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为了探听消息,不惜委身怀德太子。”萧如梅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静静地坐着。杨元淑道:“皇上感念你的恩情,留你在宫中,却未必会留下你的孩子。”这句话成功地刺激到了萧如梅的敏感线。杨元淑点到为止,满意的离开。如今这宫里没有人可以和她争夺皇后的宝座。
玉宸宫内,萧如梅收拾好包袱准备离开。陈展匆忙赶来,拦住她问:“真的要走吗?”萧如梅道:“母亲、父亲、三哥、大姐、表哥、子洲、元戎、太子他们都死了。这里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陈展拉住她道:“我不该把拯救苍生的重担压在你身上。如果我不让你进宫刺探消息,你也不会和他前缘再续。为了我留下来好吗?还有悦儿,他离不开你。”萧如梅不为所动。陈展急切道:“你怀着孩子一个人怎么生活?”萧如梅知道有他在,她走不了。她敷衍他道:“是啊!我一个人怎么过?”陈展见她松了口,立刻命人拿走她的包袱。
深夜,玉宸宫内一片宁静。用了她特制的香料,所有人都睡的很熟。萧如梅拿着包裹,启开玉宸宫的密道,从密道出宫。
但陈展得知萧如梅留书离去的消息,他不顾一切的从朝堂跑到玉宸宫。宫人们战战兢兢的跪在殿内,大气不敢喘。深宫守卫森严,一看就知道她是从密道走的。陈展压下心中的怒火,吩咐来喜道:“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到她。”来喜跪在地上诺诺称是。
萧如梅孤身一人走出宫门,看着厚重的朱漆木门重重的合上,她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这座皇宫是万千少女的噩梦,走进这里的人都会沾染上血腥,走向不归路。
山里的风水最养人。清幽的小院被她打扫的十分整洁,屋子里烧着炭火。萧如梅坐在榻上做针线,一件孩的衣服即将完工。
隔壁的张婶掀帘子进来道:“大妹子在家吗?”萧如梅道:“张婶进来坐。”张婶走进来,在萧如梅身边坐下,连夸她针线做得好。吃了半杯茶道:“大妹子可有想过再嫁,你还年轻总不能守一辈子活寡吧!”萧如梅刚住进来时,张婶隔三差五就过来串门子。知道她是个新寡的,对她照顾愈加殷勤。妹子长妹子短的,听着让人心里一暖。萧如梅沉默不语,张婶锲而不舍的道:“你也不用害臊,一切都有我给你做主。”萧如梅放下针线道:“多谢张婶好心,我没有再嫁的意思。”她严词拒绝张婶当下变了脸道:“装什么贞洁烈妇?像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吃得了苦吗?还是趁着年轻,找个人嫁了才是正理。”萧如梅气的脸色发白道:“改不改嫁是我自己的事,张婶这样咄咄逼人,莫非是收了他人的好处不成?”被说中心事,张婶又羞又恼,站起身道:“我这都是为你好。你一个人过,没依没靠的,若是被人欺负了,哭都没地哭去。”她是□□裸的威胁,萧如梅却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张婶撂话道:“给脸不要脸,总有你求我的时候。”张婶摔门而去,萧如梅继续做针线。
来到这里已经三个月了,身上带的银两总有用完的时候。她必须多做些针线,换些钱存着。手抚上小腹,她穿的衣服偏大,看不出怀孕的样子。
☆、弱娇娘遭遇抢婚
院门前是条河,河水清澈,入口甘甜。养育了无数代人。清晨打水的人很多,萧如梅也是这个点儿出来打水。每次打水的时候,王小六都会过来帮她。这个王小六只在村西头,是个死了老婆的单身汉。人长得矮小,为人圆滑,喜欢欺负老实人。萧如梅并不接受他的好意,他打的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还是划清界限为好。
周围有许多打水的汉子,见到王小六又一次碰壁。都笑着嘲笑道:“癞□□想吃天鹅肉,你就省省吧!”
