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当然对结果心里也有数，但是也不能因为这就不去问口供，毕竟那个人是见过保险箱里的东西的，他心中实在是渴望能知道那保险箱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当天下午，两人经过一番舟车劳累又回到了 L 市公安医院，在病房里见到了脸色惨白的嫌犯：李涛。

名字是李涛醒过来后唯一告诉警察的信息。在这之前支队已经通过他的指纹尝试查询了他的身份，但是却没有记录。这说明这个人并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但刘山很想不明白，这么一个看上去一清二白的人，怎么能为了项小光说跟警察枪战就枪战，说死就死的呢？在眼看同伙身中数枪，当场毙命的情况下，也竟然毫不投降。

而让刘山更加汗流浃背的是，他突然对眼前这人有些眼熟，仔细一想才回忆起来，不久前闯进殡仪馆烧了张野服务器的那些人里就有这个人。

李涛根本不在乎警察在说什么，对于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更是毫无反应，就是说什么也不开口，一句话都不说。

卢队气的七窍生烟，可又毫无办法，问题是他跟刘山根本没时间在这里耗着。

“得先把这人的身份搞清楚才行。”刘山分析道：“不知道他的人际关系，就没有突破点。”

“我看了他的档案。”卢队愁眉苦脸的说道：“他除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学籍档案，根本就没有任何工作记录。就连他的住址也都不存在了，我们连他实际的住址都搞不清楚，怎么找突破点？”

“那就找他之前上学的学校。”刘山干脆道：“不能再拖了，跟他耗根本没用，先从他的学校查他的人际关系。”

第87章 大的进展

“没有这个人。”

刘山和卢义在教育局工作人员帮助下整整查了一个下午才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

“你们提供的档案内容，我怀疑是伪造的。小学和中学那两年的毕业名单里根本连叫这个名字的都没有。”

站在教育局外的路边，卢义一脸的茫然：“连学籍档案都能改，这到底是一帮什么人啊？现在怎么办啊？”

“你还记得户口登记信息里，李涛户籍的办出所吗？我记得就在咱们市。”刘山问道。

“记得。但是我就怕这户口信息也是假的，去了也是白去。”

“就算户口信息是假的，但是登记民警总不能是胡编乱造出来的。”刘山说道：“我看他的身份证最近一次换新时间是五年前，我怀疑他用的别人的身份。”

“那简单。”卢义瞬间明白了刘山的意思：“先让队里查查这小子原来的照片，如果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两个人，那就是办理派出所民警有问题。”

刘山的推测很快就得到了印证，一眼假，李涛这个身份证根本就被换了人。

去往派出所的车里，刘山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身份证照片被篡改了，那就证明真正的那个李涛根本不在国内了，要不然是出国定居再不回来了，要不然根本就是死了。否则这个身份早就被发现了。

但是现在这个李涛的指纹在指纹库里根本没有记录，那也就是说明他根本就没犯过事，或者说犯事之后没有留下过指纹，那他有什么需要弄一个假身份出来？”

卢义听到这里猛的一个刹车将车停下了：“我知道为什么了。”

刘山看着空荡荡的马路上后方并没有来车，后背还是出了一身汗，这驾驶习惯也太危险了。

“你还是先把车靠边吧。”刘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继续问道：“为什么？”

车辆缓缓向路边开去，卢义说道：“这小子不是中国人，他是偷渡过来的，所以身份是假的。”

“啊？偷渡。”

“没错。”卢义肯定的点着头：“我早就看那小子的眼神有点别扭，被救活过来了，但眼神里是没有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是国人，那他要是认准了一言不发，那咱们岂不是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刘山无奈的说道。

卢义却颇有信心的摇了摇头：“不，这反而有办法让他开口。这帮偷渡过来的人，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钱，只要给钱不要命都行，因为有了钱才能让国内的家人过上好日子，咱们只要查出来他是哪国人，以遣返吓他，他就什么都交代了。”

“看他的长相，肯定是亚洲人，你是说把他的指纹信息发给各国警方，申请协助调查？”

“对！”

“我就怕时间来不及。”刘山有点担心。

“这就没办法了，不行就先发给临国，毕竟国土接壤，偷渡过来的几率更大一些。”

马队牺牲的案子，目前是 G 省关注度最高的案件，省厅很快就配合着将李涛的指纹资料传给了邻国。刘山和卢义就只能静静的等待结果。

同时，无论是张野还是刑警队都加强了对于项小光的监控。

乌云渐渐盖满了天空，狂风四起，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出人意料的，李涛的指纹信息发出去的第二天，省厅就接到了邻国警察机关的回信。

李涛的真实身份是邻国五年前一起重大杀人案件的嫌疑犯，杀人手段极其残忍，社会影响非常恶劣，邻国警察机关强烈要求将李涛遣返回国接受审判。

而让刘山更为意外的事，在邻国传过来李涛身份信息的同时，同时还有一份要求遣返的人员名单，而这个人刘山认识，却是武承。

武承的信息显示，他的国籍也是邻国，遣返的原因，是邻国怀疑他曾在邻国进行过间谍活动。

卢义在决定将武承的信息传给国安局的时候刘山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但心里同时有了一些想法。

当卢义看着李涛念出他的真名的时候，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

李涛似乎有些怕了，他在这里再是云淡风轻，也一样害怕回到邻国接受审判。

“你们搞错了，我是中国人！”

李涛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满是躲闪。

“我们自然会弄清楚你的真实身份再把你遣送回去，但我目前只想知道你在中国到底做过什么？”卢义的话不容置疑。

“我什么都没做过！”李涛情绪激动，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我甚至连偷盗都没做过。”

“没做过？”卢义一声冷笑：“可做过与警察街头枪战啊！你怕遣送回国，怎么就不怕死呢？你这人挺有意思。”

“死在这里还有钱拿，回了国……不但死了白死，一家老小还得跟着受罪。”李涛低着头喃喃的说着。

“项小光给你的这个承诺？”刘山插话说道：“你就这么信他？你人都死了，他不给你家人钱你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