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头吻到尾,在他最迫不及待的时刻,我从他怀里坐起来,舔着食指嘬了嘬,并发出一丝声响,“周先生想起来了吗,那疤什么时候的。”
周逸辞被我撩得双眼猩红,他说了声不记得,随即压下来将我缠住要吻,我伸手娇笑着挡住他的唇,“周先生想要什么。”
他舌尖在牙齿上舔过,一副要发坏的痞子相,烧得我掌心痒痒的,“你说呢。”
我指了指自己身下,“我说亲戚造访,恐怕不方便了。”
他闻言一怔,却还不太相信,他手沿着我衣服底下探入,触摸到什么后,眼底的火热熄灭了大半,他骂了声妖精,将我一把推开,走出书房进了浴室。
我盯着那扇吞没他身影不断摇摆的门扉哈哈大笑,欲擒故纵这把戏我头一次玩儿,没想到连周逸辞这老狐狸都掉坑里了。
他澡洗了很久,哗哗的水声就没断过,洗到最后我以为他晕在里头了,我到门口敲了两下,他狠狠咒骂了句贱货。
我躺在床上哼歌时,周逸辞从房外进来,我忍住笑问他怎么了,他解开浴袍纽带,赤身迈上床,躺在我旁边发狠般看着我憋笑的脸,“程欢,几天以后老子让你好看。”
我哟哟了两声,趴在他身上笑,“周先生这么绅士内敛,怎么也爆粗口啦,传出去多不好。”
他脸上阴沉,但其实没发火,不然我哪敢在他面前猖狂,我躺在他怀里,他胸膛湿漉漉,分不清是我唾液还是他汗水,我盯着床头那一丝微弱的灯光,脑子里天翻地覆,我试探着问,“周先生睡了吗。”
他说没有。
我咬着舌头踌躇很久,最终还是没控制住,“晚上的事…您会一蹶不振吗。”
他脸埋在我头发里,闷闷的说不会。
我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您不悲伤吗。”
他闭着眼睛,“你想要看我悲伤。”
我一愣,他手精准无误摸到我胸,“怎么之前没看出你这样恶毒。”
我挤入他怀里,没羞没臊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他抱着我不再说话,大约太疲惫了,没多久便沉沉睡过去。
其实白玮倾说得没错,在这段感情里,周逸辞除了占据丈夫的位置是他博得舆论上风的优势,其他时间和情分,都是彻底的输家。他那么聪慧理智,当然想得透彻,这段婚姻没有破碎也已经破碎了,破碎的镜子拼不起,破碎的婚姻更是没有复原的可能。
七年不是短日子,他心里肯定窝火,但他不想输了还被人耻笑和同情。周逸辞那么骄傲,一段奸情怎么打得到。
我不敢问他打算怎么处置,就好像我巴不得他离了拱我自己上位,他和白玮倾的事太敏感,看来看去我的确是最直接的受益者,事儿也是我挑起来的,所以尘埃落定之前我最好还是缄默避嫌。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唧唧喳喳的声音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阳台上挂着鸟笼,鸟儿不适应新环境,非常烦躁扑棱着翅膀撒欢儿,整个笼子都晃动起来,周逸辞站在旁边,完全不受那畜生的干扰,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白色毛衣不断折射出诱人的光晕,让我有些身处梦境的恍惚。
该怪这时光太温柔,还是我脑子太糊涂。
我脱口而出喊了声逸辞。
喊完我就后悔了,可也来不及收住,冷汗就在那一霎那从身体各个角落渗了出来,密密麻麻的浸湿了我。
第二十四章 缺个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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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喊过他逸辞,都是称呼周先生,他习惯了,我也没胆子改,喊他名字可不是我这种人的特权,所以我脱口而出后整个人都傻了。
我甚至不太理解,我怎么会突然这么没有理智。
周逸辞听得清清楚楚,我以为他会转头责备我不懂礼数,告诉我下不为例,结果他并没有,他竟然淡淡的嗯了声,就像…就像白玮倾叫他时,那样自然。
我躺在床上,小眼角滑下一滴眼泪,我飞快用枕巾擦掉,哽咽着指了指笼子,“被它吵醒了。”
他听我这么说伸手逗弄了一下,鸟儿正喝水,被吓了一跳,扑棱着飞得更欢,叽叽喳喳的叫,他盯着彩色的羽毛说,“鸟不是笼中物,可它只能被豢养在笼中,等它能抵挡人的猎杀,它的子子孙孙就不会成为人的宠物。”
他说完转身看我,我知道他要听什么,我掌心撑着床铺坐起来,抖了抖蓬松的长发,“鸟儿不惜福,不知道被周先生豢养是多大的好。外面人世险恶,随时会被一枪射杀,还不如在笼子里安安稳稳生活的无忧无虑。”
他问我知道这福气吗。
我说当然,我这辈子最难忘,就是在周先生的金丝笼中,不愁吃喝被疼宠的日子。
他意味深长盯着地板上一束光,光圈里夹着飞舞的尘埃,看上去十分有意境,像出自大师之手的画作,“你猜这日子还有多久。”
我爬起来下床,顺手从床头柜上拿起发套扎了个马尾,我看着他俊朗的侧脸,笑了笑说,“我希望永不会停止。”
他嗯了声,再次转过身,面朝远处波光粼粼闪烁的湖泊,“看你本事。”
我穿好衣服走过去,站在他后面踮起脚,周逸辞手执一本古书,正借着阳台外洒入的光看,我问他看什么,他念着上面一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他念完最后一个字儿忽然笑出来,“讲得颇有深意。”
我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没情趣,不懂什么意思,就知道是一句很上口的诗,我缠着他要他讲给我听,他心情不错,挑了挑眉梢问我,“要听正解还是曲解。”
我问他正解曲解有区别吗。
他说当然,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必须曲解才更有趣。
我见他笑得很开心,我挽着他手臂撒娇说那就听有趣的。
他嗯了声,指着上面的黑字,“花径,蓬门,很形象的比喻,女人的东西,男人没有,比方说你,情浓时娇嫩无比,荡漾着春水。而它今晚为我开。”
他噗哧一声又笑,我呆呆回味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我臊了个大红脸,轻轻在他背上推搡了一下,“周先生什么时候这么下流了。”
他挑起我下巴反问我,“难道我不是一直这样下流吗。”
我抓着他手躲开,“以前只是行动,现在连嘴巴都没逃过。”
他一边翻动手上的古书一边说,“刚才没有叫周先生,怎么改回来了。”
我以为这篇就揭过去了,没想到他还记着,差点把舌头尖咬破了,“刚才口误,周先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