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握紧了手机,起身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我不是不信任阮今,他想,我只是怕她喝醉了没法回家,我去接她。
张开的确把周岁回来的日期报告给了阮今,并请示需不需要在外面订餐,阮今否决了,也没说下班后去浪湾见他,张开心领神会,把先前安排的未来一个月内阮今同周岁过夜的行程都删掉了。
这段时间想要翘周岁墙角的变得尤其多,女性比男性还要积极,手段还比较高明,欲拒还迎,明明是那个意思,但就是不说,阮今又不好贷款拒绝还没说出来的告白。
许知节还是像以前一样发日常,跟她聊自己的小情绪,有时候也会教她怎么对待这种桃花,但教的手段永远对付不了她自己。
大概是阮今上次带了个女伴出席宴会的消息传得太广,又加上她和旧情人这段时间不那么亲密了,有心思活络的以为她要换人,又看看许知节觉得自己哪哪也不比她差,凭什么不能插个队。
于是阮今每分一次手就会组一次单身局的那
他们想和阮今喝酒总能找到理由,这次连编也懒得编了,因为十几年的交情阮今倒是不会斥责他们。
这群人基本上都很玩得开,因此有人提议光喝酒太没意思不如玩游戏添彩头,所有人都没反对,他们包下的卡座在这座酒吧最里面,私密性算不错,但还是有借着玩游戏的名头搭讪阮今的家伙,现在再有人来坐在最外面的那个就可以跟他说我们也在玩游戏然后让他滚了。
最刺激的是真心话大冒险,但大家都没兴趣了解其他人的八卦,阮今的运气一向不错,想作弄她太不切实际,于是有个女孩提议玩用嘴传纸巾的游戏,接不到或者放弃就要喝酒,其他人听到后眼睛一亮,动作快的看见阮今身边有空隙飞快挤过去,等游戏开始的时候阮今那条沙发已经挤满了人,坐在阮今两边的都是女孩子,正偷偷使劲踹开想拉起她们的其他人,上半身挨着阮今抱紧了她的胳膊,脸上一半是用力的狰狞一半是喜悦的甜蜜,在昏暗的角落里看起来很像女鬼。
“开始吧。”
不知道谁说了声,坐在最外面的拿了张餐巾纸抿着面向旁边的人,两个人相对无言,脸上的嫌弃溢于言表,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纸巾传了过去,只要不输掉退出去,总能苟到最后只剩阮今和他们的时候。
他们丝毫没想过阮今会输。
纸巾传到阮今前面的女孩子还有大半,她转了转眼珠,抑制不住地弯起嘴角,去接的时候尽量不碰到对面,咬过来之后舌头伸出来勾着纸面吞进嘴里大半,转向阮今时在唇外只留下一小节纸巾的拐角,眼睛亮闪闪的盯着她,里面全是让人不忍拒绝的期待。
旁边有人不忿地叫:“你耍赖!”
阮今后面一个姑娘反驳:“什么叫耍赖?没说不能给游戏增加难度呀!”她推了推阮今:“快点嘛,下一个就是我了。”
“哼!”
有人不太乐意:“阮今,如果不想玩可以直接放弃,惩罚的这么点酒你又喝不醉。”
阮今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睫毛盖住了眼眸里的灯光,在一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纸巾了,比指甲缝还要细小,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用照明都看不到,下一个人肯定会失败,但阮今后面的那一位不信邪,嚷嚷着自己可以,拒不认罚。
她愿意其他人也不太愿意,免了她的罚从她那里重新开始,上一轮就当在阮今这里结束。
应该到了深夜,酒吧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吵闹和音乐声更大,刚刚有一瞬间阮今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等她接过纸巾后再去找,人山人海的场内全都是乱
她没放在心上,她的温柔不会主动给予不在眼前的人 ? ,你要让她看见你,她的眼光才会为你停留。
周岁来的时间实在太巧了,巧合地让他怀疑这是个阴谋,他按照地址找到了这间酒吧,皱着眉头进去,按照匿名信息交代的往里走,很快看见了阮今。
她无论在哪都是焦点,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明明灯光暗淡,却好像月亮在黑暗里发着淡淡的光,于是周围围满了一群飞蛾,她不是火焰,那些昆虫死不掉,死掉的只有他的心。
只有几步的距离,周岁喊了阮今一声,但很快淹没在嘈杂的酒吧内,他也被挤得寸步难行,还被人骂了几句。
他眼睁睁看着阮今朝身边的那个人低下头,挨得很近了还没停下来,彩色的镭射灯闪烁,刺伤了他的眼睛,让他怀疑自己看到了一个吻。
那就是一个吻。
阮今吻别人了。
她没回家,她知道自己在家等她吗?她在外面有别人了?
