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1)

红昭眨了眨眼,他缩进蒋漱清的怀里:“好吧。”

红昭躺了一会儿便有些不老实,他把手塞进蒋漱清的衣服里捂了一会儿又蹭了蹭。蒋漱清捉住他的手:“……别乱摸。”他低下头望见红昭被热气蒸得有些粉的面颊,看了一会儿还是凑下去用唇碰了碰,“陪我多睡一会儿……好不好?”

蒋漱清的鼻尖微微动了动,凑在红昭柔软的面颊上蹭了蹭:“身上发汗了么?怎么这么香。”他的头越来越低,终究翻身压住了红昭。他俯身望着红昭的脸,半晌忽然开口,“外面说我以色侍君,我是在以色侍君吗?”

红昭盯着蒋漱清看了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他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弯成了月牙:“清石,你、你……哈哈……”

蒋漱清本有些郁郁,被红昭这样一笑反倒不自在起来:“……笑什么?”

红昭“咯咯”笑个不停,蒋漱清掰过他的脸,他有些恼羞:“别笑了。”

红昭睁圆了眼睛看着他:“是梅大人说你以色侍君吗?”

蒋漱清更说不出来了,他移开脸:“……没有的事。”

红昭捧着蒋漱清的脸端详了一会儿,他“唔”了一声:“好吧,蒋大人,既然有人说你以色侍君……”他在蒋漱清面上亲了一口,“那我就勉为其难承认吧。”

红昭翻身压住了蒋漱清,臀压在蒋漱清的腹间,他笑得眼睛弯了起来:“小马,是我俊俏的小马……自然颇有姿色。”

红昭记仇又会折腾人,蒋漱清一告状,估计梅大人要倒霉。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奎雍

01

新来的暗卫头领是个西域蛮人,还是个哑巴,其余人心里虽有不满,却也没人在明面上说:只因这唤作奎雍的西域人拳头太硬,一拳下去脑子里红的白的便一齐出来了。这西域人杀人时脸上从来没有表情,众人心里发憷,便给奎雍取了个“碧眼狼”的绰号。

暗卫按顺序取名,十一和一众同僚本该在新帝底下做事,却因为新来的头领是新帝宠臣,便叫这个连名号也排不上的西域人独占了帝王恩宠。十一一众暗卫连新帝的面也没见过,成日里只能被支出去做些腌臜活。

做杀人的腌臜活可以出宫,听起来自在,但也没人真敢在宫外多留:他们是不该有名字的暗卫,便该自生至死只能藏在帝王的影子之下。

更何况新皇不比先帝,听闻从不管政务,更勿论时不时叫暗卫出去处理哪个臣子,于是便叫十一这些暗卫们在宫中拘束住了。

十一倒自在偷懒,只是同他一个屋子的十七不知哪日捡了新皇的手帕,便突然醒悟了一颗忠心,日日夜夜将手帕贴着心口放着,睡觉也不离身。夜里不知做了什么忠臣梦,还要痴痴叫几声“陛下”才肯翻身又昏睡过去。

十一觉得实在古怪,他心中隐约发毛,却也不知是何来的古怪。只是十一觉得:他们做暗卫的,每日挣扎着活着便是了,哪来这些忠不忠的。

十七行为举止不同往日,十一心中警惕了几日终究没忍住疑心偷偷跟在十七身后:每日鬼鬼祟祟的,究竟是去哪儿了?

是帝王宫殿。

十一在宫墙外站了一会儿:“怪哉。”他心中纳闷,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跃身翻进了墙内。

十一不知道十七跑去了哪里,便只能一点点避着宫人摸索起来。找了半晌,他终于在小花园的花丛间找到了十七。十一猫着腰静悄悄摸到十七身后,顺着十七的视线向前瞧:他倒要看看十七一天到晚究竟在弄些什么名堂。

十一看见了那“碧眼狼”,只是这回趴在他人腿边的奎雍不像是狼倒像是犬,还有……

十一因为小花园里的人晃神了一阵,下一瞬和面无表情抬眼望过来的奎雍对上了视线,他一下清醒过来,心里重重跳了一下,手心出了虚汗。

02

小羊奴趴在红昭的腿边,面颊贴着红昭的大腿,红昭便一点点摸着小羊奴柔软的金发。但小羊奴却忽然抬起头看向了花丛间,红昭有些疑惑:“小羊,怎么了吗?”

