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了自己内心冒出的酸意,沈知鹤嫉恨的目光落到了谢祎秋身边的陌生男人身上,半个身子都贴到谢祎秋的身上了。他攥紧手心,慢慢走过去,坐到了他们旁边。

“服务员!”他故意扬起声音把在工作的酒保叫过来,他的声音足以让与他相隔一个位置的两个人注意到。

“先生,需要什么酒?”

余光察觉到谢祎秋看过来了,他心跳得很快,颤着嗓子道:“给我一杯最容易醉的酒。”

酒保的动作很熟练,一杯浑浊的深棕色的酒很快地递到他的面前。借着拿酒的动作,沈知鹤鼓起勇气侧了侧脸,看了眼身边的两个人。谢祎秋端看着面前摆放的各式各样的酒瓶,一丝关注都没留给他,如同对待陌生人一般。倒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饶有兴趣地注视自己,他五官标致,妆却化得张扬,妖娆地朝自己笑了笑。

他无力回应那个男人,转过头去把那杯猛烈的酒咽进胃里。辛辣的、苦涩的味道顷刻将他吞没。被谢祎秋无视已经足够难受,再加上那个男人似有似无的挑衅,更让沈知鹤觉得心如刀割。

他不敢再看他一眼,只能努力将眼底的湿意憋回去,一会儿听到身旁一个陌生的声音轻佻地说:“哪里来的小猫咪这么可怜?被主人丢弃了么?”

沈知鹤愰惚抬眸,那个男人还在看自己,眼睛笑带深意。男人翘起唇角问身旁的人:“帅哥,你们认识吗?”

男人身边的人终肯施舍了一点目光给他,轻轻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转回头:“不认识。”

他所有的希翼始终是被他亲手打碎了。

“哦”男人笑了,凑到谢祎秋耳旁,低语道:“那我们走吗?”

沈知鹤听得一清二楚,眼睁睁地看着谢祎秋点了点头。

他错愕着,看他们放下酒杯,站起身从他身边走过。男人贴紧谢祎秋的手臂,转头朝他挑了挑眉。而谢祎秋没有再看他一次。

沈知鹤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极小声地,也不知道是对谁说:“不许走。”

第14章十四颜

砰吧台边发出了异常的响声,厚重的高凳被人推倒,几个酒杯也被人撞到地上。

所有客人好奇的目光都聚焦在吧台上,只见三个身影站在那边拉扯着,心道原来是感情纠葛。

烈酒过喉,沈知鹤整个人马上变得昏昏沉沉的。眼看着谢祎秋要离开,脑子就控制不住身体,他借着酒劲地冲上去,拉住了谢祎秋的衣摆,大声说:“我不准你走!”

谢祎秋转过身来,扯开了他的手,垂下眼眸,默默地看他。

在谢祎秋身边的男人兴致极高地盯着他被酒烧红的脸,说道:“先生,我们不认识你吧。”

“不准你碰他!”见他跟谢祎秋贴得近,不太清醒的沈知鹤直接就推开了那个人,死死地抱住了谢祎秋。明明是他不礼貌在先,倒是自己先委屈得哭了起来,嘴里胡乱地嘟嚷,“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不准走……把他还给我……”

沈知鹤哭得涕泪横流,把谢祎秋胸膛哭湿了,边哭边嚎,反复念叨着“不要走”和“他是我的”,显然已经醉得不行。一片混乱的场景,让酒吧所有人都不得不关注他们,但他人靠近都会被沈知鹤本能地推搡开。最后只能是谢祎秋抱他出去,半哄半骗地放到车后座上。

“帅哥,代驾帮你找来了。”酒吧门口,萍水相逢的人走了过来,他朝后座看了看,露出了然的笑容,“我还道今晚会这么幸运,能在这里捡到宝。没想到啊,原来我只是个爱情的催化剂。不过看在你请我喝酒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谢祎秋也笑了,不再多说跟他道过别。

沈知鹤在醉梦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来自他眷恋的、渴望的人。那个人怀抱着他,令他安心的温暖抚慰了他所有的心伤。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说,好想要那个人,不要让他离开。沈知鹤从混沌的神智里挣脱,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半靠着谢祎秋,身上披着一件外套。他们都在车后座上,车窗外是车库,外面一片寂静,没有任何车鸣和其他人。

“清醒了么?”谢祎秋问他。

沈知鹤断片了,头有点疼,只隐约记得自己在酒吧抱住谢祎秋不肯让他走。他忽略掉那些尴尬的记忆,轻轻点了点头:“这是哪里?”

