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则当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不是春天的梦,倒是极其正经严肃。
梦里的迟秋穿着运动式校服外套,拉链被拉到了最顶端,白净的小脸又绵又软,柔软的发丝温顺地垂下,梦里的他好乖地站在温则的面前,手里还十分贴合场景地捧着好几本厚重的教科书。
温则记得梦里的自己正在表白,一开口便是酸溜溜的爱情诗,在他开口后迟秋的脸便染上了红晕,可爱的绯红顺着他的脖子一路攀上了耳尖。
迟秋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很乖巧地抿了抿嘴,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谢谢你的告白,我选择翟执西。”
后来的故事温则并不知情,因为他在梦中的迟秋将那句话说出口时便已经惊醒。
他抬手惊魂未定地擦了一下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僵硬地伸出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水杯是拿到了,然而杯子里空落落。
温则掀开被子下了床,捧着水杯走向了卧室房门,他在深夜两点推开了自己的房门,摸着黑轻着脚步朝着厨房走去。
温则没有想到厨房里有人,也没想到有人会和自己一样不开灯,他与迟秋在厨房的黑暗中相遇,在黯淡的光线中对视,并且在下一秒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受到了惊吓的语气词。
迟秋刚从房间里出来,他被翟执西按在床上折腾了好久,没有真正进入,只是被翟执西攥着他的手哄着他撸管。
翟执西的那根东西好硬好粗还好持久,摩擦得迟秋掌心都发热、手腕都发酸,直到迟秋觉得自己手掌都要磨破皮了,翟执西才低喘着将黏稠的白浊交代在迟秋手里。
后来迟秋又被翟执西搂在怀里看了一场电影,翟执西真的好恶劣,整场电影下来那双手将迟秋从头到脚摸了个遍,将该吃的豆腐都全吞进了肚子里。
迟秋从餍足的翟执西手下逃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两点,他捧着水杯想来厨房喝一杯温水,可哪能想到温则半夜也不开灯,他们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把彼此都吓了一跳。
啪嗒一声按下了墙上的开关,柔和的光芒将厨房笼罩,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的缘故,迟秋下意识眯了眯眼,他抬着手挡着眼睛看向温则:“吓到我了。”
温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脱口而出:“你怎么又不穿裤子!”
迟秋愣了一下,随即凶巴巴地瞪了一眼温则,手指慢条斯理地往下摸去,攥住了睡衣的下摆往上一拉。
温则脸一热,忙不迭抬手遮住了眼睛,这时他又听见迟秋嗤笑了一笑:“你在干什么?”
温则小声说:“非礼勿视。”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慢吞吞地垂下了手,捧着水杯一脸不知所措地望向了迟秋。
只见迟秋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往上拉扯,露出了被宽大上衣遮盖的薄薄短款睡裤,以及在提起的衣摆下若隐若现的一小截细白腰肢。
群?1~22~49?整理.221-8-21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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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迟秋说。
温则飞快地将视线从迟秋白皙柔软的小腹上收回,僵硬地望向了迟秋脚边的垃圾桶,脱口而出:“晚上好,你也来喝水吗?”
紧接着温则听见迟秋很轻地笑了一下。
迟秋像是听见很好笑的笑话,即使已经极力忍耐,但笑声依旧从喉咙中泄了出来。
温则也知道自己没话找话说了一句毫无营养的话,他的脸有些烧,又问迟秋:“你还不睡觉吗?”
迟秋“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他沉默着转过了身,慢悠悠地往自己的杯子倒入新的温水。
温则没有再没话找话,也捧着杯子来到迟秋的身边,垂着眼一言不发地盯着迟秋的手。
迟秋的皮肤很白,让人有一种太阳都无法将他晒黑的错觉,从睡衣袖口露出来的手腕莹白纤细,温则望着他的手腕忍不住出了神,莫名其妙地在深夜的厨房里开始胡思乱想,心想着自己一手便能够将它完全圈住。
但他的胡思乱想很快便戛然而止,因为迟秋握着水壶的那只手稍稍动了动,动作的缘故将手腕的另一侧在温则的眼前露了出来。
白色是非常容易被弄脏的颜色,即使是一丁点儿灰尘落在上面都能够无比显眼,而迟秋也是如此,他的皮肤白,在他皮肤上留下的痕迹也更加显眼。
一道牙印浅浅地落在了迟秋的腕间,它的痕迹已经靠近了消失的尾巴,仿佛在下一次眨眼后便会完全消失殆尽。
但这并不妨碍温则认为此时的它碍眼又多余。
温则当然不会觉得迟秋会闲着没事干在自己的手腕上咬一口,当他看见齿痕时脑袋霎时间一片空白,紧接着浓浓白雾被拨开,翟执西的脸慢慢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翟执西搂着迟秋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们之间的距离与行为实在太亲密太暧昧了,即使是只会学舌的鹦鹉见了那个画面,都会奋发图强自学人类语言喊上一句“他们肯定有一腿”。
温则就站在迟秋身旁一动不动地傻站着,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迟秋疑惑地瞥了他的脸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空水杯,才缓缓举起水壶往温则的杯子里倒了半杯水。
哗啦的水声将温则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了现实,他看着迟秋的侧脸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过了三两秒又支支吾吾地开了口:“迟秋……”
迟秋先是捧起水杯啜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问道:“怎么了?”
“你可能会觉得我接下来的问题很不礼貌,但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迟秋听完他的话后一愣:“你问吧。”
温则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还好,才继续说下去:“你和那位是情侣吗?”
温则握着水杯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他匆匆再次开了口:“不好意思,因为这种事情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在我看来和一对情侣住在同一间屋子,和普通的合租是完全不一样的。”
温则的神情有些不安,语速也快得几乎令人听不清,迟秋认真地听完他的话后倒也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只是目光很平淡地从温则的脸上一扫而过,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拒绝回答?还是‘不是情侣’?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温则不需要一千个答案,无论他找了再多理由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他由始至终只想在迟秋的口中听见“不是情侣”四个字。
他看见迟秋的唇瓣轻颤了一下,下一秒迟秋的声音响起:“不是情侣。”
迟秋的回答与温则期待中的答案丝毫不差,但温则心里的躁动才翻滚着涌起,随即而来的疑问便将它们压了下去。
不是情侣,但还能是更多的关系,总之迟秋与翟执西必定有着很暧昧的联系。
温则下意识地拧紧了眉:“你们……”
“是关系很好的炮友。”迟秋突然说。
炮友,一种在大社会中被很多人唾弃的开放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