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1)

“那就没有什么了。”

“玛格,我至少应该知道你们有没有真的做过这种事。戴尔的那件事。”

“没有。当然没有。”安妮气哼哼地说,“你以为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辛蒂盯着玛格不说话。

“辛蒂,我们现在就把你算作一份子已经有点着急了。”玛格阴鸷地说,“出去。”

辛蒂格林叹了口气,低头翻着自己的书。

“辛蒂,你的书有点撕了。”

“我弄脏了扉页。”辛蒂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两天狂糊一篇论文的作者终于更了一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沉默的看门狗

(上帝视角)

“根据这个无名线报,我们首先假定这个外来者是从窗户进来的。”约克郡的琼斯警探一边在房子里打转检查窗户一边说,“但是我并没有看见强行任何入室的痕迹。我们进来的时候,所有的锁都是从里面锁好的。戴尔这个人一向小心,注意安全,一到晚上就检查一遍门窗。没有人通过暴力破坏窗锁。”

“还要考虑有内应从房子里放他进来的情况。”福尔摩斯说。

“那倒也许,但是就不好确定了。戴尔先生自己总不会给一个企图从窗户闯进来的人开窗,那就只有福尔摩斯先生了。虽然不应该没证据凭感觉猜,但是我们私下说,我觉得也够呛。不,凭感觉这么猜当然不行。当时阿利西亚也在房子里,如果你相信她的证词的话。她始终被留在一楼,因为戴尔先生不喜欢让她进书房。他相信那几个大女巫,但不喜欢脑子有毛病的这个,其实他根本就不相信她是个女巫,只不过是她们几个可怜她或者,要我说,更有可能的是她们相信低能儿与超自然力有关的那一套鬼话,所以把她留在身边。阿利西亚说自从两人进书店去,她就没有看见任何人从楼上下来过,也就是说福尔摩斯先生没有下来过。我还是相信她的话的,因为,如果你认识那姑娘就知道,我认为她不是傻,就是心眼太死,再加上父母早亡无人教导。我说过,福尔摩斯先生,她连撒谎的心眼都没有的。在二楼开窗户是没有意义的,当然,除非凶手直接爬到二楼去。我们可没发现任何爬墙的痕迹。”

“阿利西亚一直待在一楼,”福尔摩斯重复道,“既没看见有人进来也没看见楼上的人下来,那么就非常有意思了。难道这位先生或者女士是从书房里长出来的吗?”

琼斯警探笑了一下。他原来没想过福尔摩斯这么有幽默感。这种幽默当然会引起大众的不满,但事实上在警员和侦探这种“不是人干的行业”当中,这类笑话是十分受欢迎。他们经受的压力已经太大了。

“你还愿意考虑书房里先前有人潜伏的这种可能性吗?”

“当然不,警探先生。动手的人是站在他正面光明正大地动手的,你能指望谁,在谢林福德和戴尔两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子在场的时候,从写字台底下爬出来作案然后全身而退?”

“确实。根据现场看是一刀致命的,没有一点打斗过程。所以我很多同事认为这证明凶手是一个和戴尔很熟,绝对出乎意料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认为福尔摩斯先生的嫌疑最大。”

“那么你不相信?”

“确实。我一直反对这一说法。”

“你反复重复办案时不应该猜,警探先生,但事实上从一开始你就掺入了很多感觉。”福尔摩斯漫不经心地说着,低头看了看沙发座椅,又俯身好好看了看,然后才坐下。“你真的没有想过凶手根本没有通过窗户,是从正门进来的吗?”

“可是从正门进来必须经过客厅。”

“阿利西亚一直待在客厅里?”

“她自己是这么说的。为了让她保持安静不乱跑戴尔给了她一堆饼干和黄糖。那是唯一可以让她绝对注意力集中的东西。”

“事实上还有一件事,戴尔家的看门狗。”福尔摩斯说,“邻居们没有听见看门狗的声音。要么是没有生人进入,要么就是进来了一个跟它的熟悉程度与主人相当的人,没有引起它的警觉。”

“为什么这么确定?也许真的没有人进来过。”

“事实上,先生,我至少可以确定进来过一个人。鉴于她没有干掉看门狗也没有惊动它就从正门进来,我基本可以确定是有人带她进来的。”福尔摩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抬头望了警探一眼,这个明亮的眼神让琼斯一愣。

“她?”

“毫无疑问。”

“啊,福尔摩斯先生,你是说找到突破口了?”

