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枝这一招圈地盘的行为,不仅让路上行礼的教徒见了凤玦头也不敢抬,而且成功刺激了病蔫蔫的凤眠,她瞪大了眼睛指着凤玦脖子上的印记,不可置信道:“哥,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欺负他?”
“……”凤玦抿了抿唇,终于意识到凤眠好像一直都误会了什么,他也懒得解释了,将桌上装着糕点的白瓷碟推过去,“不吃不喝还闭门不出,因为常乐?”
“不想吃,没食欲……”凤眠嘟囔了两声,神色黯淡地垂下头,好半响才传来她低闷的声音:“哥,你为什么没杀他?还……还把他留在这里……”
凤玦素来被人评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魔头,得罪过他的人又怎可能会安然无恙?只是当初破元谷塌陷时常乐不假思索把凤眠严严实实护在身下,再加上后来天煞教动荡,没有可靠的人能一直留在暗无天日的密道里照看凤眠,凤玦这才允了常乐以“吴恙”的身份留在天煞教。
“我就算想杀他,也会先顾及到你的性命。”
听她哥这么说,凤眠顿时鼻子泛酸,抓着衣摆的手指带上了她自己都未觉察的颤抖,太多的情绪冲击而来,她像被抛入一张大网,经历了挣扎和溺水后被救起来,恨与怒之间又有莫名的情绪在叠加。
她想哭,可如今凤玦清冷的目光扫她一眼,凤眠又不敢像小时候一样扯着他的袖袍胡乱的抹眼泪,只好硬生生憋了回去。
凤玦又道:“凤眠,这次是他把你从悬崖底下背回来的。”
“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会原谅他的。”这两天知晓常乐没死后,如同在眼前摊开了自己曾经血肉模糊的伤口,往昔种种一览无余,凤眠半阖着眼,声音冷漠道:“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门外,三个听力极好的男人将她最后一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盛寒枝瞳仁一斜,瞥了一眼伤了腿后拄着拐杖的常乐,不仅丝毫没有怜悯他的意思,反而扬眉饶有兴味地准备看好戏。
常乐面上一语不发,只沉默地垂着眼帘,其实在崖低救她后,也曾幻想过她会不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但心里那点期许一瞬就被压下去,不敢再奢望,又无法彻底抛干净……
这么僵持着不是办法,冷长书正要劝他离开天煞教,常乐却道:“既然如此,烦请圣女亲自出来杀常乐报仇,不然我不会走。”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里头的人自然也能听个大概,凤玦当即指尖凝气,拔出挂在墙上的柳叶弯刀,塞到一脸灰暗的凤眠手里,转身把她推出了门,“那便动手吧”
常乐手中的拐杖掉到了地上,勉强靠冷长书扶着才狼狈站稳,他面不改色地迎着凤眠手里的弯刀,甚至身子前倾要往刀尖上凑。
凤眠见他一心求死的样子,反倒冷笑着后退了几步,扔下一句“你休想让我成全你”就扭头跑了。
一个脸色惨白站都站不稳,另一个同手同脚仓皇跑开,任谁都能看出蹊跷。盛寒枝靠在墙边啧了两声,用还能动作的右手拉着凤玦要打道回房,“他们俩的事情咋们就别掺和了。”
然而令盛寒枝始料未及的是,他今日袖手旁观隔岸观火,接下来立马就被卷入了这常无妄之灾,圣女食欲不振成天缠着教主,叫少侠吊着一只手臂独守空闺。
拆药的当天,陈大夫看着盛寒枝铁青的脸色,讪笑着问道:“少侠可是觉得手臂还有和不妥?”
“没有不妥,很好,好得很……”今日来拆药,凤玦竟然又被凤眠叫走了,盛寒枝气得差点一拳捶向桌面,他冷笑道:“陈大夫,常乐的腿什么时候能好?”
全然不知某人的臭脾气已经爆发,另一边的凤玦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问道:“你是不是害怕一个人面对常乐,所以拉我来当盾牌?”
