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样才能混一顿饭吃?
她一屁股坐到巷子口的石头上,垂着脑袋想主意。
眼前人来人往,闻着各种食物混合的香味,心下渐渐悲凉。这狗屁的穿越,害她过这种生不起又不想死的日子。抬头望天,也只有几朵白的蓝的云彩随风涌动。她苦苦一笑,只有叹息的份。
左前方传来喊叫声,她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穿着破烂的瘦弱男子倒在一辆马车的车轮旁边。听那惨叫声好似受了伤。
她立即起身。但却在跑过去之前看到车窗帘子被挑起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我去,我有这么倒霉吗,会碰上他?”
她缩着脖子坐回去,压低帽子隐藏。只能远远看着。从马车上探出半个身子的正是她今天撞到的曾家公子曾谨洹,嫌弃的看了两眼地上人,摸出一锭银子交给马夫。马夫会意后下车拖开还躺在地上惨叫的人,然后将那锭银子扔到他身边去。
马车扬长而去,并不敢靠近的围观的人也不敢说什么,一个个低着头忙自己的去了。因为对桃林城这些公子哥的作法早就不奇怪了。
陶林林也在心里鄙视霍玿延,叹着气对他那样的人没有任何好感。这时,那位原先摔倒的瘦弱男子正好经过她身边,往巷子里走。两人还打了个照面,她忽然发现哪儿不对劲儿。
他不是受了伤吗?刚刚明明叫得么惨……
她好奇的跟上去,看到那男子低下脚美滋滋的惦着手里那一锭银子,说道:“还是这生意好做,往地上一躺,一两银子就到手了。这帮蠢公子,太特喵的好骗了。”
听了整个过程的陶林林惊得张大嘴,“原来碰瓷在古代就已经有了!”
“谁?”
陶林林惊了一跳,……不好,被发现了。
她脑袋一转,将计就计。
“你爷爷我。”她哼着鼻子走上前两步,看似不经意的说道:“刚才那马车里的人是曾家公子和镇边王府的世子爷吧?不巧的是我正好有亲戚在曾家做小管家,我要是让我那亲戚往曾公子面前一说,保准那最爱计仇的曾公子,能派人将桃林城掀个底儿朝天,也要将你从地底下挖出来。”
那瘦个子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又抽,然后上下打量着陶林林。
“小子,你哪来的?找抽呢你?”
“小子在说谁呢?”
“说你……去你的,敢给我下套儿。我看你是腻歪了。”
男人撸起袖子抡着拳头冲上来,陶林林赶忙往旁边闪躲,朝他背后一拳头打下去,那男人突然身子一抖,一个跟头往前扑去。
刚刚经历了什么?
惊恐诧异的男人回头一看,陶林林正得意洋洋的冲他笑,还往她的拳头上吹了一口气。
他咽了咽口水,老老实实爬起来,“小子,不不不,小兄弟,合作吧!”
“这还差不多!”
两人离开事发地点,到另一条街找了家稍微隐蔽的食店,花掉了那一两银子。陶林林吃了一顿饱,抹着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喂,你这吃也吃了,该说说咱们以后怎么干了吧!我相信,只要咱们配合得好,一定能大赚一笑。”
陶林林一个劲儿点头,“那必须的。”打了嗝,陶林林赶紧闭上嘴,怕自己不小心吐了。
男人笑咪咪的,已经在憧憬美好的未来。
“对了,我叫王天虎,山中大老虎的虎字,怎么写我也不会。那那那……小兄弟,你叫什么?以后就跟哥好好混,咱们四六分,哥保证……”
“五五!”
王天虎笑着回道:“这名字好听,嘿嘿。”
“我说的是五五分。另外,请叫我黑子哥。以后我给你出谋划策,咱们好好赚几笔。”
王天虎尴尬的收了笑,这小兄弟说话办事利索,莫名其妙的就让人敬畏三分。就这么两三句他就不敢再反驳了。
“成。五五就五五。”
“那就明天见,咱们还在第一次见面的巷子会合。”她起身喊话:“老板,我打包好了没?”
王天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提着一份打包好的肉包子离开,而他只能茫然的坐下去,将那锭银子拿出来。老板一看愣了愣,板着脸没接:“还差七钱呢。”
王天虎:“……”
第36章房阎王下狠手
陶林林回到村子里时已经是响午。她也是特意挑了这个时间点回来,省得早了碰到父亲,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得知陶玉银只吃了半个馒头,陶林林打开油纸包取了一个肉包子递过去。猛的闻到肉香味,陶玉银整个人精神一抖,好似身上所有的病痛都一瞬间消失无踪了。
“王府的人真是好人,还给你肉包子。”
陶玉银大大的咬了一口,包子馅里的肉香味立即弥漫开来。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肉的他,实在是爱死了这让人折服的肉香。
见此,陶林林自然是高兴的。二哥精神好,伤就会好得快。不说别的,按照她和王天虎的计划,这十天半个月她能保证让二哥吃得饱。
晚餐仍是包子野菜汤。她特意做了一大锅,能让家人都喝上一碗也是好的。刘氏呼呼呼的喝着汤,心里美滋滋的将陶林林当成了生财的人。
“林儿呀,你明儿要再去王府一趟。记得,别光带包子,米啊肉啊什么的能带你就都带一点。咱们家可是很多年都没有吃过大块肉了。”
陶林林心想,就这包子馅里的肉沫星子都是她费了老大劲儿才从王天虎手里抢夺的。还想大口吃肉确实是易想天开了。
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冲刘氏点点头。在家人的面前,她不希望自己过去的性格改变。省得让他们多疑。
一家人都饱饱的吃了一顿,然后满足的坐到堂屋门口乘凉,一边商量着明天的活儿要怎么分工,怎么做,早点完成了不让房阎王有借口打人。
也是在睡觉时,陶林林才晃眼看到大哥陶玉金手臂上有一条变紫的鞭痕,没留血,但有些微肿。她没敢当面问,进了房间才小声问三姐。陶桂青瞧着她片刻,才道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