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皎皎沐浴更衣一番后,她穿着?水红色的?肚兜和同款水红色的?小衣,香肩雪肌半露,她坐在净室的?靠窗位置处摆放着?的?一个杌子上,冷泠月光透过雕窗倾洒在她的?身上,半明半暗,月光下的?美?人显得更加神秘。
在她身后,靳星渊用他那经年累月都在舞刀弄剑的?一双手,双手捧着?一长条素白色的?干毛巾,他在替她绞干头?发。
“皎皎,今后你不必喝避子汤了,爷想同你有个孩子。”
等湿漉漉的?三千青丝都被绞得半干半湿,靳星渊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第34章 抬良妾 以身饲他。
“不用喝避子?汤, 真的么?”
苏皎皎侧过头来看他?,四目相对,她纤长的羽睫翩跹, 瞪大了一双星眸美目, 樱桃似的红唇半张, 满脸的不可思议,也许还有一点点的欣喜。
欣喜于?她不用再?喝苦涩得让她舌头都发麻的避子?汤了, 她只在芙蓉楼喝过一回, 汤药含在嘴中?, 那般比莲子?心还要苦的滋味, 她不想多尝。
可胸腔内的这份欣喜中?还夹杂着?一份不安,这种不安感太过于?强烈,以至于?她的白皙面庞上的笑容凝滞住, 细秀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时常朝上微翘的红唇唇角此?刻也改成了朝下的方?向,稍微瘪着?嘴。
她想,她才十六岁,碧玉芳华,她不想那么早就生孩子?,成为一个小妇人。
她心中?郁闷,她曾是上京第一贵女, 还是美人榜上排名第一的美娇娘,多少世子?郡王都争着?抢着?上门提亲,他?们指派来的红娘们不绝如缕, 差点踏破了镇远侯府的门槛。
当时她朝着?爹爹温明寒撒娇说,她年纪尚小,不想婚嫁之事, 只想多在家待几年,陪伴在爹爹身?侧尽尽孝道?,过几年她长大些再?出?阁,于?是爹爹便赶走了侯府门外乌泱泱站着?的一大群红娘们。
曾经的她是那般无忧无虑,少年不知?愁滋味。
可如今,她身?为靳星渊的外室,整日虽然穿金戴银,衣食无忧,十指不沾阳春水,好似在云端上躺着?的仙子?一般,可她出?不了甜水巷这块方?寸之地,好似樊笼中?的一只囚鸟。
生孩子?这事,她曾经在家中?爹爹的书房内看过一本医书,上面有张大肚皮的孕妇分娩产子?的插图,图上的孕妇一脸痛苦,配字也语焉不详,可她隐约看得出?,那孕妇有多疼,无间地狱的十八层,那里所受的刑罚也不过如此?了。
苏皎皎感到害怕,此?刻越想越觉得惊心,眉头不展,一脸的忧悒神色。
靳星渊自然是擅长察言观色,此?刻也会读心术一般,隐约猜到了苏皎皎的心中?所思所想。
此?刻他?已经帮她将头发绞得半干,他?放下手中?的素白毛巾,扔在一旁,然后双手按上了她的双肩雪肌上,一向冷冽的声音变得温和?道?:“皎皎,怀孕这种事情,来了就是天赐的缘分,随缘便好。”
“你今后就别再?服用避子?汤了,那凉药喝多了也伤身?体,我?本就没打算让你久服。”
“再?说了,你若是怕生孩子?疼,爷便只同你要一个孩子?,之后就不生了,你生下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爷都会待这孩子?如珠似宝。”
靳星渊晓得自己的这位表妹是个怕疼的娇气包,从小便是,手被枫叶的边沿划破一道?小口子?,她也要哭得撕心裂肺,鼻尖酡红,引得府中?仆婢费尽心机地哄她别哭,爹爹也亲自上阵抱着?她,让她骑在他?背上骑大马来哄。
“一个外室女生下的小孩,爷就算再?宝贵他?,又能有多如珠似宝呢?”
苏皎皎心道?,她心思浅,不晓得该怎样将这话说得更加委婉一些,便索性将心中?所思所想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无妨,过几日,你便入靳府吧,当爷的良妾,今后你生的孩子?便是能上靳家族谱的,虽然是个庶子?或是庶女,可爷定会好好待他?,悉心教养他?长大,不会因他?是个庶出?而?轻看苛待他?。”
靳星渊一边声音冷冽道?,一边用右手大拇指的指腹下方?关节结茧那一处轻轻地摩挲着?苏皎皎的肩头雪肌,指尖所到之处,雪肤泛起一层淡淡的浅粉色。
“可皎皎的身?份特殊,也算是个叛臣余孽了,虽然有份假良籍,可入府为妾,人多眼杂的,会不会给爷带来麻烦?”
