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光点头:“没错!那你知道那一晚我们见面的原因是什么吗?”
刘山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才缓缓道:“我掌握的线索,你们当年是设计好把武承引诱到那条河边树林的。”
项小光没有接话。
“然后让孙颖在河里杀死武晓晓。”刘山的思维在快速推测着:“国安局张主任说,武晓晓被杀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了你们的秘密,而你们没有杀死武承的原因,一个是他如果死了,在警察调查下你们很难脱开关系,另一个是要把武承逼出国外……然后,孙颖养父母的身份是间谍……”
刘山低着头越来越像在自言自语。
“现在,徐行里也是那家军工企业里的,而且也在出现在了那里。”刘山忽然抬起头:“你们当时是在向国外间谍贩卖军工技术对吗?”
“我们?”项小光笑了。
“你是买技术的?”刘山有些不确定:“你也是间谍?”
“一半对,一半错。”项小光说道 。
“对的一半是你们确实是在贩卖军工技术。错的一半是你并不是间谍,你是在帮助贩卖技术?对吗。”
项小光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为什么武承会这么配合?”刘山还有一点不明白:“女儿都被杀了,他就那么配合的给你们背锅?他应该知道,他一但逃出国外,这一切的脏水也就都泼在他身上了。他为什么?”
项小光一笑:“四男二女,这不还少一个女的呢吗?”
第93章 女人
女人?
刘山的脑子里快速的在排查有哪个关键人物是女性,而这个女性能说服武承承担下来一切,即使在女儿被杀的情况下。但似乎却并没有这么一个人。
刘山尝试着问道:“当年武晓晓溺水的时候,武承起初并不知道是孙颖做的吗?”
项小光说道:“你就没觉得你获取的这些线索里其实存在一定的不合理的地方吗?”
项小光并没有回答,而是反过来问道。
“不合理的地方?”
“你把十年前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一遍,应该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刘山抬头看了一眼项小光,他其实不太明白对方的目的,他看上去很配合,但却并不主动说出任何事情,只是在提供线索,让刘山自己推断出案情。
不过项小光的提醒却正中刘山的下怀,刘山不知不觉间开始将十年前武晓晓溺水的事件重新在脑海里分析了起来。
等待的事件是漫长的,但无论是项小光还是卢义都很耐心,一刹那整间审讯室寂静了起来。
卢义无意中瞥见刘山的脸,只见他的额头上微微渗出了汗。
终于刘山抬起了头,先是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然后才说道:“当年武晓晓溺水的目击者称,他在水里发现武晓晓的时候,孩子应该还有救。这说明武晓晓溺水事件并不长,而那个时候水里并没有孙颖的身影,所以孙颖应该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项小光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但是四男两女均出现在了河边,一起带走了武晓晓,这其中的人送孙颖去医院再回来,时间上根本不可能。”刘山说道:“所以送孙颖去医院的另有其人,并不在这四男两女里。”
项小光听到这里点起了头:“没错。”
“送孙颖去医院抢救的人是谁?”
“龚飞。”项小光这一次没再让刘山自己推测,而是很爽快的回答了出来。
“龚飞也在?”刘山恍然大悟,原来所有与案件相关的人都在十年前的那个旧案中一起出现:“可这跟另外的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又跟武承心甘情愿背锅有什么关系?”
“武承除了心甘情愿背锅,就不能是不得不背锅?”项小光反问道。
“不得不背锅?什么意思?”
“其实从头到尾的一切就是围绕着武承开展的阴谋。”项小光揉了揉自己略显疲惫的脸,终于开始说出十年前的一切:“贩卖军工技术是那场河边相聚的目的,但之所以选择在武承接孩子的必经之路上,是因为那项技术的核心,只掌握在武承手里。”
“你们杀死了武承的亲生女儿,还能让他心甘情愿,或者说不得不把技术交给你们,并且背负上投敌卖国的罪名,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大老爷的高明之处。”项小光很自然的露出了敬佩之情:“因为有武承最亲近的人帮助。”
“啊?”
“那个女人。”项小光嘴角一笑:“武承结婚十余年的妻子,是在武承接手这项技术开放时候被派到她身边的境外间谍!”
“什么?”刘山的脑袋完全懵了:“我只知道在晓晓过世以后,武承的妻子与她离婚了。我以为是因为孩子的死,没想到……可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啊!就算是间谍,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身不由己,这个词你要记住。”项小光说道:“你以为龚飞为什么也出现在现场?武承妻子父母的身份也是间谍,而掌握这些证据的人就是龚飞,他当时还是国安局的人,无间道看过吗?如果武承妻子不配合,龚飞手里的证据就会交到局里去。”
刘山摇了摇头,身心受到了无法言喻的打击:“我从来没想过要从武承妻子的方向去调查。”
“你查不出来的。”项小光直摇头:“那件事出了以后,武承自然是恨自己的妻子,但同时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这种复杂的感情根本无解。武承被妻子带到了国外,一边替所有人背下了军工技术泄露的锅。一边成了国外的间谍。不过后来他一直在缅国潜伏。去年回来,我们就知道他要搞事情。”
刘山想着项小光交代的事情,眼神里突然一阵颤抖,他看了眼身边坐着的卢义,还是忍不住问道:“八年前还有一起案子,你知道吗?”
“八年前?”项小光有点疑惑:“那时候我已经干上房地产开发了,虽然公司不大,但是应该没在跟这些烂事沾边了。毕竟大老爷说的对,干什么事情的唯一目的都应该是挣钱。你说的八年前的案子是什么?”
“我不清楚。”刘山摇了摇头,眼神里有种明显的失落感:“是一个叫刘峰的人被人杀了,就在 K 市,边境线附近的位置。”
“这个名字不熟悉。”项小光思索着说道:“但是你说的这个事我莫名的有种熟悉感,好像是在哪儿听说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这种事你如果听说过,是不是也只有可能是你嘴里那个大老爷告诉你的?”刘山问道:“你和这个大老爷是怎么认识的?”
“认识得有十多年了。”项小光说道:“我还经营鱼档的时候,他总是爱吃我家的鱼,后来有一次鱼档续租,按规定我续租我的档口就应该优先给我,但因为市场办公室主任的小舅子看上了我的位置,办公室主任就要收回我的档口。我气不过就要拿刀砍他,是大老爷劝住了我。后来大老爷就总让我帮他一些忙,多数都是到一些企业拿一些东西,每次大老爷都会给我些辛苦费。”
“你不知道他让你去拿的都是什么东西?”刘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