“看他那怂样儿,活干打一辈子光棍儿。”
“没钱没本事,这辈子是到头了。”
打水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听着众人的嘲笑,他的脸涨得紫红。张婶在自家门口坐着,看着王小六尴尬的样子,喊:“六子,过来。”王小六走过去道:“张婶找我?”张婶道:“说你怂,你真怂。你想不想娶了那小娘子?”王小六道:“做梦都想。”张婶道:“我给你出个主意。”王小六道:“什么主意?若是此事成了,我一定千恩万谢。”张婶道:“明日你找几个人,抬着花轿来,把她堵在院子里,她若不从你就赖在这里不走。时间长了,不怕她不依。”王小六犹豫道:“这……不好吧!”张婶道:“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在这里,没有任何根基,你还怕什么?真的怂了不成?”王小六道:“我听张婶的,现在就去找人去。”张婶露出一脸坏笑。
王小六请了族中的亲友抬着轿子堵在萧如梅院门口。喇叭吹得响亮,把全村的人都招了来。本来没影儿的是,叫他这样一吆喝,到成了真事儿一般。萧如梅气的脸色发青,却又不敢出门和他们评理。张婶见他们闹腾了这么久,都不见萧如梅出来。她把王小六叫到一边道:“萧氏若是出来,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会,抱了人就走。若是不出来,明日你去衙门告她悔婚。总有办法让她妥协。”王小六千恩万谢,少不得给张婶一些好处。
喇叭吹了一天,萧如梅愣是没有出来。所有人都泄了气。张婶在门外喊:“聘礼都收了,说好了的事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的?南夏律令可是铭文规定的,悔婚是要坐牢的。”萧如梅只做没听见。她原以为来到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可以怡情养性。没有想到这里的人竟然这样无理取闹。抢亲?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胡乱睡了一晚,天一亮就有官差上门抓人了。萧如梅被迫跟着他们来到县衙。比起农舍,这县衙要豪华许多。三进大门,宽敞明亮的大堂。衙役肃穆站立,桃花县知县惊堂木一拍道:“下跪何人?萧如梅道:“萧氏。”知县收了王小六的好处,自然要偏向王小六说话。他惊堂木一拍道:“大胆萧氏,收了聘礼竟然悔婚。本官给你条路,一跟王小六回家成婚,廷杖四十,入狱三年。”萧如梅一听要廷杖,慌了神,急急地辩解道:“既然他告民妇悔婚,婚书何在?”张婶立刻殷勤的递上婚书道:“大人明察,当日订婚时民妇也在,是这件事情的见证人。”知县看了眼婚书,朝萧如梅道:“铁证如山,你还抵赖吗?”为示公允,他把婚书丢给萧如梅看。萧如梅粗略看一眼,朝萧如梅道:“婚书是伪造的,民妇生辰是建安三年八月初二,根本不是三月初八。”知县充耳不闻,拉偏架道:“事已至此,还敢抵赖。来人,张嘴。”
“慢着!”萧如梅喊。知县命衙役退下问:“可是想明白了?”萧如梅道:“我有官籍为证。”
“官籍在哪儿?”第一次见到这样不怕事的女子,知县有些恼怒。萧如梅道:“实不相瞒,民妇原是京都卫国公府上做绣娘。是私逃出府的,官籍还在徐府,大人可派人前去拿。”京都徐家那可是京都城最显赫的门庭。京都一场宫乱,潘氏、萧氏都倒台了,唯有徐氏屹立不倒,实数易数。萧如梅提醒道:“按照南夏律,逃避被捉是要发还家主处置的。”事情牵扯卫国公府,不管是与不是,知县都不敢怠慢。他急急忙忙吩咐退堂,又命人进城去卫国公府询问。
徐府的下人听了衙役的回话,说是有关逃婢的事。他笑起来道:“你当我们徐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府里的主子对待下人宽厚仁德,就连公主殿下都不忍苛责下人,哪里会有什么逃婢?”压抑碰了一鼻子灰,转身走开。