“我并不完全相信线报,琼斯先生,但是如果线报提示我们找到可靠的线索,就是另一回事了。先生,我刚刚说你受了太多感觉的影响。你认为谢林福德不是凶手,碰巧正确。凶手,或者凶手之一,是从正门进来的,非常小心,没有留下痕迹,也没从外面破坏锁。你们没有检查里面的门把手,上面有很明显的痕迹,而且是不容易抹去的一种。凶手经过了(福尔摩斯未经解释直接使用了动词复数形式)客厅,经过二楼,走进了书房,完全没有引起谢林福德的怀疑,至于戴尔当时有什么反应我们也不可能知道了。谢林福德表示在他莫名其妙晕倒之前没有其他人进来,这个问题我们待会儿再解答。整个过程是一瞬间完成的。站在椅背后面的那个人手里藏了刀,戴尔走近的时候另一个人突然制住了他的双手而对面那个动了手。”

“所以……是什么意思?”

“你不应该想当然的,警探先生。阿利西亚撒谎了。她留在客厅里因为他们知道戴尔不会让她离开客厅再扩大活动范围。这个孩子对门锁不太熟悉,一时没弄开,情急之下采取了一点暴力,在门把手上留下了一些不太深的痕迹。戴尔自己家里的人是不会为了开门如此大费周折的。我甚至还在木头上发现了浅浅的牙印,一个不大的门牙印。你现在可以去看看,如果怀疑的话,它还在那儿呢,门又不会自己长回去。”

说完这话福尔摩斯就又垂下了睫毛,一副沉思的样子。琼斯因为他刚才的话又笑了出来,走到门口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门把手附近。

“除了阿利西亚小姐,我也想不出没有小孩子的房子里还有谁会这么干了。”警探无奈地摇着头说,“简直能想象出门外那个人听见她在里面砸门锁的时候近乎崩溃的样子。”

“能够指使阿利西亚办事,完全相信她可靠,也知道本地警方一定会直接把这个傻孩子从嫌疑人中排除掉的,警探先生,你也应该知道是谁。”

“那几个女巫之一。”琼斯阴沉地说,“只能是这样。所以你确定其中肯定有个个女人。再说她们最近怂恿戴尔对客厅进行大装修,也许就是计划的准备阶段,让客厅空出来一段时间,便于她们动手。这些女巫没有一个可以不惊动看门狗。岂止是惊动,北赖丁地方所有的看门狗没有一个见到她们不像疯了一样狂叫的,就算主人改变了主意,狗也没有那么容易习惯她们。”

“就是这么回事。”

福尔摩斯轻轻眨了眨眼,没有其他表情变化,但琼斯已经明确地感觉到了他想表达的得意之情。

“还没完,福尔摩斯先生,我们还有两个小问题。首先是你推测的第二个人,我们还需要从戴尔先生的密友中逐一排除,这倒不是什么难事。麻烦的是第二个,谢林福德福尔摩斯先生为什么会在有人进入书房之前失去知觉。根据目前的推测,排除他的干扰应该是必不可少的一项。”

“目前我只能说,我暂时还没有答案。”福尔摩斯沉思着说,“但是我们会知道的。你们应该检查过他们的酒了吧?”

“检查过,但是没有什么用,剩下的酒都没问题。”

“剩下的?”

“我个人认为酒被人换过了。”琼斯说,“我们在现场找到了那瓶开过也喝过的酒,和两人杯子里的是一样的,但是杯子太干净了,连唇印都没有。我认为是有人倒了原来的酒把杯子刷过又换了新的。”

“警探先生,你都已经想到这一步了,就没想过把杯子里的再倒回瓶子里看看是否能复原全满的一瓶吗?想伪造这个场景的人,一般都想不到还要把已经喝掉的部分倒出去。”

琼斯无奈地把手放在额头上。

“说得是,福尔摩斯先生,我也觉得挺蠢的。但是现在也只能尽我们所能了。我想凶手有很大可能性事先对酒做了手脚,作案之后又把酒瓶带走,杯子里的也处理掉了。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起码可以把范围再缩小,去找那个既和戴尔相熟,又送过他酒的人。虽然,我知道,他肯定会隐瞒这件事。”

“意料之中,这也没有什么。我们现在已经用上了‘客厅’这个线索,因为阿利西亚在客厅里。还剩下‘窗下’和‘血迹’。如果血迹已经不是这房子里的线索了,那么窗户也不一定指的是这栋房子的窗户。”

琼斯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