“你们小区的车库。”谢祎秋慢慢抽回被他枕着的手臂,拉开了他们的距离,“快两点了,你上去吧,别让方颂阳担心。”

听到他疏离的话语,沈知鹤既难过又难堪,还未流干的泪水又涌出来,划满了整张脸。他边哭边贴上去,搂住了谢祎秋的脖子,整个人都扑在对方的身上,啜泣着求对方:“学长,求求你,你不要这样对我,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谢祎秋耐心地掰开他的手,轻轻地把他拉开,认真看着他哭得难看的脸,看似温柔实则无情地问:“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谢祎秋笑了笑,抹去了他滴落到手上的眼泪,伸手过来要把他身上的外套拿走。

自己在梦里不断回味的气味要被他拿走,沈知鹤当然不肯。他知道,如果外套也被抢走,那他真的什么都不剩了。不顾自己现在的丑态,他上前就要抢那件外套,但到底是喝醉了,怎么可能抢得过清醒的谢祎秋,半拉半抢中间,他稍不慎便滚落到车座下。

身体撞击到硬物的痛哪里比得上心底的苦。他曾经得到过且宝贵的东西都被对方绝情地收回了,得不到对方的拥抱,得不到对方的亲吻,如何不让他绝望。沈知鹤难受地躺在原地,像个孩子放声痛哭起来。过了几分钟,他哭到失声,快要窒息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怀抱终于肯靠近他……

谢祎秋把他捞起来,将他面朝自己地放到腿上。他先是听到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说:“别哭了,你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吧。”

沈知鹤如愿地陷进他怀里,手臂挂着他,抽抽搭搭的:“祎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动摇的,不该对你若即若离,我真的想清楚了……”他早就认清自己的心了,方颂阳带给他的只有钝钝心痛,谢祎秋带给他的全是心碎。这段时间下来,被谢祎秋冷落,被谢祎秋忽视的滋味就快把他杀死了,无时无刻不在凌迟他,让他痛苦万分,难以入眠。如果谢祎秋身边再站着别人,他的心真的只能死去。

“知鹤,在你眼里,我的心就不会痛吗?”谢祎秋边抹去他的眼泪,边安抚他的后背,轻声道,“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喜欢的,我喜欢的……”沈知鹤在他怀里抬起脸,哭着去亲他,见他不回应,撕心裂肺地叫着,“我真的喜欢你……我早就后悔了,我应该一早就跟他分手……对不起,我会快些跟他结束,求求你相信我……”

“知鹤,我不会一直等你。”谢祎秋细细地擦干净他的脸,而后指腹落在他湿润的唇上,微微低头,贴着他的唇瓣慢慢地说,“给我打一针强心剂吧,让我放心。”

沈知鹤愣了愣,浆糊般的脑子理解不了他话里的深意,泪眼婆娑地问他:“什么意思?”

谢祎秋不答,从外套中拿出了一个物品,塞到他的手心里。

他握着那个东西,微微一震,本有些寒冷的身体深处竟升起几丝痒意。

那是一枚避孕套。

车里开了暖气,沈知鹤却忍不住发抖。他的衣服被谢祎秋剥得只剩下上身的单衣,下身赤裸地被衣着完好的对方压在后座上肆意地亲吻。谢祎秋只是单纯地与他唇舌勾缠,没有触碰他身体的哪一处。

可他久不经情事的身体如何忍耐得住欲火的煎熬,小腿发着颤也要勾住男人的腰背。他提着腰往男人的胯部一下又一下地蹭,黏腻的下阴隔着布料几番碰到了男人肿胀的阴茎便变得更湿,秀气的性器早已经兴奋地射了一回,淅淅沥沥的精水全泄在男人的裤子上。

结束了湿吻,谢祎秋放开了他,从他身上起来,坐直身体。那人也不在意身上被他弄得到处都是的体液,一脸平静地理了理身上被他揪得发皱的衣服,仿佛刚刚他们用嘴唇交叠的是工作,而不是亲吻。

没有平常的温柔和放纵,谢祎秋冷静得就像马上就要离开。沈知鹤害怕他要走,也不顾及什么礼义廉耻,拖着酥软的身躯背过身去,跪趴到他面前,缓缓抬高了屁股。因主人的动作,那口隐秘的软穴乖顺地露了脸,白嫩的腿根处还沾着星点白液。湿淋淋的阴阜随着他的呼吸一翕一张,鲜红的穴肉若隐若现,不时沁出的汁液汇到穴口,拉着水丝滴到坐垫上。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沈知鹤也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能感受到落在私处上炙热的目光,刺激着他的腰不住地发颤,雌穴也在男人的眼底下瑟瑟发抖。沈知鹤的头埋在双臂间,因身体垂下,热流不断地往脸部流去,烧红了他的脸。他忍着耻意,他把腰塌得更深,臀部则高高翘起,整个胸部已经贴到了位置上。一只手自身下伸到阴部,哆嗦着拨开了还在滴水的肉缝,将里面的蚌肉展现到男人眼前。

“后面没拓张,用前面吧。”他轻喘着,细弱地求着男人,“我怕疼……请学长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