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些窃窃私语的,不知道的,也许还以为自己和陆为有一段情呢,木子笑着心想着。
“你把我当什么了?”
木子困惑了,她明明那么喜欢自己,喜欢到伪装自己的本性,瞒着自己的家世,甚至还持I枪闯室,为了自己不知道花了多少真金白银,砸了一个家族怕是几辈子都赚不了的钱,可为什么,就在自己已经原谅她,试图理解她的时候,她却瞒着自己和别人订婚了?
张珊姗看着木子:“心上的友人。”
哦,对,她说过,她爱着我,唯一放在心在的朋友怎么就不是爱了?
强词夺理!
木子往后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陆为脸色铁青地走过,旁边的人扶起同样面色如碳的邹北??,忠叔打着原场。
投向这边的视线灼灼如火。
所有的一切仿佛如沙尘暴般即将席卷,只剩木子遗留下残朽的枯骨。
但就在屏息之间,整个老宅的灯突然全灭了,不止谁说了一声“电闸被人破坏了?”众人陷入一片黑暗中。
大家慌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张珊姗就借着黑暗和月色把毫无防备的木子拥入怀里,抱着面前这个香甜的小人。
“真想你……好想你……我好爱你……”舌尖沸着无边的眷恋,语气像是在诉说着不可得的爱恋,但冰冷的呼吸却像蛇一样,好似隐约还能听到‘咝’‘咝’的声音。
木子觉得好笑,又觉得这人人格分裂,也是,她脑子确实有病,她也承认过,木子由着她抱着,想了想又问:“我在你心里什么位置?或者说你想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情妇?
还是担着闺蜜的名头,实则做着苟且之事的小三?
“第二。”张珊姗抱着她更紧了,“你在我心里是第二,排在所有人之前,甚至比我的性命更加重要。”
木子愣了愣,她感觉张珊姗好重,拖着她往下坠,似乎要坠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潘多拉的魔盒啊~既然都这样了,不如打开吧,不就是世界毁灭吗?
哪有世界毁灭那么严重,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恋爱失败就觉得活着甚是无趣的少女了,上官木,你早该知道的不是吗?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的。
林??走了,革音也会离开这个世界,顾骊怕是这辈子都不能看我了,张珊姗要去和别人结婚了……幸好还有尉迟,但……她终将会结婚生子,和别人白头到老的。
不是说好的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只是帝王的特权吗?
她一个凡人也配孤寡?
木子顺着话问张珊姗:“第一是谁?”
和陆为结婚的原因很简单,木子甚至不用去猜,无非是阿姨快不行了,想死之前,看着她成家立业,有人照顾。又或者是她想继承这偌大的家业,要靠着陆家的支撑力量,和张倾山搏一搏,但木子万万没想到,张珊姗只说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像是隐忍以久,终于从暗无天日的深海里破冰而出,抖着细碎坚硬的冰渣,又如同熄灭已久火山突然爆发的岩浆,惊人的高温沸着空气都是焦土的黑气。虽然看不清张珊姗的模样,但木子能够想象到她狭长的双眼早已染上了层层血丝,里面全是阴鸷毒辣和蛰伏已久的算计。
“复仇。”她这话如同靡靡地狱之声。
我从以前就觉得女人蠢透了
“复仇。”她这话如同靡靡地狱之声。
这两个字像一阵冽风,好似吹过就消失了,让人依稀只记得割过脸颊感觉,却疑惑这风究竟是否存在过。
可木子还没弄清楚风是不是真的吹过她的脸,指尖就突然突突直跳的厉害。
她记得这种感觉,这种诡异的第六感,就是在七岁的那个黑夜里,提示了她灾难的到来。一阵颤栗,木子呼吸停住了,她竖起耳朵,好似感觉周围多了脚步声。
这个聚会,一半在室外一半在室内,室外露天的草坪,中间巨大的雕塑喷泉,还有两旁临时搭建仿大理石的空心柱子。
毫无预兆地倒塌了。
在黑暗里,和刺眼的手机白光中,根本无法分清方向,木子伸手回搂着张珊姗的腰,踢掉高跟鞋,旋转抱着张珊姗滚了下去。
来不及,来不及了,这些石柱肯定都倒了,木子努力回想斜坡的位置,她心慌意乱,好似陷入恐怖袭击,而自己是手无寸铁,任人宰割的愚民。
周围全是尖叫和慌乱,一时暴动,木子起身拉着张珊姗往外面有昏亮灯光的地方跑去,她脚底硌着石头,疼得青筋突突直跳,而这个张珊姗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地揉着她的手心,木子简直要当场发飙了!
她停下来恨不得给面前这个人一耳光,“你他妈……”有病啊!话还没说完,借着昏暗的灯光,木子看到了张珊姗后面的黑色轿车一踩油门冲了过来,几乎是一瞬间,一切的一切像是被人算计好了,花了好大的心思和手笔,就是要她把命交代在这里。
可来不及多想,木子甚至看不清张珊姗的表情,一脚把她踹得往后跄踉了,被车撞飞的那瞬间,木子在想,凭着几年同床,呸!同窗感情,还有舍命这块,那酒店的房子能保住吧?毕竟自己从家具到装修还有装饰品都是自己一手选购。
张珊姗后倒,她反身手撑地,转脸的时候就看着木子就这么飞了出去,她穿着华贵的长裙,镶钻的高跟鞋,还有天价的装饰品,却没有可以用来自卫的武器。
她几乎是跄踉的跪爬着过去,除了年幼的时候,她何曾这般狼狈。
“张与!张齐!你们人呢!人呢!”
“张忠全!”
“人呢!”
“救护车!”
张珊姗嘶哑着嗓子,头发散乱,膝盖也磨出血了,抱着木子,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的模样甚至连她是否还睁着眼睛都没看出来。
黑色轿车后退,想要再踩油门冲过来,就在那一瞬,刺眼的白光,灯又全亮了,张珊姗只觉得眼前发白,然后恍惚间听到几声枪I响,等她视线恢复清明的时候,就看着木子额头全是血。
她跪在地上把木子抱起来,慌乱地喊着救护车。
张忠全从来没见过这么狼狈的张珊姗,即使在年幼的时候,那个女人将装满金钱碳的鼻烟塞进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