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多问?”
“没有,我那时真的想不到那么多,并且,陈兰心是院长,裕华福利院都是靠她拉资助撑起来的,我有什么资格过问,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有孩子被领养走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你还记不得,10年,有个姓徐的警官去过你们福利院?”
“谁?”
“一名姓徐的警官。”
马小青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一般来说,有外人过来,都是陈兰心自己接待的,真记不清了。”
赵语又问了几个问题,马小青都一脸茫然地说自己不知道,赵语几番确认,她还是摇头,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无奈,对她的审讯只能到此为止。
孟孚记录完,将笔录打印出来递到马小青桌上:“这是你的笔录,看看,都是你说的,没有问题吧。”
马小青翻开几页,木讷地点点头,依照孟孚的要求,她签了字,并颤抖着手写下以上笔录我看过,和我说的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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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荒山埋骨
另一间讯问室。
大灯将这间昏暗封闭的小房间映得通亮, 陈兰心身处光圈中央,眼神黯淡无光。
如此狼狈的时刻,陈兰心的头发依旧一丝不苟, 发缝处光滑得活脱脱小牛舔过的。
秦海明已经各种方法用了个遍,还是没能撬开她的嘴,休整半小时后,换谢云衿踏进门来, 和陈兰心展开第二次博弈。
谢云衿什么也没说,先在陈兰心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录音机。
摁下播放键, 录音机里缓缓传来马小青的声音。
“陈兰心害了小智, 这事,我知道, 我真知道……”
陈兰心只是缓缓掀了下眼皮, 又将眼睛闭上了,录音机里还在持续传出马小青的声音。
“她告诉我、告诉我小智来她房里偷东西,她以为是外面的小偷,就失手打死了……死人可真重啊, 小智平时看着瘦, 那腿跟竹竿子一样,但就是重, 重得很……眼睛珠子瞪得跟死鱼一样,骇死我了……”
马小青的证词播放完毕, 陈兰心脸上始终无情无绪。
“陈兰心,这是马小青交代的,她说人是你杀的, 她只是帮忙埋, 对这个, 你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陈兰心闭着眼,依旧不说话。
“你这是默认了,没有要辩驳的?”
陈兰心鼻腔里哼出一声来,算是回应了。
还是没能撬开陈兰心的嘴,谢云衿沉思了几秒,决定换种思路。
谢云衿猜测:陈兰心怎么也不肯开口的原因是知道自己难逃法网,索性将罪责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声称都是她一人所为,她也明白自己心理素质不强,因此选择闭嘴不言,怕自己说多错多,牵扯出这背后的其他人。
想让她开口,一定要给她更大的情绪刺激。
于是谢云衿在陈兰心桌上放了两份报纸。
第一份报纸的日期是2010年1月17日,标题是【从洗头妹到陈妈妈,她的无私大爱让人动容】
另一份报纸的日期是2010年5月25日,标题是【花季少女,瓦斯爆炸,弑父后跳江为哪般】
陈兰心抬了抬眼,冷漠地瞥了一下,又闭上了,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做派。
谢云衿放下报纸却没离开,她站在陈兰心面前,居高临下盯着,背后的大灯灯光穿不透谢云衿的身体,在陈兰心眼前面前投下阴影。
谢云衿轻咳一声:“知道我为什么要专门过来给你看这两份报纸吗?”
陈兰心闭着眼,看起来面无表情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再关心,可当问话落音时,谢云衿又明显看到了陈兰心那微蹙的眉。
谢云衿不紧不慢,语调舒缓地说着:“自然不是因为这两份报纸都属于《临江晚报》,也不是因为这两篇报道都是杨殊宁撰写的,而是因为……”
她故意顿声,故意卖关子,而陈兰心也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甚至稍微侧目,想将她后面的话听得更清楚些。
看着陈兰心的举动,谢云衿轻笑一声,漫不经心说出后面的话:“因为,这两篇报道的主角,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有趣吧。”
陈兰心感觉到“轰”的一声,耳膜被什么尖针刺了一下,血液流经之处好像都麻木了。
登时,陈兰心瞪大双眼,再也没法装聋作哑,她的情绪激动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谢云衿,声音刺耳得如同锐物划过地面。
“你,你,你……”她指了指谢云衿,又一把抓过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依旧不敢相信,她喃喃自语着,“不是说死了吗,不是说跳江死了吗?”
“很好,陈院长,终于让你开了金口。”谢云衿脸上的笑意更深,也很快捕捉到她话里的漏洞,“说?你听谁说的?”
陈兰心双拳握紧,覆着淡淡老年斑的手背上凸出两条明显的、如树杈般的青筋。
谢云衿试探着:“是听临江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储俪说的?”
“还是临江晚报记者杨殊宁说的?”
陈兰心神情不变,眼眶下的细微赘皮层叠,依然维持着握拳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