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手中的巾帕快扭成了麻花,她语气中满是嫉妒道:“哼!祖母堂堂昭德侯府老太君,需要这暗器做什么?难不成还有人敢刺杀祖母不成?楚小姐,你是在祖母被刺杀吗?”
老侯夫人虽然心中对着梨花针玉扳指也是十分好奇,但是她看了看卢氏,为了打压这个自己一直都不喜的儿媳,也只得硬着头皮点头附和:“是啊,老身年纪大了,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了。”
方才还陷入沉思的五皇子妃却突然出声道:“我看这东西精巧别致,甚有一番妙趣,若是我家王爷在此,怕也是会喜欢的。”
楚涣涣谦虚了几句,便退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深藏功与名。
今日五皇子妃的到来,对绿绮来说是个惊喜,对她楚涣涣来说更是惊喜
她本就有意与五皇子合作,五皇子妃如今亲眼见识到了自己的实力,那么也算是间接让五皇子也见识到了自己的实力。
而此时蠢蠢欲动的男宾席中派来了小厮道:“侯爷派奴才来问一问,楚小姐的暗器,可否借咱们男宾席一观,许多将军们都十分好奇呢?”
老侯夫人见是自己儿子派来的人,连忙挥了挥手,命人将梨花针玉扳指送去了男宾席。
男宾席中的武将们,此时此刻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全都凑到一起去,围观那小小的玉扳指去了。
有的人感叹,有的人竟然还欲上手试一试,奈何手指太粗戴不上,出了好一阵洋相,引得一众哄笑。
梨花针玉扳指传阅到程澈手中时,程澈抓在手上把玩片刻,摸向开关后,心中对此构造已经有了底。
着实精巧,威力也不小,但关键处她还需在细细琢磨一番,才能完全破解其中奥秘。
一直目睹全程的程洧,此刻心中也是颇为感慨与震惊。
他一把夺过程澈手上的那枚梨花针玉扳指,看着这小小的扳指,想到楚涣涣使用它时的眼神,那般坚毅自信的模样,心中十分五味杂陈。
绿绮眼见着楚涣涣居然坏了自己的好事,抢了自己的风头,心中暗恨的同时,也不由得惶恐起来。
不行,她绝对不能丧失老侯夫人的宠幸,更不能让自己的一千二百两银子白花,她必须想个法子扳回局面。
突然,她想起了程洧和老侯夫人从前喜欢自己的原因,以及从前对自己武艺的夸奖与赞赏。
“楚小姐一个柔弱女子,不知是从哪弄来的这暗器?”这话就是在暗指楚涣涣借花献佛了。
绿绮自以为掌握了关键,在她心中,楚涣涣这样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使这样高明的暗器。
定是不知道从哪里运气好,偶然得到了这暗器,只要她说出从哪里弄来的,那么众人的好奇与注意便会全部转移到别处。
她再借此机会提出舞剑祝寿,定能重新压过楚涣涣的风头。
楚涣涣心道:就怕你不问。
她定了定神,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绿绮激动不已,以为自己真的抓住了压制楚涣涣的机会,连忙继续逼问道:“难不成楚小姐不愿意与我等分享?楚小姐未免也太小气了。”
绿绮抬高声音,故意让男宾席那边也全都能听到。
有些个头脑简单的武将立马就大叫了起来:“还请这位小姐如实告知,能出品如此精巧的暗器的地方,若是能为朝廷所用,那将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这话算是将楚涣涣架了起来,若是她说出来,那么风头将全部转移到暗器的出处上,若是她不说出来,那么自己就要落得个不忠不义的骂名。
绿绮心下暗喜,这次看这个楚涣涣如何逃脱,也让她尝尝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
听到那位武将的话语,不少武将也纷纷附和:“是啊!还请这位姑娘实话实话。”
就连席间不少女眷也跟着附和起来。
楚涣涣心中暗讽,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被一个小妾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面对这些人的逼迫,楚涣涣只是面无表情,沉默应对。
只待场面愈演愈烈,楚涣涣一眼扫过去,一个一个记住是哪些人在逼迫自己,又是哪些人冷眼旁观,又有哪几个零星的几个人替自己说话。
眼见着时机差不多了,她缓缓开口,吐出了句令众人都惊掉下巴的话语。
第四十章 寿宴比武
“这梨花针玉扳指是小女子亲手所做。”楚涣涣扬声道。
此话一出,犹如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中,瞬间激起千层浪花。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你亲手所做的?”
“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做这些?一定是想出风头,忽悠大家伙的吧?”
“哼!楚涣涣,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怎么可能是你亲手所做?”
“你就是不想告诉我们,这梨花针玉扳指暗器的出处,也不用扯这么离谱的谎言吧?”一个性格冲动的武将,许是有些吃多了酒,拍桌怒斥,声音洪亮粗犷,一听便令人心中胆寒。
绿绮又捂住嘴唇,哈哈大笑起来:“楚小姐,你想出风头想疯了吧?可惜你找错地方了,在你扬州你可以这般将众人都当作傻子,可现在是在京城,不是你的地盘,大家都长了眼睛,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这话中暗指楚涣涣的爹在扬州一手遮天,楚涣涣凭借着自己爹的官职,在扬州飞扬跋扈。
老侯夫人也拍桌怒道:“楚小姐,你送这寿礼给老身,老身也不同你计较。可是如今你要知错就改,将这暗器的出处说出来,老身就不同你计较你今日的过失了。”
楚涣涣翻了个白眼,这话听着大度,可怎么细想都不对。呵呵,这老侯夫人可真有意思,小辈送寿礼给她,一句好落不着也就罢了,竟然还被指责一通。
就连坐在楚涣涣旁的卢氏也坐不住了,低声警告道:“涣涣,快将这暗器的出处说出来。不然今日我的脸也要被你丢尽了,只要说出来,你就是今日寿宴的最大功臣,你知不知道!”
谢秉言见众人都在为难楚涣涣,终于再也忍不住开口替她解围道:“我看这位小姐不像是会说谎的人,人不可貌相,说不定真是这位小姐所做呢?”
那位拍案怒斥的武将朝着谢秉言看了一眼:“哼!谢大公子,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就不要掺和我们武将的事情了。”
谢秉言朝那位将军拱了拱手:“赵将军,在下虽只是一介文臣,但分得清是非曲直。您一个带兵打仗的将也应该比在下分得清什么叫知人善用,什么叫用兵之道。一个小小的炊事兵也有可能成为一方大将,一方大将也有可能指挥失败一场必胜的战役。是以,世间诸事皆无不可能,您可切莫随意对一个人妄下论断。”
赵将军一挥袖子:“哼!论嘴皮子我是说不过你,但是本将军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这么厉害的暗器,绝对不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所能做出来的!大伙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