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受啊。”姜莱嘴硬,又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用力蹭了蹭,声音闷在皮肤里,呜呜呜的听不真切:“舒服得不行。”
她说舒服,沈贺桉就依着她,又抬手像撸猫一样揉揉她的脑袋,轻声询问她的意见:“今天会不会玩得太累?要是太累明天一起吃饭也行。”
“不要!”姜莱反应剧烈地仰起头,抬眼瞪向沈贺桉:“就今晚!”
“好,好。”沈贺桉安抚地拍拍她的肩头:“那准备一下,我们出发了,嗯?”
姜莱兔子一样从他身上跳下来:“不行不行,等我二十分钟,我收拾一下。”
“好,不用着急……”沈贺桉话还没有说完,姜莱已经踩着拖鞋噔噔噔地跑上楼,只留给他一个敏捷的背影。
沈贺桉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去打扰她,而是打了个电话给某个度假区的负责人。
负责人在接到他的来电时很惊讶,因为这个沈姓的投资人在美国生意做得很大,但几乎从不自己出面,都是别人代理。
知道是什么人,他自然是毕恭毕敬地听着电话,然后就听到沈先生语气温和却又语焉不详地说着让他们注意一下安保。
负责人简直汗流浃背,再问清楚一点,才知道沈先生的女友今天下午在他们那里遭到了骚扰。负责人如临大敌,反复道歉和保证,表示会和下午的女士亲自道歉和弥补后,沈先生终于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沈贺桉打完这一通电话后又坐了一会,给两个好友发消息说十分钟后出发,楼上的房门才传来响动的声音。
然后他的眼睛就出现了一只绿色的小天使。
姜莱穿了一件绿色的挂脖长裙,快步朝他走过来,走动时风带起裙摆,荡起绿色的波浪。她化了个淡妆,脸颊泛着好看的粉,嘴唇上的唇蜜亮晶晶,看着不能更可爱了。
沈贺桉抿了抿唇,压抑几秒勉强压下占有欲,他轻轻地对姜莱笑:“是谁家宝宝打扮得这么漂亮?”
姜莱轻轻“哼”一声,娇矜地看他一眼:“你家的呀。”
47 弄湿一条领带,赔上一堆领带
沈贺桉微微欠身,像行绅士礼一般把姜莱的手拢入掌心,姜莱由他牵着缓步走到车上,搭配上裙摆行走间的一晃一荡,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被王子邀请去参加晚宴的公主,一切看起来优雅得不行如果她的口红没有花的话。
“烦死了。”姜莱坐上副驾驶,掏出自己的小镜子和口红,一边补妆一边小声对沈贺桉表达着自己的怨气:“全天下男的果然都一个样,谈恋爱就是我想伸手抱抱你,你却对我掏出了一根迪奥。”
沈贺桉反应了两秒姜莱口中的“迪奥”是什么意思,而后抬手揉了一下姜莱的头发,轻声斥她:“胡说八道。”
确实是胡说八道,沈贺桉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她换好鞋子要出门的时候拉着她在玄关处来了一个持续五分钟的法式热吻,把她精心涂好的唇蜜吃得一干二净。
出门太急,姜莱只带了她的口红,唇蜜没有带。看着被迫变了一个色号变成哑光质地的嘴唇,姜莱觉得自己精心画好的妆完全被破坏掉了,她有些不高兴地看沈贺桉一眼:“都怪你,不好看了。”
“好看的。”沈贺桉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看她,语气认真:“就是太好看了,我才忍不住要亲你的,乖乖。”
其实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沈贺桉有点嫉妒,他不想被别人看见姜莱这样明媚漂亮的模样,即便是他的朋友也不行。当然这个原因他并没有说,沈贺桉已经决定收敛自己的占有欲至少在明面上。
姜莱因为沈贺桉近乎严肃的语气闹了个红脸,半晌,她闷闷地“哦”了一声,心里在想沈贺桉现在说情话的技术真是突飞猛进,换以前他最多说前半句,后半句可是断然听不到的。
姜莱也没有想到沈贺桉谈起恋爱来会是这个样子他刚刚亲她之前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给生吞了,虽然最后只吞走了她的唇蜜。有点冲动,又有点诚实,但除此之外还有独属于沈贺桉的禁欲和克制。
不对,他们还没有谈恋爱呢,现在只是考察期。姜莱在心里纠正自己已经默认的想法,心底却觉得痒痒的,像是被人拿着一根羽毛搔着心脏一样,这种痒意让她有点想和沈贺桉接吻,或者做爱。
姜莱不知道这是一种来自于热恋期的荷尔蒙,只为自己的没出息感到无语。怎么就有这样一个人,就刚刚好每一个点都踩在她的性癖上面,一个眼神都能让她觉得喜欢?
