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需要。在拓跋危的视角来看,如果她并非自愿,她大可以第一时间向他坦白,并交代清楚,也提醒他多多注意。

可她明知道有人谋求他的性命,却助纣为虐。

这样的背叛,谁能受得了呢,更何况是拓跋危。他以前可是最痛恨这种行为的。

佑春没有办法,她只能等。

来照顾她的碧玺常常失神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又不敢。佑春要扮演宥春,待她如陌生人。

所以尽管碧玺很想告诉她,皇后娘娘不在的这四年,宫里发生了什么,陛下怎么样,但她没有机会开口。

拓跋危主动冷却了这段关系,除非他改变心思。

佑春安安心心地等,她知道会有机会的,蛊毒发作之日,会逼迫拓跋危做出决定。

……

自从宥春被送入宫中后,在宫外等待机会的谢轻玹,没有一刻心安的时候。夜里更是没有困意,熬了一夜。

失去的痛苦,会让人更明白自己的心意。

清醒无眠的夜里,谢轻玹看着晃动的烛火,飘摇的的暗影,一看就是一个多时辰。

往昔的相处一一清晰展现,才让人发现,原来有关于她的记忆竟然那么深刻。甚至包括一眼不算漫长的对视,也清晰如印。

如数家珍的怀念过后,他阻止不了自己想象她进宫后的遭遇。拓跋危会将她当作替身,像对皇后一样对她好吗?那是个惨无人道的暴君,如果宥春不慎惹了他不喜,会被怎样对待。

从前,她对于谢轻玹只是一颗棋子时,他从未操心过这些。就算死,也只不过是死了一个人而已。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

他骨子里的冷漠,正是来源于见多了生离死别的痛苦,对死都无畏,还会在意什么呢。

以前没有想过的问题,在今日,成了他心里挥之不去,密密麻麻如针凿的阴影。

想到宥春大有可能会遭受虐待,他心难安。

如果她有幸,因为长得与皇后想象,得到拓跋危特殊对待。又会发生什么?

身为男人,谢轻玹很清楚。

宥春会委身他人,被他的仇人当做替身泄欲。对于宥春来说,这是怎样的痛苦。谢轻玹不敢想。

记得第一次,他占有宥春的时候,他还曾因为她将会成为拓跋危赖以寄托的替身,而感到怪异的兴奋。

他恨这个人已经成了一种活着的意义,所以一切可以对抗仇敌的事,都会令他心情高涨。包括睡他的女人,哪怕是将来的。

这一晃而过的心思,在那时小到仅沧海一粟。甚至他几乎快要忘了有这回事。

然而在今天,这份心态却成了令他后悔的最大折磨。

第223章 | 0223 第223章 各不同

来人禀告完毕宫中暗查的消息后,迟了挪开的一眼,看到了主子不苟言笑莫测神情陡现的森寒杀意,心中一惊,赶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窥探。

百川赶紧代主发令:“下去吧,门关上。”

身穿黑衣的人随即退出,遁入黑暗中。

皇宫里的人来报,宥春自浴池出来后,就被软禁入了配殿,已经一夜一天没有动静。

拓跋启听闻这消息后,多年来稳如磐石,淡然似轻云的姿容突然撕裂,露出了狠辣的底色。

他身边的近侍,他培养的爪牙,都清楚,这是一个戴着厚厚面具的上位者。

他的处境不容许他随心所欲,因此只能将锋芒藏匿。装作无欲无求,甚至与世隔绝,以尽可能地保全所剩不多的势力。

不知道为什么拓跋危重贬了魏从戈,却没有大动拓跋启的地位,只拔了近九成的权,只留了空壳子给他。

幸好还有一成,所以他才有资本在皇宫安插自己的人,培养眼线探听消息。

所以他知道,从被赶出宫后,宥春经历了什么。

“把魏从戈找来。”拓跋启命百川去办事,一个人在屋里,砸碎了手边的白玉笔洗。

他生气,一是为拓跋危占有她,二是为拓跋危冷待她。

为什么有人占尽好处,却不加珍惜。即使她再不对,勾结别人有所隐瞒,难道拓跋危就没有问题吗?

她走,表示的就是放弃。他非要把人找回来,强行拧转她的意愿,强取豪夺,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对他诚心。

他们的关系,原本就在她走后便应算作断了。拓跋启认为,拓跋危没有资格要求宥春对他一如往昔。

爱要两厢情愿,否则,始终是固执的一方缺几分权利。

从前,拓跋启就在漫长的等待中,认清了这个现实。

所以他作为没有得到的一方,看待拓跋危的所作所为,只会怪他便宜占尽。

人都在他那里,他竟然看不清现实,还冷待她。幸亏宫里有眼线,否则他的又春只能被动地被关着。如今他知道了,绝不会袖手旁观,他会想尽办法救她出来。

只是,以他的能力还不够,所以拓跋启命人去找魏从戈。魏从戈被贬为最低级的守城军,但是他父亲没有受到影响。只要有人里应外合,拓跋启有法子把人偷出宫来。

一听说有事,魏从戈连夜就来了。为了掩人耳目,不被人监视差距,还从角门翻墙进的王府。

听拓跋启说宥春被关了起来,魏从戈也突发一顿爆火。

“她做了什么?拓跋危那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