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一样

“怎么就不能再调个人过来呢？真就咱们俩啊？”刘山坐在副驾驶上，想睡却又不敢睡，本来开夜车就不太安全，何况马队这绝对算得上是疲劳驾驶。

马队有气没处撒的说道：“你说走就走，我上哪儿给你抓人去，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我告诉你，一人两小时，一会儿你开。”

刘山赶紧说道：“那你靠边停车，还是我先开吧。我这就困得不行了，后半夜开，我还不得睡着了！”

“你以为你现在就能睡啊？”马队瞪了一眼刘山：“跟我聊会天，我也怕我睡着了。”

“聊啥啊？”

“嗯……张主任说你在 D 城也一直没编制。”马队问道：“现在转正可不容易，要不立个功根本没可能。你图的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刘山回忆着过往，心里也没个答案：“一开始就是想有个工作，失业在家不好受。虽然也没到吃不上饭的地步，但有个工作心里踏实点。后来……就有点钻牛角尖，感觉自己能行，不信邪。

再后来……死了个小兄弟，也是警察，我能感觉的到，他也是身不由己，做了错事，我就想跟那些自以为能为所欲为，操纵他人生死的人碰一下。”

“碰一下？”马队没想到刘山还有股子愤青的潜质：“要是给自己碰没了呢？你是觉得下一个被杀的永远不可能是你自己吗？”

刘山笑了：“那倒是没有，我又不是变形金刚。”

“感觉你心里有点事。”马队表情很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过往？”

“哪有什么过往。”刘山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转头躲了过去。

“有没有的都不重要。”马队摆了摆手：“只要是嫉恶如仇，什么原因根本不重要。”

刘山轻声嗯了一声，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归属感。

两人聊聊侃侃，很快就下了高速进了省城，中途也没换刘山开车，两人也谁都没睡，只是抽了不少烟。

刘山喜欢南方空气给人的感觉，尤其是南方的夜，在不冷不热的时节总让人很舒服，有种轻松的感觉，并不像北方的空气，好像无时无刻不催着你向前走。

马队看着嘴角微微带着笑的刘山，没有选择打破这份宁静，只是静静的开着车，他不知道刘山在回忆什么，还是在思考什么，但凭直觉他不觉得刘山是坏人。

马队一路直接开进了省厅的招待所里，省了住宿的钱，因为压根局里也不会批这个钱，没影的事，能把证明开出来，已经是马队面子大了。

当时局长的原话是：“要是怀疑跟国安局调查的间谍案有关，那就让国安去处理，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要是跟咱们手里的案子有关，那就拿出点证据来。凭着一把钥匙，就让省厅配合，你觉得省厅我家开的？”

所以说能这么快搞定证明材料，马队已经泪流满面，感激涕零了。

刘山和马队，两人住了一间房间，简单的吃了招待所免费的餐食之后，刘山就开始研究起案件来。

从 X 行在官网上公布的信息来看，省城应该有四家支行有保险箱业务，这就不算少了。但四家支行分布在四个区，如果一家一家的查，那一天时间很可能不够。刘山觉得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直接给这四家支行打电话，先问清楚到底有没有编号 45 的保险箱再说。但是网点的营业时间要等到明早 9 点，刘山还是有点担心。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马队同意的点点头：“着急也没有用，半夜三更的，就算省厅出面，谁给你查去？”

第二天一早，时间刚刚过了九点，刘山和马队就一个个电话打了出去。

两人打的前两个电话分别是最近的两个支行，但结果很让人失望，两家支行都没有编号到 45 的保险箱。

就在刘山要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银行老师傅却又说起了话：“警察同志，我多说两句啊，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查保险箱编号，但是如果你们确定是我们行的保险箱，我觉得你们可能被人耍了。”

“呃……”刘山有点不明所以：“您这话是……”

银行老师傅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们可能是没有研究过保险箱业务在各家银行的开立情况，像我们这种城市商业银行，因为规模小，保险箱并不会太多，没法跟四大行相比，他们有的网点保险箱可能有上百个，可我们一般也就二三十个，我们网点算多了的也就三十五个。”

“您的意思是说，贵行根本就不存在编号 45 的保险箱？”刘山不禁问道。

“至少 G 省肯定没有。”老师傅笑了笑：“我觉得你还不如先调查清楚，怎么出来个 45 的编号。”

“是一把钥匙上印着的。”刘山解释道：“我们去 K 市的贵行网点核实过了，钥匙的样式确实是贵行保险箱的钥匙。”

“钥匙你们带着呢吗？”老师傅犹豫着说道：“要不你拿过来，我帮你们看看。”

挂了电话，刘山毫不犹豫，叫上马队带着材料和钥匙原件，就往打电话的网点赶去。

路上刘山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不由得开始复盘整件案子。他首先怀疑的就是钥匙是不是假的？但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他就在心里自己否定的。

陆翠翠跟着项小光不是一天两天了，项小光不可能早就能料到钥匙被偷，而特地准备把假钥匙。

当见到网点老师傅的时候，马队就直接拿出了包里的钥匙，他知道刘山的心情，而他的心情也一样紧张。

老师傅仔细看了眼放在透明证物袋里的钥匙。

“请稍等。”老师放下钥匙，转身进了网点后台，不多时手里拿着东西走了回来。

“这是我们银行保险柜的钥匙。”老师傅递过来个纸袋：“两位可以对比一下。”

老师傅既没说刘山手里的钥匙是自己银行保险箱的钥匙，也没说不是。而是拿了一把，让刘山两人自己比对。

两把钥匙无论从材质，形状上都很像，也同样有着编号，就连编号的机刻版式也是一模一样，刘山确实没看出来有什么区别。

刘山举着钥匙问道：“请问老师傅，为什么贵行保险箱的钥匙上没有刻上贵行的标志？”

“主要是为了安全。”老师傅笑着说道：“租赁保险箱的客户总有一些特殊东西存在银行，如果钥匙上刻上银行标志，会有泄露客户隐私的风险。”

刘山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两把钥匙，可不管怎么看也都觉得两把钥匙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他还是很不明白，网点老师傅很笃定的说他们行并没有编号 45 的保险箱，那难道这把钥匙是私人自己做的？可自己做把钥匙又不可能打的开人家银行的保险箱，做这么一把钥匙又有什么意义呢？

“您觉得这把钥匙是真的还是假的？”刘山不得不直接问老师傅。

“肯定是假的啊！”老师傅笑的很直接：“我都说了，我们行至少在本省肯定没有 45 编号的保险箱，但要说其他省市会不会有，我不敢肯定没有。但以我来看应该也没有。因为保险箱都是根据业务需求开立的，越是贸易需求大的城市保险箱越多，但是相对的客户也更会选择大行去租赁保险箱，所以我觉得我们网点 35 个已经是供大于求了，再多实在没必要。”

“可是这把钥匙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刘山也是有些无奈：“它上边印的就是 45 号，真实存在。”

“小兄弟。”老师傅又笑了笑：“我觉得你有个误区，你说这个 45 代表的意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