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当时就是故意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有些人表面上故作冷淡地拒绝他,其实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忿忿不平道:“谢祎秋,你果然一直在欺负我。”

某个人凑过来,没有丝毫愧疚地亲了口他的脸:“我只是用了些心理策略,帮你认清自己的内心。”

“看着我那么嫉妒,那么吃醋,为你哭瞎眼,为你发大疯,你一定偷着乐吧。”沈知鹤有点生气,整个人气鼓鼓的。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果然不能跟搞法律的玩心机,被卖了还要替他数钱。

“我承认,我当时确实在暗喜。”谢祎秋拉起他的手,笑得有些得意,之后认真地吻了吻他的指尖,虔诚说道:“不过还是要谢谢宝贝这么喜欢我。”

“看在你这么坦诚的份上,就只原谅你这一次。”

沈知鹤也知道自己没救了,将谢祎秋的花言巧语听完后,他便哼哼唧唧地,主动贴上去吻住了对方。谢祎秋欣然地回吻他。而吻着吻着,他落泪了。这是甜蜜却带着些许苦涩的泪水。谢祎秋感受到了他潮湿的泪痕,停下来问他。他只盛着泪,没有回答,再一次深深地吻上他,把所有不想诉说的心酸抛之脑后。希望今后他们能够坚定地牵着手,一齐走完彼此的人生,而不再需要等待漫长的岁月去发现,他们究竟有多爱对方。

沈知鹤大概会永远地记得,在谢祎秋发的那张照片下面。

他的朋友用英语评论道:「Is he that person you said you have loved for many years?」

谢祎秋回复道:「Yes, he is. Thankfully, he is now my lover,and he will be the only love of my life.」

第21章二十一颜

“我到了,今晚我还是在这里等你。”谢祎秋的车稳稳地停在公司楼下,沈知鹤边解安全带边说道,也不看自家司机一眼。结果一拉开车门,就发现车门还被人锁着。

他奇怪地转头回去,谢祎秋神态自若地看着他,单挑着眉:“用完就扔?”

他瞪了瞪对方,对某人与日俱增的幼稚行为表示无奈,立刻凑上去在对方的嘴上留了个印记:“债务还清了,债权人。”

某谢姓债权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他的嘴唇,回道:“还没有跟你算利息,今晚我们要好好算算。”

“不要得寸进尺,法律可不保护你这种高利贷哈。”沈知鹤笑着说,不再跟他耍嘴皮子,“我真的要走了,快迟到了。”

“晚上见。”谢祎秋勾了勾他的手指,才肯放他下车。

沈知鹤带着好心情地乘电梯上楼,他哼着轻快的调子走进办公室。而他刚坐到位置上,隔壁同事面露难色地对他说:“知鹤,有人来找你,他在会议室。”

他问:“是谁?”

“……是方律师。” 同事吞吞吐吐。

推开会议室的门,沈知鹤便看到坐在正对着门位置的方颂阳。这是清禾那天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对方不似平时穿的正式,一身简单的灰色调衣服,配上他铁青的脸色,显得整个人都十分憔悴。不过一看到他进来,方颂阳混浊的眼睛便亮起来,视线像钩子似的勾在他身上,几乎要把他看穿一个洞出来。

“你怎么来了?该说的,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沈知鹤走到他面前,平和地开口。

方颂阳死死地盯着他:“我来问问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回家?”

沈知鹤听完,讥讽地笑了,问道:“我想我们已经分手了吧?我都去奸夫家过夜了,你还想要我回来?”

方颂阳听到“奸夫”两个字,拳头握紧,额前的青筋显露,默不作声。

“我的东西,后天我休假,我会回去收拾完。”沈知鹤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他摆摆手,打算离开,“不好意思,方律师。我还要上班,慢走不送。”

这时,怒气爆发的方颂阳猛然站起身,上前就扯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回眼前,大声质问道:“什么时候!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知鹤被他掐得生疼,不想理会他,只是身体往后缩,打算摆脱他,却因为他太过用力而挣开不掉。

“我问你什么时候跟谢祎秋在一起的!回答我!”方颂阳见他不回答,声量又大了几分,冲他怒吼着。

沈知鹤眼睛眨了一下,并不惊讶从他嘴里听到谢祎秋的名字,淡淡地回答:“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是不是他一回国,你们就勾搭上了?!”谢祎秋持续地发泄着他的愤怒,像个厉鬼,狰狞的嘴脸快要把他吃进肚子里。

“随便你怎么想,我们现在没什么好说的。”

他的不合作彻底激怒了方颂阳,方颂阳握住他手臂的力度不停地加重,恨不得要把他的手臂掐断,眼睛通红得吓人:“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你和我分手到底是怪我出轨,还是为了跟谢祎秋在一起?啊?我们七年的感情比不上谢祎秋回来的三个月?你就这么下贱,上赶着送上门?”