徐子航从外面回府,小厮们立刻下跪请安道:“恭迎驸马爷。”衙役头一次见京都城的大人物,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徐府家丁不耐烦的哄他:“看什么看,还不快走?”衙役刚要离开,徐子航却叫住他问:“看你不像京都城的捕快?来这里做什么?”衙役将事情原委说一遍,徐子航面露惊愕之色,追问:“你是说绣娘,是不是长得很漂亮,梳着双环鬓,长穿一身绿色的衣服?”衙役点头道:“丝毫不差。”徐子航欣喜万分,对衙役道:“头前带路。”他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妥。宫里那位可是没日没夜的在找人,自己若是冒然前去救人恐怕不妥,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他。想到此处,徐子航对那衙役道:“你且在这儿吃顿饭,稍后在走。”衙役惊讶万分,不知道徐子航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徐子航快马入宫,直奔御书房。
陈展埋首奏折之中,来喜小心的端了茶水给他。陈展问:“可有消息了?”来喜道:“还未找到。”陈展面露失望,把手里的奏折丢到一边道:“一群废物,朕亲自去找。”他站起身,还未走出殿门,迎面撞上徐子航。
“皇上,臣知道如梅在哪儿了。”陈展问:“在哪儿?”徐子航道:“皇上随臣出宫一看便知。”
陈展便衣出行,和徐子航一起跟着那衙役往桃花县而来。为了不暴露身份,护卫都留在暗处。那衙役第一次骑马,连连夸赞道:“这马比驴子快多了。”引来陈展和徐子航一阵哄笑。陈展大方的道:“你喜欢,这匹马就送你了。”衙役万分感谢道:“多谢公子。”他虽没怎么见过世面。但见徐子航对他毕恭毕敬,就知道他是个大人物。
几个人到了桃花县,陈展令徐子航在路口等待,他和那衙役朝县衙奔去。
到了县衙,陈展下马,跨步入衙。那知县一见陈展,就知道他是京都城的大人物,客气的给他搬了把椅子。
张婶、王小六、萧如梅先后到堂。众人一字跪下。知县问陈展道:“公子可认识这名妇人?”陈展看向萧如梅,她消瘦好多。萧如梅万万没想到陈展回来,惊讶万分。陈展不动声色,问:“那个是王小六?”王小六身子一颤,道:“我是。”陈展转眼看着他身边的胖妇人道:“你是张婶?”张婶点头,她摸不清陈展的意图,惴惴不安。一开始她就知道萧如梅是有些来头的,知道她孤身一人。还以为是家道中落的富户少奶奶。可没想到会惹上京都城的人物,可怜她这辈子都不知道京都城是什么样子。
陈展扫了眼萧如梅,转身看向知县道:“这可难办了,此人的官籍不在户部,也非逃婢。”知县微愣,却没听出陈展话中的意思。陈展把一个描金册子递给知县。那知县拿到手中细看:“御药房女史萧氏,京都人士。建安三年八月初二生。”知县吓得双手发抖,跪在地上道:“公子自便。”事情牵涉道宫内女官,知县不敢擅自处理。陈展拿过册子,对知县道:“真相已经大白,其它的事情你看着办吧!”陈展扶起萧如梅道:“我们走。”他牵着她的手冲开人群的包围,她觉得格外温暖。来喜前来马车过来,陈展扶着她上车。
暗处的护卫悄无声息的涌现到马车周围,护送着马车离去。徐子航望着马车远去,转身走进衙门。知县还跪坐在地上,两个衙役才勉强把他搀扶起来。他长得很胖,坐在椅子上喘气。徐子航拿出玉牌,亮明身份道:“我是京都徐子航。”知县忙跪下叩拜道:“臣拜见驸马爷。”堂中众人也齐齐跪下。徐子航道:“犯妇张氏、王小六贬为奴籍,家中子女世代为奴。”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奴籍是最低贱的存在。张氏、王小六傻了眼。本以为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妇人,没想到会惹上这样大的人物。贪心不足蛇吞象,自作自受啊!
