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喂血,但这一幕对拓跋危来说,却有着不轻的刺激。仿佛他看到的画面是背叛,是苟合。
釉春碰了他哪里,他都想把姓谢那人的皮肤、四肢,给割下来。
釉春说,二人的身体以蛊契约相连,命连着命。为了釉春能好好活着,他不会杀他。
但能让人备受折磨却持续留着一条命的法子太多了,拓跋危根本不需要杀了他。他会把谢轻玹做成人彘,用酒泡着他的伤口,让他每天生不如死。
谢轻玹哪里知道,他沾染的人就是皇后本人。所以在他的计划中,他并不知道拓跋危会对他仇视到深恶痛绝,到了一种病态怨怪想要千刀万剐的程度。
他并不知道,他进宫,是主动走进了他一手推进的炼狱场里。哪里还能有给他复仇的机会呢。
第225章 | 0225 第225章 做人彘
佑春其实不像表面上展现的那样,疼得要死要活,她在演苦肉计,是为了让拓跋危心疼她。
一直被关在配殿事事不便,她需要找回他的偏爱,方便之后能有机会,在谢轻玹的计划里加深他对她的感情。
所以,她故意在谢轻玹喂血的时候,适当地和他举止亲密,刺激拓跋危,激发他的占有欲。
她很成功,也成功地为谢轻玹招了不少危险祸事。
幸亏佑春的尺度把握得好,没有往更过分的地步发展,否则拓跋危都有可能当场抽刀砍死谢轻玹。
普通的喂血是简单的过程,吸食了谢轻玹的血液后,她体内的蛊虫不再躁动,逐渐“恢复”清醒。
拓跋危隐忍的情绪也在这环节结束后,到达再也容忍不了的边缘。
他咬牙切齿,发出命令的声音浸透了恨意:“关押此人,砍断胳膊腿,做成人彘。命人时刻看守,吊着命,不准死了。”
他刻意当着釉春的面发令,就是要让她知道,她做错了。她不该背叛他和别人走。得罪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任何和她有关的男人,都会被他穷尽一切手段折磨虐待。
他的疯狂,全都来源于她的不念旧和不怜惜。既然她做到这个地步,那么拓跋危不需要再有什么优柔寡断的怜悯心,他必须用最强硬的手段占有她,直到腻为止。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那他不用再费心费事,他只需要得到她的人,牢牢抓在手心里就行。不管她是恨他也好,还是怎么样。
反正她已经不爱他了,不会再比现在更坏了。
釉春愣愣地看着她的情郎被带走,看到她在意的人惊愕的神情和绝望,可她只能看着。
面对帝王倾轧如天的权势,普通人的命如草芥。她之所以特殊,只不过是因为赢在得到了他的心而已。
拓跋危终于扳回一城,狠狠解了一口恶气。
这是最直接的报复,最简单,也最有效。她会恨他,也会对他绝望,但是为了两个人连在一起的命,她只能乖乖的。
拓跋危要让她认识到,这就是权势的好处。她不要的这个东西,才是世界上最好的。是他曾经主动想给的。
他以为的这些情绪,佑春通通没有,因为她预料过可能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甚至还希望可以这样。
因为这样既能给她创造机会,又代表拓跋危还在乎她。这多好啊。她又不是釉春,也不是宥春。
她不会顾及谢轻玹的计划失败成功与否,也不会因为拓跋危要强占她有什么不满。一切都在朝她想要的局面发展。
不过她还是需要演出悲壮的反应,还有对拓跋危的畏惧和错愕。
最近的经历都很考验她的反应,不过看在即将成功重归神位的面子上,佑春很有耐心。
她歪倒在床上,六神无主,怔怔看向拓跋危的眼神惶惶而不置信。
拓跋危面不改色地与她对视,他已经平息了下来。不受制于人,他又成了那个冷心冷情手段狠辣的帝王。
在这瞬息的变故中,最意外,受影响最大的只有谢轻玹。
听到拓跋危下令要将他做成人彘的时候,他以为计划败露,身份败露了。但不是,因为拓跋危要处理的人只有他,没有其他和他相关的人。
拓跋危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他要虐待他,只是因为宥春的关系。
这情况严重到超出所有谢轻玹曾预想过的意外。被押走的路上,他一直在想,是拓跋危的占有欲强烈到眼里一根毫毛都忍不下的程度,还是说,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他没有见过皇后,所以自始至终,都把宥春当作与皇后相像的人。可如果只是相像,拓跋危怎么会待宥春到这么紧张的程度。
这不合常理。
拓跋危不知道他是谁,对他来说,谢轻玹应该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琴师,是地上的蚂蚁。拓跋危何至于对一只蚂蚁严防死守到苦大仇深的地步。
以谢轻玹这些年苦思大计的谨慎程度,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导致出现断层他预料的情况。
谢轻玹再聪明,也只不过是一介凡人身。他远在苏南,和他有联系的人脉,并不知道当年只有皇亲国戚和重臣知道的往事。他不知道又春和幼春的存在,所以不可能推断出宥春的真实身份。
一夜之间,谢轻玹坠入他无法理解的漩涡中,颠覆着从前他设想过的所有情况。他甚至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第226章 | 0226 第226章 命相挟
当务之急,是阻止拓跋危,劝他收回成命,不要伤害谢轻玹,哪怕不要他的命也不行。
如果谢轻玹真被他做成人彘,哪里还有心思跟她继续情情爱爱之类的事,心境全要被重伤的折磨给摧毁得满目疮痍。她想早归九重天的希望也要被浇灭。
人被带走得太快了,佑春没能赶上最好的时机,她因为惊慌失措不慎滚下床,站起来朝拓跋危走,没走几步又跌倒了。
“求您,不要那么做。”她跌坐在冰凉的地面。衣衫凌乱,芙蓉面惊惧失色,面颊浮起一片片惹人怜惜的嫣红,沾染着几颗露珠似的眼泪。额前碎发被惊汗打湿,缕缕贴在颊边,是拓跋危未曾见过的狼狈。
他看她这样,怎么会不心疼。然而越心疼,就越恨那个抢走她的人。
拓跋危冷笑:“你要替他求情吗?你知不知道,你每多说一个字,掉一滴眼泪,都让我想绞烂了他的脑袋,他的心脏。把他千刀万剐也不足惜。”他默了默,咬着牙说,“如果不是连着命的蛊,恐怕他早就被我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