手臂上传递来的痛感让沈知鹤直皱眉,听到对方又说起七年,反胃得想吐,但他没有示弱,用尽力气地甩开他的手,控诉他道:“方颂阳!你凭什么指责我?你跟别人上床的时候有想过我吗?有想过我们的七年吗?到底是谁先背叛了我们这段感情的?你少给我扣帽子,是你先出轨的,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过要抛弃这七年的感情,我至少期盼过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不要说得这么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在清禾,你和谢祎秋背着我们所有人躲在办公室里做过什么!”方颂阳一下将他推到一边,在手机翻出一个视频伸到他的面前。有人持着手机在门缝上拍摄,那个视频拍得很清晰,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被谢祎秋压在桌上,两个人都动情地吻着对方,甚至可以拍到他们相互交缠的舌头。

方颂阳瞪大双眼,指着手机里的影像,咬牙切齿地朝他吼道:“这是什么?在我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在他面前就是个淫娃荡妇,谢祎秋一回来你就巴巴地贴上去是不是?你们怎么就这么不知廉耻,我要把这段视频放到网上去,我要让所有人看看你们做的恶心事!”

沈知鹤无所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睛,气愤但冷静地说道:“可以啊!论出轨的经验我比不上你,你的激情视频可全发我邮箱里了,方律师。你尽管发好了,你发了就等着收我的律师函。”

方颂阳怒极反笑,眼底的冰冷如寒霜,但嘴边却带着他一贯张扬的笑,连连鼓掌道好:“好啊,跟了谢祎秋以后,人倒是硬气起来了。难怪你可以如此果断地一脚把我踹开,让我沦为所有人的笑柄。不过,谢祎秋知道你是个怪物吗?他知道你长了个逼吗?他谢祎秋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会要你这只被人操烂的破鞋?少做梦了,我等着你哭着回来求我!”

说完,方颂阳再也不看他,脸冷得似冰雕,怒摔会议室的门,直接夺门而出,门撞击墙壁发出的巨大声响引起整层楼的注意。两个人就此不欢而散。

结束这一切,沈知鹤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腹部也跟着疼,他忍着不适回到办公室。同事们显然都听见了刚刚的动静,与他亲近的几个同事连忙上前问他有没有事,他镇定地摇摇头,告诉他们以后不要再让方颂阳进入公司,他不想再与对方见面。

方颂阳刚来他的公司大发雷霆,沈知鹤转头在第二天又收到了匿名邮件,是上次给他发过邮件的地址,显然是之前骂过他的小三。他虽然内心没有波动,但还是点开那封邮件,想看看这回对方又要做什么。

这次没有截图,只有一个视频。一个人在给方颂阳手淫,视频还是没有拍摄到他的样子,只能看见方颂阳的半张脸,还有方颂阳的阴茎,以及对方的手。那只手长得偏白,没有一点疤痕,只在虎口处有一颗显眼的红痣。他们做了会前戏,方颂阳就把那个人压在床上,两个人就在镜头面前交媾起来。那个房间,沈知鹤一眼便认出来了,是他和方颂阳的卧室。

对方没有隐藏视频的拍摄时间,沈知鹤可以看见日期,就在两天前。也就是说他跟谢祎秋甜蜜的时候,方颂阳也没多放在心上,还有兴致跟小三在他们的家厮混。

沈知鹤觉得太可笑了,他们所谓的感情全剩一地鸡毛,一点留恋也不给他剩下。方颂阳跟小三快活够了,倒是想起他来了,非要来他这里找晦气,显示自己因为他的出轨有生气,责怪他的不忠诚,结果另一头小三就把做爱视频发过来了。

他现在也不想再抽出力气去管如此滑稽的事情。他没有丝毫怒气,还觉得好笑,甚至还回复对方:「请不要再给我发你们的视频,我没有兴趣,还怕脏了眼睛。方颂阳你要是想要,就送你了。」

“我打算明天回那边收拾我的东西。”

下班一见到谢祎秋,沈知鹤就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对方,并且打算明天休假就去方颂阳家,把自己重要的证件、剩下的一些书籍和衣服带走,彻底斩断与方颂阳的联系。

“什么时候?需要我陪你吗?”

“你不是说明天有个案子要见当事人吗?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一个人搬。”沈知鹤特意问过谢祎秋,挑了方颂阳不在的时间。方颂阳这段时间因为与他的问题表面上备受打击,工作一再拖延,连休了几天假,这次销假后就立刻被老板派去隔壁市出差,这两天都不会在家里,他也不必与对方见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