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你怎么这么笃定?”钟倩儿?脸色泛白,现在都心有余悸,怕得不知所以。
江若汐不可能说上一世发生过一次,没?什么可担心的, 只能道, “世子说, 让我们等他回来, 相?信他。”
这句什么根据都没?有的话,反而最能安定人?心。
待人?们渐渐散去, 昌乐拉住她?的手, 嘴巴张了又张, 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怕好友有苦不想说,但她?白嫩的手除去掌心一点薄茧, 没?有丝毫紧张的迹象。
出口的话,变成,“你真的不担心吗?”
“不担心。”江若汐回握好友,神?色不变。
昌乐看了眼欧阳拓,还?是说出心中隐忧,“若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江若汐歪头轻疑。
昌乐凑过来问,“你是不是真的未卜先知?就像你先前说的,那些是梦还?是……”
“早在钟行简要纳叶婉清时,我我就想问了。事情一件件赶在一起,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曾经说过的梦,真的成了真。那到底是梦还?是?”
“不是梦。”江若汐温声道。
她?嗓音很轻,却让蝉鸣风声此刻瞬息,只剩昌乐抑制不住的剧烈喘息,“你,真的未卜先知!”
“没?有。”江若汐神?色渐渐暗淡,她?微垂着眸,似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隐瞒好友,“不是梦,也不是未卜先知。”
有什么卡在喉间,粘腻得说不出话,“我活过一次。”只能从胸口闷出几个字。
“活、活过什么意思?”这个可能性昌乐从没?想到,她?惊愕得话都说不囫囵。
江若汐拍拍昌乐的手背安抚她?,“就是我活过一次,死了,不知怎的,又回到过去,重新活了一次。”
昌乐木讷地抬起手,停在江若汐腮边,捏下,“哎呦”,江若汐握住她?的手,“你做什么?好疼。”
“疼!是真的!不是梦。”昌乐这下更?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江若汐嘟着小?嘴,委屈巴巴地望着她?,“当然疼,所以我说我重活一次,上一世我也疼,所以我断定不是梦。”
“怎么会有重活一世这样的事,真是匪夷所思。”纵然比未卜先知差不了多少,但听此闻所未闻之事,仍让她?惊掉了下巴。
欧阳拓相?较之下镇定许多,他微敛笑意,若有所思道,“听闻惠安寺的慧能大师通晓阴阳之术,他可能知道怎么回事。”
江若汐应声,“我也想知道重生后会继续往前走,还?是会再?一次重生。不过,这事不急于?一时,秦昂的事如何了?”
“跟个泥鳅似的,到处花天酒地,就是不见进宫。”昌乐一掌拍在桌上,气恼得厉害。
“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昌乐突然警觉,看向欧阳拓。
欧阳拓沉思一瞬,回道,“不会,皇宫的暗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伪装连他的眼线都察觉不到丝毫,何况秦昂。
江若汐放下圆扇,目光如炬,燃着跳动的火焰,“试试就知道了。”
*
中书令府里,斥责之声贯耳。
中书令站在书房里踱步,秦昂歪斜地跪在地上,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我告诉你许多次了,不要做这些没?脑子的事,派人?刺杀!还?去黑市悬赏,那都是些见钱眼开的狂徒,他们能拿你的钱杀人?,也能拿别人?的钱把?你卖了。”
秦昂掏掏耳朵,“爹,您都骂了一个时辰了,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我都说过了,人?都处理了,不会查到咱们。”
“屁话。人?都跑了,你还?在这里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中书令扬起的巴掌终是没?有落下。
他怎么就这么一个儿?子呢!
秦昂也拿住了他父亲这个可以称之为软肋的把?柄,“爹,您有时间在这里骂我,不如派你的人?再?去补个刀。”
“闭嘴!”中书令气得胡子翘,怎么能不知道,他只是恨铁不成钢,“来人?,把?少爷押回房里,不准任何人?靠近。好好反省。”
色字头上一把?刀。
秦昂可以没有别的,唯独不能没?有女?人?。
中书令本是让他不要再沉溺于美色,借机治治他的脾性。
可是这日宫里传出来话:贵妃有孕了。
“此话当真?”门?缝里,那双眼眸猩红,深渊中火焰般,似乎这扇门后关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头压抑低吼的猛兽,正撕开血盆大口准备吞噬情.欲的猎物。
“秦十,快放我出去。”他浑身瑟瑟发痒,心尖私有小?猫爪子挠着,尤其想起那晚贵妃勾人?的话,“有孕更?刺激。”
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哪样的女?子找不到,四处都有各种官员为了讨好他献美女?进来,可他玩过一两次后就没?什么兴致。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何况是偷当朝最有权势男人?的女?人?,那滋味,更?刺激。
当晚,秦昂便偷偷溜了出去,暗卫禀报中书令,当时,夫人?正在他身边,即刻按住要发怒的中书令,
“好啦,昂儿?在房里呆了那么久肯定知道错了,别再?不依不饶的了。命人?好好跟着。”
暗卫又看向中书令,中书令只管闷头挥手,待暗卫下去,叹了句,“慈母多败儿?。”
中书令夫人?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好坏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再?者,你这么大的权势,就算是大长公主?又怎么样,还?不是拿你一点办法没?有。”
“你赶紧给咱儿?子升升官才是正事,大长公主?都给她?孙子升到尚书了,你儿?子还?是个四品散官,我出门?都丢人?。”
中书令头也不回跨出屋门?,还?在嘟囔那句话,“慈母多败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