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1)

“她和我是什么关系,并不妨碍事实如何。”福尔摩斯环视四周,“请问奈露达夫人在哪里?”

“在楼上休息,”希尔达说,“她生气了,没有人劝得下来。”

“很抱歉我必须打扰她,霍普金斯小姐,她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如果她不肯下来,我们就上楼去。”

“等等,福尔摩斯先生,”琼斯感觉气氛不对, “这是苏格兰场接到的报警,不是你的委托,怎么解决应该由我们来决定。”

“现在有人委托我。”福尔摩斯向希尔达打了个手势。琼斯犹豫了一下。

“目前事情是这样。南丁格尔小姐和奈露达夫人的女仆离开休息室之后,没有人看见之后有没有人再上楼去,所以如果有谁趁机拿走了项链,也没法知道。好在客人们知道事情复杂,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都没有走。”

“那么,我们只有去问当事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事先说明一下,后面一段情节可能会有点小混乱,作者一编案子就混乱。。。主要是看故事,看故事就好……

☆、第三十六章 搅局女人

(上帝视角)

希尔达敲开奈露达夫人的门的时候,小提琴家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她的女仆站在房间另一边的衣架前。客人们的东西都放在休息室,衣架上挂着一片价格不菲的大衣。可能因为小提琴的原因,福尔摩斯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态度相当温和。

“晚上好,福尔摩斯先生。”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久仰伦敦神探的大名。有什么问题吗?”

福尔摩斯一定听出了她话里暗含的讽刺。楼下那个嫌疑人就是伦敦神探的学生,但是他没有反驳。

“几个简单的问题。项链失窃时想必是放在别处保管的吧。”

“可笑,”奈露达夫人冷笑了一声,“如果有人直接从我身上摘项链会感觉不到吗?项链在首饰盒里,放在梳妆台上。”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福尔摩斯微微一笑,“南丁格尔只是和夫人一起去过休息室。可是首饰盒在梳妆台上,任何来过休息室的人都可以顺手牵羊理论上是这样,我不会污蔑任何人。有没有和夫人一起来过,就不那么有说服力。”

“不能否认,她依旧是第一个知道有机会拿走项链的人。”琼斯说。面对福尔摩斯突然看过来的目光,他赶忙做了修正:“不代表我个人意见。但是让南丁格尔小姐去苏格兰场接受调查,也就结了。”

“请问那时女仆在哪里?”福尔摩斯直接往下问了没有理睬琼斯。

“福尔摩斯先生,你在怀疑丽莎吗?我可以担保她是忠诚的。”奈露达看了一眼震惊的女仆。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如果她当时在场,也就不会有人敢动任何财物。”

奈露达示意女仆丽莎可以回答。

“夫人休息之后,南丁格尔小姐问我酒是怎么调的熟悉的人都知道,那种酒夫人只喝我调的。我们下楼去找之前那杯酒,可是没找到,可能被收拾掉了。之后南丁格尔小姐没和我在一起。我把酒倒在醒酒器里准备好,然后回休息室。这时项链已经被偷了。”

“说真的,应当把项链放在更保险的地方才是。”

“这是我的过失。”丽莎低下头去,“往常夫人的珠宝摘下来之后都是由我保管的,结果提起酒的事,就忘了。”

“没把酒一起拿上来么?”福尔摩斯随口问道。

“没有。当时头晕得厉害,多兰小姐把我的杯子接走了。”奈露达回答。

“好吧,言归正传。”福尔摩斯说,“在丽莎不在休息室的这段时间里,所有到楼上来过的人都有嫌疑。但是如果没人来过,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夫人,大概你记不清自己把首饰盒放在什么地方了。”

“你说什么?”奈露达提高了声调,“福尔摩斯先生,如果你只是担心苏格兰场给你的学生下搜查令,大可不必费这个心思。”

“我只是想把事情变得简单点。丽莎,”福尔摩斯的余光从来没有离开过瑟瑟发抖的女仆,“请你再找一找这间屋子里可能存放首饰盒的地方。如果找不到,就只能大家一起去苏格兰场搜身了都是贵族名流,那可是项宏大的工程。”

“幸好客人们都没离开,去过楼上的人应该也没有几个,互相可以指认。”华生有点好笑地说,“再问问门童期间有没有离开的人。如果没有,那么项链应该还在这所房子里,因为小偷现在不敢要求离开。”

“医生,我求求你别跟着他开玩笑了。这根本就不可能。”琼斯一副要哭的表情。

丽莎无可奈何地走到梳妆台前翻了翻台面上的东西,又把小抽屉都打开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有找到。她在休息室里徘徊了一圈,哆嗦得几乎迈不开步。琼斯已经瞄了上百次怀表,浑身冷汗。虽然不相信,但是他还是在祈祷福尔摩斯能像魔术师一样把首饰盒变出来。

最后丽莎走到衣帽钩前,摸了摸奈露达夫人毛皮大衣的口袋。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有点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四方的枣红色包绒盒子。

“我的上帝!”奈露达夫人惊叫起来,“你……你打开看看!”

丽莎打开了首饰盒。祖母绿耀眼的光芒呈现在所有人眼前。琼斯几乎把手里的表掉落在地上。只有离福尔摩斯最近的华生听见,侦探很轻很轻地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这不可能!”奈露达夫人指着首饰盒半天才说出话来,“怎么跑到那里去的?这……”

她狐疑的目光在福尔摩斯身上转了半天,没有把话说完,而是转向了琼斯:

“警官,你要查清楚。这太诡异了。”

“夫人,我愿意相信你的话,但从我们的角度说,这件事已经没有查的必要了。”琼斯坦白地说,“项链在你手里,没有失窃,也没有人犯罪。我们做个记录,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好吧,多谢警官先生。”奈露达夫人好歹把无名火压了下去。已经澄清了南丁格尔的嫌疑,现在不在苏格兰场的调查范围内了。

“这就结束了吗?还是警官先生需要我们走一趟?”

福尔摩斯顺手从衣架上拿下了一件朴素得出奇的大衣。他很自然地在奈露达夫人怒气冲冲地从他面前走过时行了一礼,她把他无视了,他也把她的无视给无视了。

“不必了,福尔摩斯先生,这只是一场误会。你们可以带南丁格尔小姐回去。这是她的枪。”

“无论如何,感谢你们的帮助,警官先生。”

希尔达霍普金斯坚持把他们送出大门才回来。福尔摩斯和华生到大厅里的时候,她正在团团转和客人们解释事情经过,用上百种不同的表示遗憾的辞藻为今天晚上的意外道歉,然后送他们离开。南丁格尔还坐在那个位置上低着头,几乎让人怀疑她究竟有没有移动过。

“非常抱歉,福尔摩斯先生,在这个时间请你来解决我这儿的一团乱麻。”霍普金斯面带倦意,这个平日里风风火火的女人只有在场面上才矜持得和王公贵族一样。举办这个名流宴会耗费不少心力,更不用说还是她自己的生日。现在搅了局,难得她还这么冷静。

“很乐意为你效劳,霍普金斯小姐。”

“安杰拉?”华生试探着喊了一声。南丁格尔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医生几乎以为她没听见。

“这孩子,她觉得内疚。”霍普金斯同情地说,“根本不是她的错,是那个拉小提琴的连自己把项链放哪儿都记不住。”

福尔摩斯捏着手里高筒帽的帽沿,手臂上挂着那件衣服,表情平淡,向南丁格尔走去。她从桌边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