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双方再次僵持几分钟,后面方审的大部队已经赶了过来,开车的男子非常警觉,远远地听到后面传来的汽车行驶声,意识到了情况不妙,立刻放弃与江暄的纠缠,猛打方向盘擦着他们的车身疾驰逃离,谢云衿也果断降窗掏枪攻击车轮,可惜黑灯瞎火对方车速又快,只听到几声震耳欲聋的清脆金属声。
车子扬长而去,很快逃离了最远射程。
谢云衿放下枪,第一时间将车子外形刻在脑子里。
江暄下意识开车想追,可惜车头变形严重,谢云衿抬抬手:“他们的车特意改装过,我们这车追不上的,等方审过来。”
“好。”
两人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看向前方,尾灯逐渐消失在两人眼前,与此同时,后面的车辆行驶声也骤停下来,谢云衿知道是方审他们赶来了。
下一秒,谢云衿便听到着急忙慌的下车摔门声,紧接着,方审的大嗓门极具穿透力:“艹!我隔老远怎么听到枪声了,云衿江暄,你俩没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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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荒山埋骨
方审走到车前一瞧, 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回事?车被撞成这幅鬼样子!什么人,这么猖狂!看清了没啊?云衿,云衿!你说句话啊?”
话音刚落, 谢云衿先从车上下来,她缓神片刻,往那辆改装车遁走的方向远眺一眼,凌厉尽显:“看到身形了, 脸倒是没有看清,一行有四个人, 主驾驶一个, 后排三个,身材壮硕, 看身形像受过训练的, 车被改装过,没有牌照的。”
“带家伙了吗?交手了吗?”
“不知道,他们全程只撞车,没出手, 似乎只想将我们的车从这里撞下去。”
按理说, 对方人多,对付孤立无援的谢云衿和江暄按理来说是很有优势, 却始终没有正面出手?
“带这么多人,只撞车没出手?不符合常理啊。”方审疑惑几秒, “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出手我们就来了?”
“应该是。”
“不过他们首先撞你的车做什么?\'\'
谢云衿犹疑着,走到道路一边往下看去,一个陡峭的山坡, 下面是青翠树木, 不过在黑夜笼罩下, 视觉上全都化作一团团浓郁的墨。
如果刚刚真让他们得逞了,估计她和江暄不死也得残了。
再和七年前一样故技重施,放一把火,他们俩,包括车里的尸骨物证……
谢云衿敛回视线。
有可能对付他俩只是附带的,更重要的想毁掉车里所载的尸骨与物证,他俩死了,警方依旧会将调查进行下去,但若是尸骨物证没了,这案子的调查可就真的悬了。
她浅思之际,江暄也已经从车上下来,他的唇色苍白,目光直击茫茫夜色,将谢云衿心里的猜测说出口:“他们想毁我们刚掘出来的那具尸骨。”
谢云衿想到刚刚的惊险时刻,又想到七年前独自面对这一切的徐海成,她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忙掏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询问完情况后,谢云衿挂断电话昂头说道:“前面就一条直路,道路环山,两边跟悬崖没差,没有任何小道可以逃,3公里处的三岔口有监控,我已经让交通部门注意这辆车的逃跑轨迹了。”
方审点点头,俯身下去看了下,地面凌乱深刻的车辙轮印彰显着刚刚情况的惊心动魄。
“太恶劣了!”方审被这群人猖狂的做法气得咬牙切齿,冲华铭招招手:“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被撞毁的车头,都拍个照留个证。”
“行,方组。”
华铭端起沉重的单反相机咔嚓咔嚓几下,证据以图片形式被记录下来。
方审又开口:“咱们一伙人,都杵在这里意义也不大,这样,云衿赵语,你俩带一部分人先回去,阿超小张几个陪我善后。”
“好。”
“对了,你俩那车肯定不能继续开了,尸骨和物证这些转移到我车上,先开我的车回去,你们这车……”方审看着那个严重变形的车头顿声,“阿超,你叫个拖车拖回去。”
罗宇超高声:“马上。”
转移完尸骨,谢云衿载着赵语几个,驱车赶往云澧区刑侦支队,路过三岔口处的监控探头时,谢云衿特地抬头扫了一眼,接着拐向了通往城区的那条道路。
城区道路车辆渐多,一路上风平浪静,很快到了队里。
兹事体大,刚回来,马不停蹄,谢云衿立刻走进何繁忠的办公室进汇报情况,毕竟这些人今天敢如此明目张胆对自己动手,也难保不会为了阻止案件调查对其他人动手。
她不想刑侦支队有任何一个人成为下一个徐海成。
何繁忠听完她的话,心情万分凝重,他抿了一口浓茶,放下茶杯,眼神往办公桌一旁扫去。
那里摆放着两个相框,一个是何繁忠与妻子儿子的合照,另一个则是与和他一同入队走过风霜雪雨的队友们,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年轻了,鬓边白发拔了又冒,眼眶下的纹路也是一天深过一天,可照片上,他揽着徐海成的肩膀,两人大笑着,站在刑侦支队大楼面前,却依旧是年轻气盛的模样。
何繁忠叹了口气,拿起相框看了下,眼眶有些湿润,他伸手拂去玻璃上的细灰,陷入悲伤中。
这七年,他也为了这起悬案费力劳神,只不过警方掌握的线索太少,他有力没处使,自然也没什么收获,眼下案情有了重大进展,他们距离真相似乎就只剩下一团窗户纸,何繁忠决不允许云澧区刑侦支队再有类似惨案发生,他当即开口:“云衿,你的重点还是放在福利院上,不要分心,这几个人,我亲自追,你和江暄是亲历人,必要时协助我就行。”
谢云衿也完全遵从何繁忠的安排:“没问题,我到时候将车子外形,几人身形以及事件发生的时间经过写一份报告交过来。”
何繁忠点点头。
“那何队,我先出门了。”
“你等下,”何繁忠突然开口叫了她原本的名字,声音有些沧桑,“酒酒,这案子水太深,出任务首要还是保证安全,毕竟敌方在暗,我们在明,今天实在太惊险了,你要是出事,我往后要是去了底下,没法和你爸爸交代。”
听到他提起父亲,谢云衿脚步一顿,她的头稍稍低下,灯光从下至下打在她脸上,在她眼睫处晕出哀伤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