凤眠泛红的脖子根已然透露出她被戳中心事的窘态,却还是嘴硬道:“我只是懒得再看他。”可常乐依旧坚持守在她房前,闷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
盛寒枝被迫守了几天空房,又接连禁欲了好几日,最后在凤眠提出要哥哥陪她下山住一段时间之时,忍不住翻了脸,“既然圣女不想看见常乐,那就由在下代劳,我一会儿就去把他脑袋砍下来。”
凤眠终于坐不住了,拉着凤玦的衣袖红了眼眶,嗫嚅着开口:“哥哥,对不起……”
“知道错了就早点改,别什么事儿都劳烦你哥。”盛寒枝觉得自己被他们磨磨唧唧的性子害苦了,现在一心只想着把凤玦哄回去,抱着已经拆了细布的手臂直抽气,唉唉地叫唤:“媳妇,你看看我这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没有。”
于是凤玦在处理完常乐和凤眠糟心事的当晚遭到了偷袭。夜里喝完酒的教主刚到房间,一开门便是扑鼻而来的迷香,背后的小贼仿佛掐准了他的招式,趁着凤玦回头之际,扬起手刀朝着他的后脖颈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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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清醒过来的时候,凤玦因眼睛上绑着的布料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身上袭来一阵凉意,他几乎是立刻就确定自己如今身处何处。
衣物在地上整齐地叠成一堆,赤裸的躯体只披了一件外袍半遮白似新雪的肌肤,若隐若现的银色流光自冰冷墙缝间溢出,蜿蜒缠在他的手腕上,熟悉的铁链依旧只给他留了能够拉扯挣扎的空间。凤玦屏息凝神,挺起脊背一动不动,任由胸膛完全暴露在外,莹白的双臂随着桎梏伸展,在昏暗的室内亮得扎眼。
“沙沙”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凤玦感觉到来人抬手拨开了自己一侧的长发,捏住下巴吻了过来,舌尖探进来,舌扫过他口腔敏感处,又退出来舔弄他的上唇。
盛寒枝揉着他被水渍浸得晶亮的唇,调笑道:“躲都不躲,万一来的不是我怎么办?”
谁会绑了人之后还流氓到把人衣服剥光的呀?凤玦被蒙着眼睛看不见他的脸,于是就用唇去描摹着对方的轮廓,无意地四处撩拨着,一下下捉弄起眼前人的眉与眼,直至被再次含住唇瓣。
就算刻意忍着不往他几近赤裸的身体上看,光是被凤玦轻飘飘地吻了吻,盛寒枝就发现自己可耻得硬了,只好忍痛收手早早地结束了“严刑逼供”环节。
眼上的布料一移开,眼前突现一片火红,凤玦一双狭长漂亮的眼睛半阖起来,环顾四周。
潮湿阴冷的石洞今日大变了模样,瓜果香烛焚炉摆放整齐,正中央的石床如今也变成了一张崭新的喜榻,红幔婚榻,喜烛燃烧,烛光隐隐从中透出暧昧的光,洒在剑眉星目的男人脸上。
凤玦怔住片刻,看向盛寒枝的视线也被艳色的绸缎遮住,盖头一盖,这下红衣的教主倒真像新娘子了,盛寒枝笑吟吟地牵着他坐下,“今日我便当个山匪,把你抢回来当我的媳妇。”
片刻的沉默过后,红盖头之下传来一句声音,“不当行侠仗义纵横四海的侠客了?”
盛寒枝一噎,接着咬牙道:“那是你和我师父联合起来框我的!路见不平随时可以,但是这些侠客的虚名谁爱要谁要,反正我就要你。”
凤玦憋着笑意,垂下眼睫静静静听他说。
“好不容易才把你这个天煞教教主‘抢’回来的……”盛寒枝靠过去拉住凤玦的手,弯起唇角道:“以后,我们好好的。”
隔着盖头仿佛都能感受到灼热的目光,凤玦心里莫名其妙一软,顺着他点了点头。盛寒枝唇边笑意更深,轻掀起盖头一角,身体前倾,两人一同被罩进深色的床榻之中。
打着“洞房花烛”的旗号,盛寒枝近几日的憋闷总算一扫而光,他伸手探到凤玦身后,一指在肉穴附近试探,两人颠鸾倒凤多回,凤玦光听他的喘息就知道今日逃不过,索性轻车熟路地张开腿任由他摆弄。
上衣都已经挂不住从肩头滑落下来,盛寒枝就顺着衣服落下的位置一路吻下来,手探进去色气地抚摸着,指腹轻轻搓揉他胸前的两点,见扩张得差不多了,双手握住凤玦的臀瓣,刚进去就一个深顶,撞的身下柔韧修长的身躯不住扭动颤抖,仅有的停顿也只是为了调整位置,使那粗大性器的每一寸都尽数被甬道容纳。
无意间瞥见洞口间隙的光亮,凤玦突然反应过来两人是在白日宣淫,“嗯……嗬……现、现在还不是晚上?”
凤玦收了收后穴,夹得盛寒枝理智尽失,脱口便道:“没事,做到晚上。”洞房花烛一夜实在太短,后半夜凤玦一困便不搭理他,盛寒枝也是不得已才想出这么一个拉长时间的法子,“乖,做完一会儿带你去洗澡。”
盛寒枝渐渐又一次加速,节奏契合着凤玦轻轻的呻吟,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肩胛骨上积着薄汗顺着脊柱滑进股间,混着浊液滴落在被褥上。
粗喘着灼热气息喷洒颈后,扶着他肩膀的手突然收紧,凤玦仰头呻吟,脆弱颈线暴露眼前,尾音和全身一起打着颤,浊液溅出射在盛寒枝结实的小腹上。
洗澡之类的,也别指望狼崽子能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