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相信你的眼睛，其次，相信我们的女主。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那不会发生啦～

好的好的，那我放心了

大大注意身体哦！如果这是现实向的小说，我感觉男主自己的人生课题都还没搞明白啊哈哈哈，女主不会成为男主的救赎。

谢谢，我好多啦！

chapter56 征求意见

新系列产品的提案，尽管执行起来困难百出，但依旧挡不住它在向前推进。钟数最初在日本当地寻找形象来源时，绝大多数演员都表示婉拒这是她乐见其成的。

于是她一边消极约见其他候选人，一边着手在准备向上提报虚拟形象设计的个性化方案，本来，事情就该按照她设想的路线行进下去，结果冒出来个陈欣，横插一脚，反倒给钟数的上司们提供了个好点子。

本人不乐意，那就找本人没权利说不的。只要开出的价码够高，还愁找不到经纪公司愿意“卖孩子”吗？

立竿见影地，搜寻候选人的范围扩大了许多倍，合作意向从四面八方的经纪公司雪片般飘来，没多久，他们就从无人可用的窘况，华丽蜕变成了“优胜劣汰”的竞选模式。

说来讽刺，这一轮轮的选拔形式上无异于市面常见的选秀节目，本质上却有着根本的不同：它不公开，且比起“成功出道”，候选者们更想“顺利下岸”。

钟数作为海外区域的市场部副总，多少算个手握重权的“高管”，轮到她行使投票权的时候，已经到了表决的最后一轮。

那天她请假在家，依旧被要求线上参会。

灯灯跳上她的腿，躺下来求摸，钟数心不在焉地挠了挠它肚皮，手法之敷衍，令猫主子很难接受，喵喵抗议。

钟数感冒没好，哑着嗓子劝猫：“一会儿再说行吗？”

“钟数，你说什么？有什么意见？”电脑里忽然有人 cue 她，钟数吓一跳，这才发现自己麦克风开了，估摸着是猫咪不小心蹭到鼠标。

“我没什么意见，你可以继续。”钟数迅速回了主持人一句，紧接着关了麦克风，抱起灯灯放到地上。

主持人哦哦两声：“那接下来就是投票环节，各位可以扫描屏幕上的二维码，最多能够选择三位候选人……”

钟数一手托着腮，另一手捏了捏眉心，望向窗外天快黑了，世界是蓝色的。

电脑里主持人还在讲：“我们会统计数目，务必请参会的每一位都表达自己的意见，不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钟数抄起鼠标垫旁边的手机，扫码，投票，退出，一气呵成。

进入到决赛的候选人有十位，她连看都没看，就全都投了反对票，其中包括任青轩根据实时显示的投票结果来看，他还不幸地稳居前三甲。

第二天一早，钟数因为投票态度的问题被新上级约谈了。

对方的说法相当客气“征求意见”。

钟数抿紧嘴唇思考了片刻，看向屏幕里的男人道：“老板，我的意见都反应在问卷结果里了。”

新上级看着斯文儒雅，推了推眼镜问她：“我当然看过你的问卷结果，但我想了解清楚，是这十位候选人你都觉得不合适呢？还是你本来就对这个方案不满意？”

钟数不清楚他说的方案究竟是指从明星身上抓取机器人的脸庞数据呢，还是指发行提供情色服务的机器人这项大目标本身？但无论哪一种，总归都是他点了头，正在主导推行的，自己如果识趣一点，就该俏皮地承认是这十位候选人都与自己的审美取向不合。

“后者。”片刻的沉默过后，她耸了耸肩回答。

这两个字，意料之中地，引起了新上级明显的脸色变化，他坐直了些，靠近镜头，脸上轻松玩笑的神情已经悉数被严肃取代，认真地问：“能告诉我你怎么理解这系列产品布局的战略意图吗？”

钟数忍俊不禁地低头笑了一声，抠抠鬓角道：“战略的事，我也不太懂……”

