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要。

我正配合地动作着,突然肩膀上感觉温热,他竟然又哭了。泪水浸湿了他的眼罩,偷偷打湿了我们耳侧紧贴的肌肤。

我吻住他的眼泪,咸咸的,心里堵得慌。

我们忘了饥饿和时间,一次又一次,沉溺在无穷无尽的快感里。直到筋疲力尽,昏昏睡去。

第18章 | 0018 第十八章 花海订缘

这场风波过后,我和叶骋予又回到了从前,偶尔打闹、惯常甜蜜,彼此联系甚至比过去更紧密。虽然不知为何,我总有种隐隐的不安,似是蝴蝶扇翅、风雨欲来。

不过尽管周遭纷扰,我的课业进展顺利,文章也都顺当出炉,前阵子还整理了简历和研究成果等发给了张伯父。

没有回复。

张远平看着笑面和善,实际冷傲孤僻、规矩繁多。叶伯父是他的故交,我才有机会见面攀谈,但到了开诚布公谈利益的时候,换做叶骋予都不能被保证机会。

我略略失望,但本就没抱侥幸心理,况且生活还要继续,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天课结束得早,我到叶骋予公司等他下班。

今天好像有重要来宾。他们都在会议室,办公区静悄悄的、只有几个行政人员还在。

有外人在,我不方便去他办公室自习,于是在角落挑了张没人坐的办公桌,掏出专业书开始复习。

不知过了多久,会议室门开了,里面的人蜂拥而出。为首的几个西装笔挺、看着有些岁数了,又被叶骋予邀进办公室,不知聊了些什么,看着气氛融洽,时不时爆发出笑声。片刻后,他们站起身,和叶骋予他们握手告别。办公室一片喜庆的气氛。

估计是谈成了什么大项目。

叶骋予送走他们,转身看到我,走近、靠着办公桌,捧起我的脸亲了一口,看着特别高兴。

“发生什么好事了?”我停下笔,笑着问。

“大项目。政府单位要和我们合作,对IPO也有用。”他简截了当。

“叶总好棒啊!”我拍了拍他的西服领口,笑着夸他。

“等下请他们吃饭,你也来?”他向我示意那群正在谈笑的同事们。

“好啊。”我点点头,今晚的课业任务已经完成了。

“那我去收拾下东西。帮我去车上取下包好吗?车就停在楼下。”他将钥匙递给我,然后直起身。

“嗯。”我收起书,接过钥匙。

电梯前纷纷拥拥站满了人,等了好久才坐上。

我走出楼门,绕着楼慢慢挪步,入目霞光缱绻。

这片园区新兴公司聚集,建筑呈高技派风格,钢筋水管铺陈在外部,有种机械美。其实绿化也挺好,浓荫谧静、溪水淙淙,不过当下天寒,木叶凋零、有些萧瑟。

看到叶骋予的车了,我快步走过去。正当我想打开车门,突然一声巨响吓了我一大跳。

有很多人笑着冲出来,举着礼花筒和香槟。有人拉着我绕到车身别侧。

那是片宽阔草地,本该颓败枯黄,现在竟然立满了玫瑰,粉白镶紫、颜色渐变,纷纷攘攘、望不到头。伦敦眼、粉荔枝、戴安娜,细看种类繁多,花了不少心思。

我被引进花海,又被唤着回过身。

落日余晖下,花海罩上淡淡的烟雾。叶骋予笑着向我慢慢走来,他的表情竟然有些害羞。

我看着他,不觉攥紧裙侧。

他向我单膝跪下,举起一枚戒指,是树叶形状的,“语和,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公园认识那天,到处都是落叶,你个子小小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把我推进了树叶堆里。”

我回想起那天,我和叶骋予初次见面就气场不合,三两句推搡起来。他比我大了几岁、比我个子高了许多,我只能智取,装失踪骗他,再趁他不注意把他推进树叶堆,又迅速躲起来,幸灾乐祸地看他被环卫工追着骂。

我想起他那时气呼呼的脸,忍不住笑了。

叶骋予也觉得有些好笑,顿了顿,又说,“其实如果可以,我想更早认识你,让你生命的每一天都有我”。

没想到他也会说情话。

“你愿不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他问。

永远。人们总是惧怕变化,渴求永恒,相信这小小的金属圈能保证永远。

我脑子空白地伸出手,他给我戴上戒指,站起来捧着我的脸吻我,又抱起我在花海里转起圈。

人群在不远处欢呼鼓掌。有个人先转身离开了。

人的际遇像落入水面的石子,激起瞬间波澜,又很快终归平息。

我和叶骋予的交往本来就公开稳定,这一出似乎并没有带来什么改变。只是有时,我低头见自己的左手中指被金属勒住,才有些后知后觉。

隔天,叶骋予载我去他父母家吃烧烤。

大家平日都忙,闲暇凑不齐,聚会提议常被推了又推。这两日仍有些冷,阳光却明媚。

我们几个小辈在院子摆桌、端菜、开炉。三文鱼、对虾、海蛎子、芝士蘑菇,在油盘上滋滋作响,飘出诱人香味。又把烤好的菜端至餐桌。长辈们配着红白酒大快朵颐,边谈天说地。

烤得差不多,已经满满一桌子菜。我们也被唤着入座。我和叶骋予手指上的戒指自然成了众人的焦点,还说起了我们两家人以前的趣事。

酒足饭饱后,空盘撤下,红茶奉上。普洱性温养胃,最适合天寒时饮用。

长辈们开始聊起叶骋予公司的事。叶家几位女性长辈或抱或拉着孩子,唤我去沙发处休息。她们拉起家常,又聊起珠宝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