回到宫中,萧如梅还是问了陈展如何处置张婶他们。陈展道:“贬为奴籍。”没有杀人就好,萧如梅放下一桩心事。陈展拉着她坐下道:“你呀!就是心太软。倘若你只是普通的农家妇人,遇到这样的人,你当如何处置?”萧如梅陷入了沉思,倘若这次不是陈展相救,或者他晚来一步,那自己就要被人玷污,那还有脸面活着?陈展握着她的手道:“你以为宫里危机四伏,却不知道外面也有奸诈之辈横行作恶。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自保的能力和愿意为你遮风挡雨的人。”陈展说的没错,是她太过天真了。看她纠结的样子,陈展道:“留下来做我的皇后好吗?”萧如梅看着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陈展笑了:“你没有听错,我需要你,悦耳也需要你。将来孩子出生了,也需要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萧如梅望着他,问出了心里的顾虑:“你会待他好吗?”陈展点头道:“会,我会一视同仁。”他用手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萧如梅点头道:“我答应做悦儿的母亲。”只是悦儿的母亲,不是他的妻子。肉都到了嘴边了,还怕吃不到么?陈展露出满意的笑容。
陈展先给萧如梅封了个妃位,暂且安置在玉宸宫。
☆、力排众议终立后
朝堂之上,一道立萧妃为皇后的圣旨令众人议论四起。陈展看着台下众臣,很满意他们的表情。有同意的,也有反对的。反对派杨元琪先开口道:“臣反对,萧妃,是逆党萧家之女。曾两度嫁人,身份尴尬,难以为中宫之主。”陈展不慌不忙的道:“萧妃乃太子养母,又身怀龙裔,身份贵重,理应尽快正位东宫。”反对的大臣再无反对之言,杨妃在贤德兼备,品貌俱佳,她也是无子之妃。站不住脚啊!
封后大典过后,如梅正式入住凤仪宫,这是历代皇后居住的地方。
杨娴妃将一套茶具献给如梅道:“这是元戎亲手烧制的,他说过要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你,却一直没送。”白色的壶身,烙印着几朵梅花。这样精致的壶却只配了一只杯子。如梅不动声色的收下道:“真是一套好茶具,本宫会日日拿来饮茶。”这个杨娴妃,送个礼物也要来怄沤她才作罢。
冬去春来,如梅顺利生下一个女婴。陈展赐封安宁公主。安宁满月后,如梅带着她去怀德太子墓前祭拜。身后跟着的宫女都是新选进宫的。那场宫乱,死了很多宫人,也掩埋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梅抱着安宁,默默地道:“我会好好的把安宁带大,找一个会打铁的人嫁了。好继承马家的家业,你说好不好?”
不会有人回答她。却有人给她披上披风道:“起风了。”陈展给她系着披风的带子,眼神格外温柔。如梅道:“你怎么出宫了?”陈展道:“看看如云和馨儿。”两个人对视一眼,并肩往回走。陈展道:“三弟来信了,说要娶妃了。”如梅好奇的道:“这个傻小子终于开窍了,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有幸?”陈展道:“你见过的,宇文贺的女儿宇文燕。”如梅劝道:“你开什么玩笑,拖家带口的,几时才能道济州”陈展道:“不带儿女,我们两个人轻车简从。来回不过十日足够了。”
他此次秘密出行,假借行宫狩猎为由,命随行车驾在行宫等候,带着如梅和几名禁卫军朝济州而去。
济州平王府内,红绸高挂,新郎穿着吉服,手里的素银簪子已经磨平,看不出花纹来。他轻声道:“是我太固执了。梅姐姐你会为我高兴吗?”