上级认可地点了点头，比起想象中言辞激烈的顶嘴，钟数这样藏拙的表达已经令他十分欣慰，连忙收回发言权：“那我来告诉你吧，实际上，任何公司的战略都是基于一件事赚未来最可能赚到的钱。”

钟数向斜上方瞄了一眼，似懂非懂。

对方接着解释道：“老年人有没有情色需求，这个首先要看我们怎么定义老年人，现在国际社会上，人口学通行的标准是大于等于 60 岁可以称作步入老年，那你认为 60 岁的人，他还有生理需求或者说心理需求吗？”

“当然。”需求和能力是两码事，60 岁的老头做父亲会上社会新闻头版，但 60 岁的老头狎妓可是司空见惯。

“很好，既然你也承认目前老年人情色是有市场的，那么我们再来分析下，这个市场会不会越来越大”

“会的。”钟数点了点头：“因为过去四十年，主流社会的家庭结构被慢慢打破，结婚率和离婚率此消彼长，未来社会会更加趋向于原子结构，老年人的情色需求更加无法从家庭配偶的身上得到满足。”

“对啊！”对方右手拍了下左手手背，欣喜道：“这个问题我问过好几位伙伴，只有你，咱们最能想到一块儿去，不过，有这个想法说明你是认可这个产品的市场前景的。那你的不满意在什么地方？”

“老板……”钟数犹豫了两秒，还是照实问：“做特定形象的量产产品，和做允许每个客户私人订制的个性化产品，这之间的成本会有多少倍的区别，你知道吗？”

不等对方回答，钟数便接着道：“我计算过，如果我们控制个性化产品可以调整的样貌幅度，这个成本差别最小可以降低到二以内，也就是说，只要这个系列产品的单价提升一倍，我们就不会因此少赚一分钱。”

“你还是在想单独定制的事情。”上级失望地看了她一眼，往后仰去，对于这次谈话，他的兴趣已经开始减退，重复自己之前的观点：“真正的区别在于顾客的购买欲望，谁没有想过把自己的男神女神带进房间里呢？谁又会对一个没有故事背景的机器人产生冲动？这中间的销售预期差距是你用抬高多少倍售价都追不回来的，你懂不懂？”

钟数顶着压力没退，反而愈发真诚地开始掏心掏肺：“其实凌总当初招我进公司的时候，和我讲过一句话，当时非常打动我，可以说正是这一句话让我决定来到这里。”

对方兴趣寥寥：“什么话？”

“您转头看看。”钟数从摄像头里看见了他背后办公室墙上的一行标语，也是零度向来宣导的企业使命，企业使命这个在大学就业指导课堂上玄而又玄的东西，却在生命中关键的一刻召唤了她。

上级不大乐意地扭回头看了一眼，墙上写的是“推动人类社会无限进步”。

钟数接着道：“我始终觉得人类社会的进步，不应该是牺牲少数几个人的人格尊严，去满足大多数人的生理需要，我们作为行业标杆，一旦开了这个头，肯定会引起大范围的讨论和效仿，谁能保证这项技术不被用来作恶呢？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谁也关不上了。”

她这番话在价值层面上升了一个高度，上级本人也不知道能找什么理由驳回，只好撇撇嘴说自己会考虑她的意见。

压在钟数心口的石头终于滚开了，她明知希望渺茫，却还是希望一吐为快，万一呢？万一这位上级也有将“立德为范”放在“赚钱要紧”之前的时候，而这个时候恰好让她赶上了……她做梦都在幻想。

但，没有万一。

七上八下好几天之后，她还是收到了正式邮件，通知首批试产的形象来源人员已经确定，将于三天后正式线下签署合约。

其中排第一位的，就是任青轩。

而线下合约签署的主责部门，恰好就是钟数所在的市场部。距离上一次不欢而散已经过去了十来天，她暗自期待着任青轩已经回国，文件签署只能交付给国内的其他同事代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