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舒缓的安慰声,谢云衿这才找了个舒服姿势,阖上眼沉沉睡去。
她虽然已经睡着,可是眉依旧轻蹙着,似乎有很多心事未了。
“睡觉呢,还想着审讯。”江暄无奈轻叹,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揉了揉谢云衿柔软的短发,揉不够,谢云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抚摸,往江暄的手掌上蹭了蹭。
她无意识的反应让江暄唇角弯起愉悦的弧度,他恋恋不舍地收回手,专注在驾驶上。
开了几分钟,江暄发现后面不知道何时出现了行驶的另一台车。
起先,江暄以为是方审他们的车便没管,又开了两分钟,江暄的手机收到群消息,是方审发的搞完了,准备归队。
江暄这才发现后面这台车不属于刑侦支队,它似乎正跟着他们的车,且速度越来越快。
意识到危险,他眸光冷厉,伸手推了推睡梦中的谢云衿:“酒酒,好像有车跟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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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荒山埋骨
酒酒, 好像有车跟踪我们!
谢云衿一个激灵,猛地眼眶大眦,她挺直背脊, 浑身的困乏混沌一扫而空。
谢云衿眸光锐利坚韧,忙转头回望,后面不远处确有一车紧紧跟随,她看向江暄, 声音迅疾:“开多久了?”
“八分钟。”
“后面那辆车什么时候出现的?”
江暄一边油门到底一边回答:“具体不清楚,应该刚开没多久就出现了。”
谢云衿头脑似乎有风暴扫过, 她飞速整理思绪。
今日去裕华福利院先是搜查, 后又在荒山上挖尸,闹出的动静不小, 如果后车不是正常行驶, 而真的在跟踪他们,定然与福利院的案件脱不开干系。
谢云衿想到自己的父亲,当年,他正是偷偷调查裕华福利院期间出的事, 并且, 那群人猖狂至极,竟然携带枪支闯入家中先杀人后纵火。
如果后车之人真与裕华福利院的案子有关系, 那会不会,和父亲的死也有关系……
谢云衿想到这里, 七经八脉中流淌的血液逐渐沸腾翻滚,她浑身气息凛然,先是掏出手机拨打了方审的电话。
“方审?”
“云衿, 我们搞完了, 刚上车。”
“我们在回去的路疑似遇上跟车, 你现在最快速度赶过来。”
“跟车?”方审言语一惊,“行,马上。”
说完,她挂断电话,转头看向后车,车速比他们的快,已经离得很近了,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谢云衿看向江暄:“减速,调头。”
江暄的目光和她相交两秒,并没有废话,而是无条件相信她的决策,果断减速。
电光火石之间,后车迅速逼近,并且刻意撞上他们的车尾,两人皆身体猛地前倾一下,江暄的额头磕上方向盘,谢云衿急切担忧的声音传来:“江暄!”
“放心,我没事。”
他嘴上说没事,实则剧痛袭来,但江暄强忍不适,迅速调整状态,他眉目带戾,先往前驶动,再抬油门,脚轻踩刹车,左手猛打方向盘,后轮狠狠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刺啦”一声,紧接着,车头被顺利调转过来,直直抵住后车车头,指示灯乱闪。
谢云衿动作敏捷,在调头之际果断钻入后座。
两车性能和速度有差距,就算一直拉满速也跑不过,因此,谢云衿索性决定不跑了,让江暄调转车头直接硬刚,一是拖时间,等后面方审的大部队前来支援,二是实在想看看,车里的人和七年前闯入她家中杀人纵火的是不是同一批。
她那双上翘的丹凤眼轻微狭起,目光如离弦之箭,直指对车驾驶位,谢云衿左手慢慢放上腰腹处,那里别着一把□□警用手/枪。
借着车灯光亮,谢云衿能明显看清,后车开车的是个男人,身材看起来魁梧有力,不过戴着口罩,谢云衿看不清他的模样。后排座位也坐着人,看样子有三个,正襟危坐着,面容被黑暗掩盖掉,只能看到健硕的身形。
荒郊野岭,三四壮汉,追尾阻车,不惜与警方正面冲突,弄得这么兴师动众。
看来裕华福利院里暗藏的秘密不小啊。扒出来,里面到底连着什么样血淋淋的真相,谢云衿实在太好奇了。
谢云衿记得,七年前闯入她家中那批人,身上是携了枪的。
她摸不准这几人有没有,更加摸不准会不会开。谢云衿没有下车,她叮嘱江暄小心些,接着不动声色掏出枪支,借着副驾驶位的椅背视线阻挡,黑黝黝枪口对准驾驶位的男人,目光冷冽肃然。
即便手里拿了枪,谢云衿也没有轻举妄动,首先是法律对警方开枪有严苛规定,其次是摸不准对方底细,最后则是对面人数有压倒性优势,有多少武器未知,谢云衿没有上帝视角,他们就两个人一把枪,此时冒进开枪非常不明智。
不过江暄直面歹徒实在危险,谢云衿深吸一口气,观察这些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但凡后座那几人有掏东西威胁江暄生命的举动,谢云衿都有把握在他举起之前将之一击毙命,她死死盯住对车,对车之人却没有动静,双方就这样不进不退僵持了好几分钟的时间。
突然,对面那辆黑色车辆突然发动,江暄的车被撞得往后摩擦,地面被刮出两条触目惊心的车轮痕印。
再接着,这车先退后进,狠狠撞击上来,撞击过程中刻意改变方向,将他们的车往公路左侧撞击。
谢云衿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这路环山,左侧下面虽不是什么悬崖峭壁,却也是直挺挺一个大陡坡,这连人带车的,被撞击下去不说车毁人亡吧,至少伤残是逃不掉的,若是再往车上扔上那么一把火,燃油一烧,钢筋铁骨也挡不住,压根等不及方审过来救援。
江暄反应过来,也发动车辆狠撞上去,不让车辆位置被撞到左侧,对车做过改装,虽说性能比他们这民用小轿车好上不少,可都是车,它也不是什么铜墙铁壁无坚不摧,主动狠撞多下又被撞几下,车头同样变了形,只不过比他们的程度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