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缩起肩膀,又咽了咽口水,神态惶恐,同时也是好奇的:“怎么死的啊?”

谢云衿随意地瞥了她一眼,却暗含冷光:“案子没破,这些信息暂时得保密。”

“是是是……”女子低了头,忙不迭地回答。

出美容院,蒋丛立刻拨打了陈娟的手机号码,可惜听筒里那句温柔女声一直提醒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蒋丛摊手:“怎么办?关机了。”

罗宇超摸摸下巴:“蒋舒曼刚死这陈娟就一直关机,案子不会和她有关系吧,又是入股又是开店的,两人之间会不会存在经济纠纷啊?”

谢云衿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瞎猜没意义,罗宇超,你给技术科打个电话,查查陈娟的户籍信息和家庭地址,我们直接去她家跑一趟。”

得了命令,蒋丛立马转身拨了技术科的电话,留下刚拿出手机的罗宇超一脸茫然,反应过来的罗宇超悻悻吐槽:“你个狗腿,这明明是谢组给我的活!”

抢活成功的蒋丛挂了电话便嘿嘿一笑,随即反唇相讥回去:“那还不是你动作慢吞吞像个王八,你要是搞快点,我想抢也没机会啊。”

罗宇超白眼翻上天:“看把你能的!”

技术科动作很快,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便查询到了陈娟的家庭地址,蒋丛看了一眼,又将手机递给谢云衿:“离美容院不太远,开车过去也就十来分钟。”

谢云衿点点头,撂下一句“你开车”,随后拔腿就走。

车停太阳底下许久,人刚进去只觉热气蒸腾,罗宇超出了一脑门的汗,急切催促着:“你赶紧把空调打开,热死爷了。”

蒋丛则嘲笑他:“你吃这一身肥肉,不热才怪。”

罗宇超梗着脖子:“你瞎造谣什么,我这是肌肉!”

后座的谢云衿被他俩的聒噪吵得头都要炸了,挑挑眉,不近人情地撂下一句:“这么大的太阳天,看样子,你俩是想跑步过去?”

这句威胁非常奏效,从它被谢云衿说出口到车在陈娟家楼下停住这十五分钟里,两人唇舌紧闭,愣是哼都没哼上一句。

三人前后上楼,敲了陈娟家的门,开门的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他态度凶恶,语气也极差:“找谁啊?你们!”

谢云衿依照流程亮明身份,随后才说了来意:“我们是云澧区刑侦支队的刑警,请问陈娟是住在这里吗?”

男子听见这个名字,铁青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忙开口问:“你们是逮着那贱人了吗?在哪,我的钱追回来了吗?”

几人皆听得一头雾水。

罗宇超一字一顿问道:“大哥,你和陈娟是什么关系?”

男子往地上啐了口痰:“她是我老婆,前几天卷了我家两百万的拆迁款跟人跑了,你们不是说有消息就来通知我的吗?现在是什么情况?钱追回来了没有?”

到这里,谢云衿几人才搞清了情况,罗宇超耐心解释着:“大哥,是这么回事啊,我们是刑侦支队的,不是经侦支队的,你的钱追回来没我们不清楚,不过现在可以明确告知你的是,你老婆陈娟目前牵扯进了一桩凶杀案,我们是过来找你问情况的。”

男子横眉一怼:“咋地,那贱人杀人了?”

作者有话说:

老老实实走剧情吧,感情线先放放~

第20章 暗中窥

蒋丛耐心地给他解释:“我们可没说她杀人, 是陈娟在美容院工作时结交的好友蒋舒曼于今早七点被人发现死在家中,我们是来找她问情况的。”

“问找她情况?那你们可得努努力,赶紧把她找到, 还有那个野男人,最好一起抓回来。”

蒋丛迅速抓住重点:“这么说,她携带两百万,和一个男人跑了?”

说到这个, 男子气得咬紧牙根:“可不是嘛。”

谢云衿问:“什么时候的事?”

男子眼眶红得淬毒,扶门的手都在用力, 似乎下一秒发狂:“五天前!”

“这样, 您先冷静一下,情绪不要太激动, 好好回忆下细节。”蒋丛说着拿出了纸笔准备记录。

几番交谈之后, 男子终于收敛了怒火,他敞开大门让几人进屋,打算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交代情况。

室内昏昏暗暗不透风,地上全是烟头酒瓶, 茶几沙发都堆满了杂物, 烟味和脚臭味在封闭空间里肆意汹涌,罗宇超有些受不住, 擅自到边上打开了窗,就着外面热风, 罗宇超嘴里不禁吐槽道:“兄弟,你这屋里味真冲,个把月没通风了吧?”

男子置若罔闻, 扬扬手, 招呼他们几个坐。

嘴里招呼坐坐坐, 可实际往哪里坐?这屋俨然一个垃圾堆,下脚都要再三掂量。蒋丛皱眉扶额,生怕这一屁股下去惊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的蟑螂做美梦。

不过男子却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腌臜环境,他大喇喇将自己臃肿的身体靠向沙发,从茶几上拿了烟和打火机,旁若无人,“咔嚓咔嚓”点火抽了起来,后又烦闷地吐出一口长烟来。

他将烟盒往三人面前亮了亮:“警察同志,你们抽不抽哦?”

“不抽。”

谢云衿果断拒绝后,又给旁边的蒋丛递了个眼神,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尤,尤勇谋,我爹当初给我取这个名字,就希望我有勇有谋,可惜我这个人蠢到家了,才会一次又一次地相信那贱人的鬼话……”蒋丛写字的手顿住,笔尖在洁白纸张上戳出个黑点:“打住,尤勇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简明扼要一点,不用发散那么一大堆……”后面的“废话”二字被蒋丛强行咽了下去。

尤勇谋掸掉烟灰,悻悻回了个“哦”字。

蒋丛再次低眸:“下个问题,你和陈娟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尤勇谋视线涣散,想了想:“五天前,自从她有了外面的野男人,就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说要和我离婚,”尤勇谋说着低了头,双手交握撑在膝盖上,“我不肯离,我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可她为了躲我,一个多月前,甚至辞掉了工作连家也不回了,我找她都找不到。”

“五天前,她突然回家,带着一大堆行李,对我说着好话,求我原谅,我以为她是真的收心要同我好好过日子,结果第二天才发现,她把存有我们拆迁款的银行卡给偷走了,之前我们俩为了谁都不偷用这笔钱,采用了她拿密码我拿卡这种模式防范,谁能想得到!”

蒋丛再问:“你一直说陈娟和一个男人跑了,那这个男人是谁,你知道吗?”

男人叹了声气:“知道,这男的叫孙喻,是她高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