨道:“谁纠缠我哥我就骂谁,谁勾引我哥,回头就要烂逼。”
杨芸夸张的叫起来:“妈呀,谁快来听听,亏李名秋还是个大学生,教出的妹妹就是这个德性,满嘴的脏话。”
水元剜眼恨她:“那你也要烂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