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那小妞你自己看着办吧。”

母子俩刚说完话,外头有叫声传来。人随声到,田管事着急忙慌的说道:“世子醒了。”

于氏带笑的脸瞬间僵住,“你说什么?不是死了?”

“你把话说清楚,是死了,死了,对不对?”霍玿江试图纠正田管事的说词。

愣愣的田管事差点就点头,猛的回神时只好再次重复,“是醒了,世子醒了。活了,会说话了。”

不是死了?

于氏一个腿软往地上栽,霍玿江将她扶住,一边瞪着田管事,“老东西,要你干什么吃的,赶紧再去打听,到底是不是死了?”

“是,老奴这就去。”田管事连滚带爬的跑出门去了。

于氏欲哭无泪,多年明争暗斗,眼见事成,怎想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怎么就那么难杀呢?江儿,你说,咱们从他五岁开始,这都十七年了,他怎么就是死不了?”

霍玿江也是咬牙切齿,“不管他有多命硬,就算这一次他死不了。娘,咱们绝不能放弃。父亲对他从来都是冷冷淡淡,家中事物都交由我在打理。想除掉他,咱们还有的是机会。”

于氏只是苦笑着,这一次她做足了所有的准备,所有的意外都有第二计划。偏偏还是出了纰漏。

她想了想,站直了腰,“不行,我得亲眼看看,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此刻,在世子房中,镇边王,老夫人,夫人等人都守在床前。世子的确已经醒了,能说话了。只不过一切都不是像原来的那样。

“父王。”镇边王次子霍玿柏从外头匆忙走来,“找到了王法师了。不过,五法师已经死了,看样子像是自杀。”

镇边王从床前离开,追问事情经过。

在一刻钟前,一直守在房间外的霍家人突然听到房间一声巨响。霍家人不放心进房间查看,首先看到的是打开的窗子掉了一边,有血迹延伸出去。

当时床上的世子已经醒来,指着窗子方向说,“凶手,凶手……”

房间里已经看不到王法师的影子,而冲喜的陶林林也昏倒在墙边,手上还绑着绳子。

可以说霍家人是喜大于惊,只要世子醒了,那些个肖小之徒凭王府的威严和手段,又何愁抓不住。

于氏母子也赶了过来,果然看到床上睁着眼的世子。守在床前的是又哭又笑的夫人和老夫人。母子俩对视一眼,亲眼所见世子睁着眼,终于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老天保佑,世子总算是醒了。”于氏这话纵是口不由心,也只能完美的掩饰下去。然后一转头对儿子吩咐,“你三弟醒了这是好事,你也别闲着,赶紧帮你二弟的忙去。”

她拍了拍儿子的手,用眼神传递了一条信息,必须亲眼看到法师的尸体。

似乎世子转醒已经让她害怕,别到时候王法师又诈尸,那她十多年的经营可真的就会功亏一篑了。

镇边王亲自看到了王法师的尸体,是在翻过院墙时头朝地摔下,刚好头顶砸到地上的石头,头顶就多了一个血窟窿,当场即死。

死无对证,当中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没人说得清。就连世子也不知道,他只说睁开眼时就看到王法师想杀人,他叫了一声,王法师慌了神就跑了。

虽然这个案子有众多疑点,但世子大病初醒,老夫人命令,任何人不得再打扰世子休息。所以,一屋子的人都被赶出了房间,只留下老夫人和夫人带着两个聪明伶俐的丫鬟照顾。

陶林林也是在地上躺了好久,老夫人发话清场时才被人抬走,又扔回冰冰冷冷的新房去了。但是很快老夫人和夫人说话时认为是冲喜起了作用,发了善心让人给冲喜的陶林林请个大夫,算是感念这份恩。

醒来的时候,陶林林只感觉后颈一阵疼。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油灯,窗外一片黑,她猜想估计是半夜。好一会儿才想起发生的事,她清楚的记得白天在世子房间,她打昏了王法师,然后替太子放血解毒。再然后……她正要思考下一步怎么做时,突然就被人偷袭,她两眼一抹黑就不知事儿了。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世子是不是已经被害死了?

诛多问题关系到自己和陶家人的生死存亡,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世子是死是活,只要看看外面有没有挂挽联就知道了。谁知,她正要开门,大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个蒙着面的红衣女人走了进来。

“你要干什么?”陶林林倒吸离一口凉气。

“想活命就听我的。”红衣女人将门关上,让陶林林不要出声,便直切正题:“在世子房间发生的事情,你全当自己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只要你能继续当好你的哑子,你这条命我会替你护着。可如果……”

后面要说什么话,陶林林用脚板底想也能知道,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我喜欢当哑子。一辈子都成。”

红衣人哼笑一声,“如此,便好!”

就此,红衣人开门要走,临走时似乎才想起一事,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往后一抛,“小心大公子。”

第8章谨守哑子规则

突然出现的红衣人,让陶林林陷入长久的沉思。这顶级富贵的金笼子里,到底隐藏了多少势力?到底又有什么见不得人事情?

是单纯的权位争斗?还是别的什么恩恩怨怨?又或者,会不会是造反啊什么的。

陶林林什么都不知道,她也希望是自己宫斗剧看多了产生的臆想。但现实是,那红衣人的出现让她不得不相信现实的残酷。

所以,她想好了,必须离开王府。小命和佃户小妹比起来,她更想做一名像外公一样的土医生。

谁教命运背时,不能在现代做个堂堂正正的白衣天命。在这个古代,哪有女人当大夫的。所以,她也不介意做土天使。只要能治病救人,做什么她都愿意。

啃完一个鸡蛋卷,她饥饿的肚子终于得到缓解。躺下没多久天就亮了,迷迷糊糊时又有人粗鲁的推开了房门。

自从来到王府,就从来没有人尊重过她。唉,居然……习惯了!

她抱着被子瞪着眼,还记得答应过红衣人的事,做老实本份的哑子。所以一声不吭就盯着来人看。这些人她没见过,穿着一的衣服,像是侍卫。

领头的是个年轻人,最大的特点是脸有点方,非大众脸好认。他一挥手,身后的人就上前,也不问问陶林林有没有穿衣服就将她拖下床。

被强行带走,她也不敢问要去哪里,不多时就到了一间看起来非常豪华的房间,一进门她被扔到地上去了。

昂起头时,就看到一白一黑两双刺绣的鞭子,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再往上,绫罗锦缎,高贵华丽的服饰花了她的眼。

一个是大公子,昨天见过的。至于另一个,看上去要年轻一些些,她没见过。自然就不知道眼他是王府的二公子,于氏的第二个儿子,霍玿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