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鹤留意到他的慌张，又想到圣诞夜那晚的经历，顿感厌倦，找了借口去厨房透气。

“可以给我再拿点葡萄酒吗？”

察觉到有人靠近厨房，沈知鹤转过头便看到谢祎秋。

沈知鹤接过了谢祎秋的酒杯，从橱柜里拿出一瓶葡萄酒。

谢祎秋柔声问道：“知鹤，你好像瘦了些，是身体不舒服吗？刚刚注意到你吃得很少。”

沈知鹤动作顿了顿，圣诞夜的记忆一幕幕闪过，还有方颂阳对他和谢祎秋走得太近的控诉，心口一窒，遂将盛了葡萄酒的酒杯递还给谢祎秋，回避他的关心：“上一周感冒了，胃口还没有恢复。学长，他们在叫你，你快过去吧。”

他的疏离并不是没有痕迹，聪慧如谢祎秋怎么会不知道。就算是这样，沈知鹤还是选择忽视谢祎秋欲言又止的关切，看着他又回到席上，沉浸在与其他人交谈中。

聚会终在沈知鹤的走神中走向尾声，方颂阳的同事也陆续离开。

方颂阳要去送送客人，收拾残局的任务自然落到沈知鹤的身上，而齐诩倒主动留下来帮忙。

他们收拾了一会，沈知鹤终按捺不住内心的波澜，开口问齐诩：“齐诩，圣诞节那天，颂阳是不是因为案子要加班？”

齐诩笑了笑，抬头看他：“那天我们按时下班的呀，因为年底开了几天的夜车，大老板大发善心准我们那天提早下班去看烟花。鹤哥，没看见我那天的朋友圈吗？”

沈知鹤轻轻点了点头，他记得齐诩那天特意在朋友圈发了一个拍摄烟花的视频。而心底的猜疑越发让他不安，手一滑便将刚刚擦过的碗弄到地上，完好的碗顿时四分五裂。

沈知鹤被破碎声惊醒，不假思索地想要伸手去捡，被一旁齐诩拉住：“鹤哥，你不要用手捡，小心划伤手。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失魂落魄的。”

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他终究把两天的不安全盘托出：“我怀疑颂阳出轨了。你平时跟他一起工作，有没有发现他跟别人走得近？”

齐诩怔住，思索了一会，才说：“我们平时接触的除了同事，也只有当事人和审判机关的人，方师兄并没有跟谁走得近。”

“是吗……”

齐诩拍了拍沈知鹤的肩膀，安慰他说：“不要担心，鹤哥。我会帮你留意的，如果有什么蛛丝马迹，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无法控制地疯狂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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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颂阳这段时间对沈知鹤可谓是无微不至，按时下班、制作惊喜，颇有他们之前刚谈恋爱的氛围。而尽管如此，沈知鹤很难不从方颂阳的眼眸中猜测，他透过自己在看着谁、想着谁。所以这段日子，沈知鹤对方颂阳的示好并没有太多的回应。对于他的淡漠，方颂阳不以为意，只当他因为那件事还在生气，只想好好弥补他。

一月中旬，方颂阳需要出差一周，沈知鹤暗暗松了口气，现在的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与方颂阳相处，方颂阳的离开多少可以让他的烦恼消散些。

普通的工作日，沈知鹤按时上班。处理完一些紧急的工作后，他照例登录自己的工作邮箱，查看工作的进度。突然邮箱里一封没有标题的邮件引起他的注意。

好奇心的驱使下，沈知鹤点开了那封邮件。然而那一眼给他带来的痛苦，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邮件没有署名，也没有文字内容。映入眼帘的便是几张手机截图。沈知鹤第一时间就辨认出这是两个人的微信聊天界面，但他对里面两个人的头像都不熟悉，正是疑惑，眼睛已经自动接收了聊天截图的信息。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不希望自己识字。从没想过学了这么多年的专业，会像一把把利剑直接击穿他所有的侥幸。

第一张截图。

截图方：「颂阳，我想你了。」

对面：「怎么想？欠操了？」

截图方：「想念老公了，更想老公的鸡巴。」

对面：「就知道你又发骚了，今晚去老地方等我。」

截图方：「洗干净等你。」

截图方：「你昨晚怎么又偷偷走了，不是说好了，会陪我到天亮的吗？」

对面：「我有事，你乖一点。」

截图方：「有什么事？还不是回去陪那个人？上完我还去上他，你也不怕阳痿。」

对面：「怕我阳痿？昨晚是谁上面和下面都流着水，咬着我不放？」

截图方：「我不管，你今天还要过来陪我。」

对面：「放心，今晚干不死你。」

第二张截图。

截图方：「你刚刚是不是在操逼？」

截图方：「方颂阳，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为什么不回！」

对面：「你又吃什么醋？」

截图方：「你天天瞒着我操那个人的逼，我觉得恶心。一个男人长的逼，你也操得下去？」

对面：「他的逼看上去是吓人，胜在方便不用灌肠，而且够紧。」

截图方：「你还夸上了啊？那你以后就操逼好了，别来操我！」

对面：「又生气啦？别气，宝宝。老公还是喜欢操你。他是长得漂亮，可惜是个双性人，有时候想想都觉得膈应。」

截图方：「他的逼是怎么样的，我想看看。」

对面：「放心，他的逼没有你的骚。要我说，你才应该长逼，这样老公一晚上操两个洞，让你爽到射。」

截图方：「你想得美，我才不要做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对面：「好，宝宝不当怪物，只做老公的骚货。」

第三张截图。

截图方：「你订了威尔斯酒店的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