一年多的幸福相处就像被打破的幻境,在他的回忆里支离破碎,那些掉落的渣滓扎在他的心脏上,迫使他再一次正视自己同阮今之间的真实关系。
他们只是单纯的金钱关系。
周岁听见了骂他的那个人惊慌失措的道歉声:“对不起啊大哥,你别哭撒,我啷个晓得你那么脆弱,骂一哈就哭啊。”
周岁呆呆地摸了摸脸,触手一片湿润,他抹了抹眼睛,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等这几个男人撕完这个故事就结束了(?>?<?)
第18章 | 0018 娱乐圈多情金主18
周岁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是身边的人肉眼可见的不好,经纪人以为他是在沙漠里待太久吃得苦太多,现在的明星红了之后都会变得娇气,很正常,大方地给他放了几天假在家好好调整一段时间,秋末有个颁奖晚会需要他参加,到时走红毯的状态可不能这么差,周岁之前演的某个角色入围了,无论拿没拿奖都需要去遛一趟,为明年冲击影帝桂冠做个铺垫。
周岁其实很讨厌一个人,在家休息的第二天就强烈要求返岗,没有阮今的家像个吃人的洞穴,午夜惊醒摸不到身边的人总会令周岁抑制不住地想哭,初秋的天气已经转凉了,他抱着阮今丢在这里的衣物坐在阳台上,满月的光辉照耀痛苦无处可藏,他应该打电话发消息给阮今,主动一点,但他憋着一口气,不愿意。
网上说失恋可以疯狂地工作让自己忙到没脑子去想那些情绪,周岁听了进去,但做什么都像行尸走肉,令合作方不满意,结束拍摄后经纪人亲自来接他,车子在停车场启动了但没出发,两个人面对面聊了聊。
经纪人上了年纪,周岁红起来之后靠他还清了房贷,因此对他很宽容,知道周岁合约到期不打算续约也没苛刻他,他看周岁更像看一个小辈:“你最近怎么了,遇到什么难处了吗?如果自己决定不了可以跟我说说,我虽然不算智者,但好歹比你多吃几年饭。”
周岁摇了摇头,他最近话也说的少了,刚刚唯一的开口是在不停的道歉,整个人像一朵飞快凋谢的花,碰一下花瓣就哗啦啦地往下掉。
经纪人看他这个自怨自艾的样子有点着急,刚想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锯开这个闷嘴葫芦,车窗被人敲响,他按下窗户,以为是保安见车灯亮着但不开走来询问情况,敲窗的人蒙的严实,戴着兜帽和口罩,经纪人觉得不对,对方先开口了:“请问,是周岁先生吗?”
经纪人警惕地看着他,以为他是私生,没承认:“你是谁?”
对方的声音细弱,看身形也不是能打的壮汉,蒙的漆黑的脸露出一双眼睛幽幽地看了看周岁:“看来就是你了。”
话音未落蒙面人骤然抬手泼了一瓶不明液体过来,他的身体大概不怎么健康,手没能完全抬起来,原本按照既定的轨迹这些不明液体会洒满周岁的脸,现在被车窗挡去了大半,周岁抬手挡的及时,只有手背零星溅上几滴。
湿润的液体朴一粘上皮肤,周岁就感到一阵疼痛的灼烧感,经纪人看见他手背上的皮肤渐渐被烧烂,大脑嘭地炸了:“是硫酸!”
“李师傅!拦住他!小飞报警!”
一阵兵荒马乱,经纪人先用纸擦掉了硫酸,再用大量清水冲洗,等周岁好了一点,司机也把人抓了回来,对方的帽子和口罩都被揪掉了,唇色惨白,额头上布满汗珠,据司机说他都没追两步,这个人自己跑着跑着就倒下了。
经纪人脸色不太好看,毕竟如果不是他开了车窗也不会给歹徒机会把硫酸泼进来,幸好没泼中,他怒视着他:“身体差成这样还敢做这种事,你家里人管不住你有的是人能管你,小飞在这看着他等警察来,我带周岁先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