苏皎皎心头有些担心,相由心生,她微蹙的眉头始终未曾舒展开来,一脸担忧道?。
“圣人已经知?晓温明月还活着?,而?且被我?这位臣子?当外室养着?了。”
靳星渊话说到一半尚未说完,便听见苏皎皎的星眸一沉,一脸焦急道?:“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完蛋了,我?会被送回教坊司,或者直接斩首吗,爷怎么办,圣人会降罪你吗,会砍你的头吗?爷,是我?拖累了你……”
“皎皎,你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将你纳入靳府,抬为良妾,这是圣人的意思。”靳府中?见苏皎皎越说越离谱,便赶紧出?言打断了她的念叨。
“……”苏皎皎止住了话头,却?是一脸的茫然,她一时之间不能理解靳星渊此?话何意。
“圣人忌惮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难以控制,因而?他?觉得,有你这么一个现?成的把柄被他?捏在手里,我?更好掌控。因而?,圣人默许了罪臣之女温明月的假死,也默许了凭空变出来的苏皎皎的存在。”
“况且,三日前,我?回皇城面圣时,圣人已经明示要我将你抬入府中?当良妾。比起一个被圈养在甜水巷,无人知?晓的外室苏皎皎,还是一个堂而皇之出现在靳府的良妾苏皎皎,比较能够让圣人安心。”
靳星渊垂下眼皮睨她,轻声说着?,边说,他的身形边朝前挪动了半步,右手大拇指的指腹一路朝上轻轻地摩挲着?苏皎皎的肩头、颈侧、下颔、桃红唇珠,最后摩挲着?桃红软唇,指尖处用了力?道?,因而?唇上胭脂都蹭了一点到他的右手大拇指上。
“总之,旁的事情娇娇儿?不要多想,你且安心待在甜水巷,等着?爷派花轿来接你入靳府便是。”
靳星渊的眼皮耷拉着?,黑长的鸦睫也低垂,狭长凤眸眸色暗沉,喉间声线冷冽道?,话语掷地有声,语气当中?充满了笃定。
他?讲话时的神态恣肆,鹰隼一般的锐利眼神,眸底闪着?冷芒,此?刻的他?好似久经实战的猎人对久困樊笼中?的猎物一般的志在必得。
此?情此?景,苏皎皎心中?七上八下,心道?她还想着?暂当外室,以身?饲他?,来报答他?的似海恩情,等他?在外面有了新的外室,或者在府中?有了主母、姨娘、通房丫鬟之类的,她便离开。
到时候,她打算着?设法?灌醉他?然后套话,从他?身?边偷偷地拿到户籍,从黑市拿到离京的路引,然后赶紧逃跑,再?也不来上京这鬼地方?了。
从此?天南海北,她心安处,便是有家。
苏皎皎此?刻心中?七上八下,万般思绪在她的心尖尖上翻江倒海,好似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海上四平八稳地航行着?的一艘小船给吹得歪斜,几乎整艘船快要被风浪给吹翻了。
可苏皎皎不能将心中?所思所想如实地告诉靳星渊,她只是乖乖地点头,微微翘起来的红唇喃喃道?:“哦,皎皎晓得了。”
“好了,娇娇儿?,你也沐浴更衣完了,良辰美景不可辜负,今夜爷教你一个新花样。”
靳星渊笑得痞气,语气喑哑地说罢,他?便伸出?双手一把揽住苏皎皎的细腰,将她抱在怀中?,她被他?搂着?腰肢抱起来,一双玉足腾空距离地面一尺远的距离。
然后就这般抱着?的孟浪姿势,他?抱着?她一路走到了净室门口,正打算推开门出?去,却?听怀中?的美人开口娇嗔道?:“爷,皎皎的那套石榴裙还未穿呢,爷可否容皎皎穿上衣服再?出?净室?”
苏皎皎此?刻臊红了脸,她只穿着?水红色的肚兜,外面穿着?一层同款水红色小衣,瓷白雪肌大片的露出?,如此?衣衫不整的被靳星渊这登徒子?抱着?出?净室,她实在是感到羞赧。
“穿了又脱,怪麻烦的。”
靳星渊这登徒子?却?是讲出?了一些虎狼之词,他?剑眉一挑,眸色轻佻,听得苏皎皎的小脸酡红,脸颊发烫,更加害臊了,她将脑袋深埋在了他?的怀中?,试图掩耳盗铃,装作此?刻无事发生。
她的一双玉足悬空,整个人被他?抱着?,一路走出?了净室,回到了东厢房,又轻手轻脚地将她扔到了厢房内靠墙的罗汉床上。
“新玩法?就是……”男人的喉咙滚动两下,喉间声音喑哑,说罢,他?的薄唇唇角漾起一抹坏笑,道?:“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