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1)

“抱歉,这封信是给我的。”

看着这两个人,我突然想,如果当年的艾琳就能看见他们真实的样子,她会爱哪一个?哪一个又更有可能真正爱她?

好吧,我知道答案其实也许是,哪一个也不可能。

“她说什么?”华生看福尔摩斯的眼神越来越处于恍惚状态,有点担忧地问。

“客套话。”侦探淡淡地说,“说我是个优秀的对手。可惜,我也想对她这么说的。她说为了保证人身安全,第二封信她要自己保留。伯爵先生只要不对她不利,那封信就会永远保密。阁下现在满意了吗?”

伯爵深深地叹了口气。

“艾琳的保证我是相信的,看来燃眉之急是解了。福尔摩斯先生,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我还是感谢你为维护我的声誉做出的努力。我会按之前许诺的,支付……”

“我说过了,”福尔摩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我们的委托早就解除了,不涉及报酬问题。”

“先生,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做这些工作的,最终结果还是我受益。我愿意为此付费,请不必多说了。”

我和华生对视了一眼。报酬?不如说是封口费。

“阁下坚持,我也只能从命。不过有一样。伯爵先生现在其实有一件东西比给我任何报酬都宝贵。”

“什么?”

“艾琳的照片。”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感觉到,我早就预想到了福尔摩斯的这些回答。在他回答这句话之前我就相信,这个答案也许会震惊很多人,包括华生,我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但是当那个名字像风铃的灵动,像小提琴的长音一样从他口中发出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眼前一片黑暗。

Irene。

我的头脑空了。

Irene。

从一个遥远的世界突然出现,又去往另一个我永远也到达不了的世界

Irene。

“这没有什么。”伯爵说,虽然他看上去也莫名其妙的,“福尔摩斯先生,照片你尽可以留下。以前我还和其他不懂事的年轻人一样,可以为了她的一张照片决斗,但是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福尔摩斯把照片塞进了上衣口袋。“伯爵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是我帮得上的,我一定尽力相助。再会。”

福尔摩斯冷淡地和伯爵道了别。我们就在客厅里沉默了很久,听差罗伯特站在一旁很有耐心地等着。华生走到客厅窗前望了一会儿。

“伯爵出大门了。”他说。

福尔摩斯很自然地向罗伯特看了一眼,这个目光里有些许的赞赏。

“诺顿夫人没有把那封信带走。我必须承认我在来路上才刚刚想明白,教授的势力达不到的地方是银行。真正的信在她的银行保险箱里。她让你留下作为代理人。我看过她在饭店开的支票,是巴克莱银行。既然已经按她留下的方法把伯爵打发掉了,我们是否可以去巴克莱取真正的信了?”

罗伯特冷漠的礼节没有丝毫的变化。

“乐意效劳,先生。但是要等盯梢的人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回归了!虽然好像中间打乱了两次计划吧乛v乛没料到家里不仅没网而且信号也差,发这一章折腾了好几遍(≧ω≦)

预览的时候格式变得一团糟不知道为什么。。。发一下试试吧。。。

☆、第三十三章 伦敦的雨

(南丁格尔的日记)

艾琳·艾德勒的算计比我们以为的还要精密。只要家里有人留下,那些人就会盯着房子不放,虽然目前看来他们早就已经暴露了。必须等伯爵确认了第二封信的下落,撤回盯梢的人,我们才能去银行。但是也不能拖得太久,因为虽然伯爵可以蒙骗过去,他背后的指使者还是很可能会识破这个小把戏的。罗伯特和福尔摩斯约好了时间,晚上单独在银行会合。为保险起见,福尔摩斯甚至还伪装了。在听差的帮助下,或者说在艾琳·艾德勒的安排下,我们终于从银行保险箱里拿到了第二封信。

回到贝克街,福尔摩斯检查了一下门窗,拿出了信纸。他的表情异常严肃,我和华生没敢凑近去看,生怕打扰他的思维。

“怪不得他一定要把这封信拿回去。”福尔摩斯终于轻笑一声,放下了信。但是他的表情却无法轻松下来。

“怎么回事?”华生把信拿过来看了看。

“前面的不用看,都是废话。重要的在最后。”

华生根据福尔摩斯的话跳到了结尾。“结尾怎么了?”

“不是那个‘您忠诚的’。”福尔摩斯有点无奈地把信从华生手里抽出来,“这个计划本应是个大手笔,不然他不至于为了说服伯爵,居然在这封信的最后署了这个名字。”

福尔摩斯把信纸正面朝向我们,指了指最后的签名。那是一种没有花彩体的俗气,也没有傲气的字体,中规中矩,充满了学院派的书卷气:

“您忠诚的,

詹姆斯·莫里亚蒂”

“你认识这个人?”华生问。

“何止认识。”福尔摩斯苦笑了一下。

“我见过这个名字,但是现在想不起来。”华生揉了揉额角,“好像是个工程师,要么就是大学教授。”

“数学教授。他所在的学校没什么名,但是你可能听说过他写的这本书《小行星动力学》。”

“这我就有印象了。”华生的眉头舒展开了,“难以想象他会和这种事扯上关系。那个人是个天才。我还记得他出版这本书的时候只有二十多岁。”

“是不是天才跟是否会犯罪无关。”

“我们现在还需要做什么吗?”我犹豫着问。

“说实话没有什么办法。只凭这一封信和一个签名是没法定罪的,这些都可以伪造。他们没有确凿的罪行,只有一个模糊的计划。莫里亚蒂教授想拿回信,也只是尽量避免麻烦而已。”福尔摩斯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这封信先保存,也许以后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