按照姜莱往常的作风来说,想就去做,教唆沈贺桉把车开到无人的地方,来场车震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沈贺桉往往会是一个比较难以教唆的实行者,她需要使劲浑身解数,用沈贺桉的话来说,要又欠干又欠打,才会让他忍无可忍,成为她沉沦的共犯。
这让姜莱想起他们上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当时是在沈贺桉开车送她去上学的路上。那天沈贺桉出门之前被姜莱缠着打上了她送给沈贺桉的领带,酒红色的,按理来说也不是什么太过出挑的颜色,但沈贺桉身上通常只有黑白灰,最多多一个深蓝色,这样的红色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过。
姜莱买下领带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把沈贺桉的领带弄脏了。她忘了那天她是为什么不高兴,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沈贺桉没有回家吃饭。于是她报复性地从衣柜里翻出她最喜欢的一条领带,拿它去干了坏事。
其实更准确的来说,领带只是干坏事的辅助工具被她拿来垫屁股。
总之那条高奢领带最终被她弄得湿哒哒又皱巴巴,还被她十分嚣张地摊开在床上最显眼的地方,等着领带的所有者回来能够一眼看见。
事情的最后是姜莱被沈贺桉“收拾”了一顿,他几乎把衣柜里的领带都拿了过来,一条绑在眼睛上,剩下的都像她刚刚做的那样 垫在屁股上,沈贺桉语气温和地告诉她,乖乖这么喜欢把领带弄湿,那就什么时候把所有的领带都弄湿,就什么时候结束。
很爽,但是爽过头了,就变得一塌糊涂,还有点不堪回首。
姜莱不记得最后也没有把所有的领带用完,她只记得结束了沈贺桉的情绪似乎也淡淡的,跟他不熟的人会以为他的情绪很平和,但是姜莱知道,沈贺桉还有一点生气。
虽然姜莱并不知道沈贺桉是为什么生气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小肚鸡肠呢,连领带都不借她。当然她并不知道,沈贺桉生气的实际原因是他知道那天姜莱在校门口被一个男生要了微信,据说那个男生很帅,这大概是姜莱就连拒绝他也是笑吟吟的原因。
……这些是司机告诉他的。
沈贺桉不觉得自己在监视姜莱,他也并没有给司机下达过这样的命令,只是有时候姜莱不开心时,他会问问司机,问他今天下午接送小姐放学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司机是个懂人情世故的人,时间久了,有些事情他也知道要主动跟沈贺桉说。
总之,那天之后姜莱担心她还要被沈贺桉“折磨”,于是趁着下午没课的时间去了商场,给沈贺桉买了两条领带,当然,刷的是沈贺桉的卡。两条领带中一条是他平时常用的深蓝色,一条就是这条酒红色的。姜莱确实存了捉弄沈贺桉的心思,但又不敢太明显,所以最后买的两条,以期望让她的心思不要那么明显。
但姜莱忘记自己在沈贺桉面前几乎是透明的,在她拿出那条领带要给沈贺桉打上时,沈贺桉垂眸看她的那个眼神已经让她有点怂了。但他却只是低低笑了一声,有点无奈的样子,然后轻轻骂了她一句“小混蛋”,就由着她弄了。
就是因为这样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姜莱从出门到坐上车,身体一直感受到一股瘙痒。最终理智并没有战胜情感,而沈贺桉也没有战胜姜莱,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天天全勤的沈总带着被迫全勤的小姜翘了班和翘了课,车子悄无声息地驶入无人的郊区,最后带着湿得不能坐人的后座又驶出来。
想到那天的事情,姜莱的心里更痒了。但是今天不行她等会是要去见沈贺桉的朋友的,只是她第一次见沈贺桉的朋友。
难道她真的是恋爱脑?沈贺桉带她见朋友这件事情真的给她带来太多的情绪波动了,姜莱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可这一直都是她在这段关系里面纠结的核心点之一,要她不去想又实在太难。
姜莱决定不再为难自己,把想不通的气都借口红的事撒在沈贺桉的身上。
她又多念了几句,沈贺桉也始终耐心,甚至跟她道歉,说下次不会这样了,下次会忍耐到饭局结束再亲她。
姜莱听着沈贺桉坦诚又像是在有意讨好她的话,一时无言。她有点无语又觉得有点甜蜜,嘴角偷偷上扬,却又撇开头说沈贺桉讨厌。
沈贺桉轻轻笑了笑,腾出一只手揉揉她的脑袋。
他们很快就到达目的地,下车从餐厅走进去的时候,姜莱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完全湿了,不知道牵着她的手的沈贺桉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呢?
姜莱觉得有点丢脸, 又破罐子破摔地想着,感受到就感受到吧,他要是敢说,她今天晚上就去找孟蔓睡。
刚进入餐厅,就有两个男人朝他们招手。姜莱快速地撇了两个男人一眼,都是和沈贺桉同类型的帅哥,只不过其中一个男人的笑容很灿烂,看起来性格要外放一点,而且她刚刚走近,就听到那个男人喊她“小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