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琬的声音软软地飘了过来,让顾川的心仿佛在欲海里挣扎翻滚。

没有哪个男子能忍住心爱姑娘的这种诱惑,饶是顾川自制力再强,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

他的脸愈来愈红,突然紧紧握住萧琬的手,身子慢慢靠近。

顾川的呼吸落在萧琬脸上,两人已经贴的极近。

他的眼眸亮如星辰,目光在萧琬唇上停留几息。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傅忱临死前落在萧琬唇上的那个吻。

他不可避免地小小嫉妒了一下,也在萧琬唇上落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顾川伸臂将萧琬揽入怀中,柔声道:“这种事洞房花烛之后才能做。等你什么时候想嫁给我,我再享受吧。所以,我现在还是先憋着吧,能搂搂抱抱也很不错了。”

萧琬抿唇一笑,觉得顾川坦荡的可爱,忍不住又想逗他,将手缓缓探进顾川的衣衫里。

顾川也没有阻挠她,任由她摸着自己胸膛,然后放任那只手一点点下移,打趣道:“手感怎么样,练的不错吧?我身子其实没那么黑,不信我解开衣裳给你看看。”

萧琬连忙打住:“不用不用,我就随便摸摸。肌肉还蛮紧实的,怪不得长乐郡主能看上你。”

顾川嘴角抽了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为什么扯长乐郡主?关键还丝毫没有吃醋的意思,完全是看热闹的心理。

这一刻,他只觉得撬动萧琬的芳心,简直任重而道远。

萧琬的手此时已摸向了他的腹部,在他腹部上轻轻摩挲着,直把顾川摸得浑身一颤。

他慌忙捉住了萧琬的手,闷声道:“别摸了,我又不是圣人。你这样,我可忍不了。回头冒犯了你,你又得打我。”

萧琬忍不住笑了,“我有这么暴力?”

顾川哀怨地看她一眼。

“你难道忘了在静园时,你差点把我子孙根废了。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顾川压低了声音,放软语气道:“以后别打我脸行么,尽量也别动子孙根,别的地方任你打。”

萧琬俏皮一笑:“抱歉,实在无法答应你。你若惹急了我,我便管不了这么多。”

顾川深深地叹口气,神情无奈至极,倒是突然想起了无忧的那番话。萧琬对着傅忱大打出手,傅忱都忍下了,有傅忱这样一位强大且死去的对手,他只感觉压力山大。

他已经开始想象自己若被萧琬打了脸,属下问起自己的时候,自己该如何狡辩找回面子。

他思索一番,想了个绝佳的说辞。若挨了打就说是自己打的,是自己惹了夫人自罚掌嘴。这样不仅保住了自己面子,顺便还能为众将士立个敢于担当的表率。

顾川显然对自己的小脑瓜很满意,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这时萧琬轻轻踢了他一脚,嗔道:“走吧。还真打算与我同床共枕?”

顾川拉回思绪,轻轻嗯了声,又凑过来在萧琬脸颊上亲了一口,方心满意足地回了外间软榻。

没办法,他怕萧琬再偷跑。所以纵然有亲兵守着,他也不放心,只能同居一室盯着萧琬。

有人叩门,顾川起身去开门,亲兵无声地递进来一封信。

顾川打开信看着,眉宇间神色渐渐凝重。

萧琬瞧见他的异样,淡声问道:“怎么了?有公事?”

顾川笑了笑:“洛飞的信,倒也算不得什么急事,莫担心。”

只是躺下后,顾川却是碾转难眠,过了许久才睡着。

萧琬的母亲并未葬回李家祖坟,而是葬在济城外的一座山脚下,位置十分偏僻冷清。

萧琬挎着祭品,和顾川一起找到了那座孤坟。

坟头因无人祭奠扫墓,早已野草杂生。萧琬放下祭品,欲先清理坟头的杂草。

“你身子不好,歇一下,我来弄。”

顾川温声制止她,萧琬也没有推辞,静静地立于一旁,看着他忙活。

待顾川除完坟边杂草,萧琬跪到墓前。她慢条斯理地摆放贡品,点上香烛,虔诚地上香,烧纸祭拜。

萧琬祭拜后,缓缓起身,再次望了一眼巍峨的青山,低声道:“走吧。”

顾川嘴里应着,却撩袍跪地,板板正正地叩了三个头。

萧琬讶然道:“你非亲非故,不必祭拜。”

顾川站起身,笑了笑:“晚辈拜见长辈,礼多人不怪。”

两人沿着山间小路慢慢走着,山路崎岖不好走,道旁荒草丛生。

顾川在萧琬面前弯下了腰,柔声道:“上来,我背你。”

萧琬倒也不客气,一跃攀上了顾川的背。

顾川毫不费力地站起身,稳稳地走在山道上。他此刻只觉得林间的花香鸟语,是如此令人沉醉,满满的情意几乎要漾出胸腔。

他甚至想背着萧琬开心地奔跑在林间,可是又怕颠着了萧琬。

顾川不禁对孤家寡人的洛飞产生了一丝鄙夷,呆货,每日除了躺着便是躺着,竟不知世间还有比躺着更美妙的事。

到达厉叔所在的村子时,正是傍晚时分,太阳还没有落山。

厉婶正坐在院子里缝衣裳,看见他们两人来了,目露惊喜之色,忙放下了衣裳,引他们进屋,为他们泡茶。

“老头子去山里打猎了,猎点野味,正好晚上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顾川对萧琬笑道:“咱们出去走走?上次走得急,都没来得及看看这里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