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施莱辛格导演望着我和福尔摩斯。

“苏格兰场的人就在剧院门口。”福尔摩斯说，仿佛没看见导演眼睛里错乱的疑问和惊异。“大家让开路吧，会有人问雷金纳德先生这些问题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多么难以置信我真的是每天都在写的……每天以每天一百个字的速度在写_(:з」∠)_这个案子本身就不画太多字数了，重头戏在后面，hiahiahia……

☆、第一百零二章 最后的德古拉（上）

（南丁格尔的笔记）

第六天彩排就这么废了，所有的演员都必须去苏格兰场。我和福尔摩斯再次一起见到雷斯垂德的时候警官的反应已经很平淡了。

“没说一声就来伦敦了，南丁格尔小姐。”他说，“提醒一下，我听说你父母对你在曼彻斯特的营生非常不满。”

“我对他们对我弟弟的安排也非常不满。”我说，“我听说他们收回了继续上学的诺言，改用那笔钱做买卖了。”

“啊还有，上次你母亲问我你什么时候结婚，难以找话搪塞她。”

“那就说不知道吧，警官先生，说实话最容易了。其实她只是一直不肯相信我真的拒绝了奥彭肖先生。”

“福尔摩斯先生，你不会放任她在这儿抢你的工作吧？”雷斯垂德带点责怪意味地问福尔摩斯。

“没必要抢我的案子。”福尔摩斯说，“今天这件事还另有安排。”

“你说什么？”我脱口而出，“还有问题吗？我们对过思路之后，已经把所有可能的疑问都解决了。”

“哦，不是说推理有问题。”

然后福尔摩斯再也不肯继续这个话题了。不管我怎么追问，他都只意味不明地笑一下，像宽慰一个焦虑不安的人。这个留给施莱辛格导演更合适。他设法留了一些时间带演员们回到剧院，进行了一次紧急会议。罪魁祸首捉拿归案，虽然免不了一系列麻烦的法律程序，毕竟没有危险了。但是导演目前的崩溃之情也不亚于遭到恐吓。

“还有最后一场彩排，结果演员就是罪犯。原来演出无论如何都只能取消。”

德古拉伯爵和露西从演员队伍中消失了。所有人都比之前严肃一百倍。我知道这种感觉，心里全空了，比这没有观众的剧院还空旷。

“没有替补吗，导演先生？”

“直说吧，南丁格尔小姐。”施莱辛格抬手无力地向演员们画了一圈，“加上现在不幸不在场的两位，你见到的是全伦敦唯一愿意演这场戏的演员班子。你所在的这个地方也是唯一一个不持观望态度的剧院，因为经理和我是多年的老朋友。”

“导演先生，恕我直言，这出戏情节还比较简单，缺失的角色台词也不多。就连我和夜莺旁听一个星期，都已经能把台词背下来了。”

听福尔摩斯说到这儿，我抬头盯了他一眼，福尔摩斯露出了表示鬼点子诞生的招牌微笑。

“福尔摩斯，”我差点跳起来，“你不会是打算……”

“是这样。”福尔摩斯对莫名其妙的导演说，“差德古拉伯爵和露西？”

“对。”导演茫然地回答。

“你愿意让我和夜莺小姐试试吗，施莱辛格导演？”

演员们一下就炸了。施莱辛格这才明白过来，顿时也方寸大乱。我承认我和他们是在一边的。我惊得没法表态。

“天哪，你们……不，福尔摩斯先生，这可不行。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但这关乎剧团的名声问题。虽然一番辛苦白费很可惜，但是只有不到六十个小时就首演了……”

“说到名声问题，施莱辛格先生，你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更好的选择是找两个替补把戏演完，还是让伦敦居民只能津津乐道施莱辛格剧团的两个主要演员因为给导演写恐吓信被捕，其中一个还是两年前持刀伤人未被捉拿归案的罪犯，导致演出取消？”

“这个，福尔摩斯先生，要知道施莱辛格剧团是一个新兴的，阵容不是特别强大的团体，所以……”

“我还是更希望听到你对我问题的答案。”

“关于这个问题，这可是直接关系到观众们会不会根本不来看这场戏。”

“如果演出取消，跟观众就没商量了。”

“那可不一样，先生，一场演出的质量可以决定以后的戏有没有观众来看。

其实很多人是为雷金纳德夫妇而来的，他们在伦敦算是小有名气，如果换人……”

我终于平静下来，指了指福尔摩斯，又指了指自己。

“贝克街的侦探福尔摩斯和他以惹是生非著称的学生，大部分人对这两个神秘人还是很好奇的。”

福尔摩斯看了我一眼，这暴露了一件事，他其实不像表现的那样对我的无条件支持充满信心。

可怜的导演在两个邪门的侦探面前表情变幻莫测了数十个回合。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但我们不知道二位有没有表演的经历，或者……从来没有上过舞台的人在短时间内完成一个角色还是有些困难的。”

“福尔摩斯在大学里参演过《哈姆雷特》，”我说，“不止一次有人说他进入侦探行业是话剧舞台的损失。至于我……呃，我……”

“南丁格尔小姐我可以保证。”侦探接过话头，“她这两天无意中的表现导演先生可以亲自评定。施莱辛格，我相信你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这个机会的，这几乎是你能为德古拉争取到的唯一的机会。”

“只要不耽误二位的主业，我想也未尝不可。”施莱辛格终于下了重大的决心，“但是我还要征求演员的意见。”

演员们互相对视了一下，一时间剧院里格外安静。最后还是乔纳森上前一步发了话：

“我们都认为，演员在舞台上完全听从导演的，包括调换如何演员。不管其他的干扰因素有多少，这是个原则问题。只要你同意，我们没有意见。”

“你们都这么想吗？”导演注视着他们问。眼下他不能再承受失去余下的任何一个演员了。

“我同意。”米娜说，“反正怎么也不会比现在更糟。再说，这个星期里我们都接受过两位观众的建议，也见过他们的示范。他们对剧本的理解不亚于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我本人十分佩服两位侦探的表演天分。我同意南丁格尔小姐的话，福尔摩斯先生选择了侦探行业正是戏剧界的损失，她本人也是名优秀的学生。”

我向米娜小姐表示感谢，福尔摩斯向她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我们还有不到六十个小时的时间，我去安排一下道具服装什么的。太突然了，我的脑子乱糟糟的。诸位，除了福尔摩斯先生和南丁格尔小姐，都可以先退场了，这些杂事已经占了你们太多时间。福尔摩斯先生，还有些小事要嘱咐，今天晚上你们就得开始排练。我佩服你们的记忆力，但是背词和演戏是两码事，不会因为你们是业余选手就放宽标准。刚刚忘了说，亲爱的演员们，你们都是戏剧界最高尚的成员，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演员们陆续离开了，施莱辛格去后台整理东西。这个时候我问福尔摩斯：

“为什么要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