小羊奴碧绿的眼瞳微微眯了眯,他缓缓把头又靠回了红昭的腿上,轻轻摇了摇头。

红昭的手伸入小羊奴的发间摸到了小羊奴的耳朵,他捏着小羊奴的耳垂揉了揉,嘀嘀咕咕的:“昨日师尧同我说他已经捉到了白鹿,但将军说我还不能出宫……小羊,你见过白色的鹿吗?”但不等小羊奴回答,红昭便得意又笃定地说了下去,“我没见过,你肯定也没见过。”

红昭把小羊奴的耳垂揉得有些红了,他捧起小羊奴的面颊,盯着小羊奴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心又新奇地笑了:“小羊,你是白羊呀!”他嘟起嘴巴在小羊奴的脸上亲了好几下,“白色的小羊。”

小羊奴的浅金色的眼睫被红昭的唇压得颤了颤,他伸手托起红昭的面吻了下去,又逐渐起身用自己宽厚的身影盖住了红昭。

红昭的胳膊圈住了小羊奴的脖颈,他仰着面,声音有些含糊了:“小羊,我有些冷了,不想晒太阳了……抱我进去吧。”

小羊奴抱着红昭起身,将要进屋他却又侧过身面向了花丛。小羊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碧绿的眼瞳发着幽幽的暗光,他无声张开嘴巴:“滚开。”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李睢

01

听府中的仆人说,小小姐这几日总是乱跑。起初李睢并不放在心上,可是过了几日,便有传言说小小姐是往青楼跑。这下李睢不得不管了,他的眉皱住了,叫府中的下人休要嚼舌根……最要紧的是不能传到父亲耳中。

为着不打草惊蛇,李睢自牵了马出府,并未带任何人。他不知道明华去的是哪一家的青楼,但总归是在江南脂粉味最重的那一块地界上。

街上太喧闹,味道也有些驳杂,李睢的白马时不时便停下来打着响鼻。李睢没了办法,只好停下来弯下腰去抚摸自己的白马:“入云,你怎么了?”

唤作入云的白马尚未回答他,李睢便陡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脑袋。他吃了痛,口中低声“嘶”了一声,转过眼才发现落在地上的折扇:扇柄已经摔坏了。

李睢翻身下马,弯腰捡起地上的折扇。他仰起面正要问是谁落的,却陡然愣住了,半晌后李睢手中的扇子便又脱了手。

楼上趴在窗边向下看的人没有扇子便用手虚虚掩住了唇,他砸了人,却还在笑:“你快把我的扇子捡上来!”

窗户口又探出一颗脑袋,本也带着笑,低头望见李睢时却神色陡然一变缩了回去是明华。

因着看见了明华,李睢的神思清朗了许多。他眉间微微皱住了,弯下腰捡起了被摔得折了骨的扇子,又把入云的缰绳递给了楼内的小厮才顺着台阶向上走。

只是等他赶到时,屋里早就没了明华的影子,只剩下那个落了扇子还在笑的少年人。

李睢看他一眼,捏紧了手中变形的扇子:“……人呢?”

一身粉色的少年人惊讶似的望着他:“什么人?”他伸出手,理直气壮道,“快把我的扇子还给我。”

李睢顿了一下还是递出了扇子。对方接到手,发现扇子已经被摔坏了,脸上不满又埋怨:“怎么摔坏了嘛……”

李睢看了一会儿:“……你是这里的小倌?”

少年人拿到了扇子便不理他了,只浅浅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便又收回了视线:“今日不待客。”

李睢沉默了片刻:“我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