“她会的。”本以为不会有人回答。陈澈回身看着来人,惊喜的道:“梅姐姐。”如梅道:“我来给你道喜。”陈展也走近书房道:“赶了三天的路,你梅姐姐可是害怕错过吉时呢。”陈澈想要行君臣大礼,却被陈展制止道:“在外面,没有那些虚理。”如梅兴奋的拉着陈澈给她讲别后之事。陈澈捡紧要的说了。平息北方战乱,有剿灭边关横行一时的沙匪。却没有提起感情之事。如梅以为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又很想知道,拉着陈澈往外面问话。陈展要跟着,如梅却拒绝道:“我们有体己话要说,你不许跟。”
陈澈和如梅坐在亭子里,如梅煮茶。陈澈帮着摆茶具。如梅煮茶的技艺来自元戎。元戎虽是不懂雅乐之人,却有一手煮茶绝技。陈澈喝着茶水道:“我和燕儿在军营相识。”他想起那段往事,嘴角噙着笑,陷入回忆。
那时母亲被北卫人所害,他无力相救。他痛恨自己的渺小无能。奔波一日一夜,硬是靠着两条腿跑到三台县。他经历了生死之劫,又奔波一日一夜,早就疲惫不堪。书信送到宇文贺手里,他也见到了宇文贺。宇文贺见到他脏兮兮的样子,连话都没有问,直接叫士兵带着他去洗澡更衣。
他走出帐子,好巧不巧的和骑马回营的宇文燕迎面撞上。宇文燕马术再好,碰到这个不会躲避的傻小子,也只能自认倒霉。她用力调转马头,勒住马缰绳,却不慎摔落马背,陈澈恰好做了肉垫。宇文燕捂着鼻子趴在他身上道:“哪里来的臭小子。”
在次见面,她是落难而逃的元帅千金,他是尊贵的平王陈澈。她奔波数十里,早已经狼狈不堪。他鲜衣怒马,威风琳琳。她闯到他的马前,他把她拦腰抱起。纵马往溪边而行,不理会她的叫喊,把她丢进水里道:“臭丫头,不许叫。”
她湿淋淋的从水里爬出来,抱着他苦道:“臭小子,我爹被潘邵煜杀死了。”那时候的她和两年前的自己很相似,痛恨自己无能,眼睁睁看着亲人被杀,却狼狈的逃走。她把他的衣服都染湿了,他却不忍责备。用大麾把她裹了,往马上一放,赶上前去益州的军队。
平息叛乱,报了她的杀父之仇。她看他的眼神就不同了。
她执意跟着他来济州,整日围着他转。她不会做针线,却学着做香囊给他。熬的眼睛通红,做出来的香囊针脚粗糙,鸳鸯绣成山鸡。
有她在的日子也不错,他习惯了她的存在。她却告诉他,她的兄长给她定下一门婚事,她要离开他。他突然领悟,早已经爱上了这个直爽,好动的女子。他追上她的车马,不顾众人阻拦将她带走。霸道的对她道:“除了我,你谁都不许嫁!”她挣扎着道:“你不爱你的梅姐姐了吗?”陈澈道:“何少康爱的是梅姐姐,陈澈只爱宇文燕。”
如梅听的入神,陈澈却看着她,劝道:“梅姐姐,不要守着回忆过日子,白白辜负了身边人。”如梅看着他道:“傻小子,你长出息了。教训起姐姐来了。”陈澈站起来,看着亭子外面道:“大哥,别躲着了。”如梅往身后看去,果见陈展朝亭子走来。陈澈道:“吉时快到了,我去接新娘子。”他闪身出了亭子。陈展拉起如梅的手道:“我们去前厅瞧热闹去!”
看着陈澈牵着新娘子进入新房,陈展和如梅拆了一坛喜酒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