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洧和绿绮还能仗着程澈的身份呢狐假虎威嚣张吗?

她的计划很疯狂,她在以蚍蜉之力试图撼动一位帝王的命运,甚至是整个朝代的走向。

即使希望渺茫,但她仍然要试一试。

汝豆赶忙跪下解释:“小姐,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在奴婢心中,您是最好的小姐,奴婢从来没有瞧不起您!奴婢知道,士农工商,小姐之所以选择地位最低的商,也只是陷于您是女儿身,只能用这种最艰难的方式,去实现您的抱负。奴婢愿誓死追随小姐!”

“好了,你家小姐没有怪你,用不着你表忠心,赶紧起来,地上凉。”楚涣涣将满眼泪花的小丫鬟扶起。

她当然知晓汝豆的忠心耿耿,前世汝豆誓死护主,最后以身殉主的惨烈还历历在目,她又怎么会怪她。

汝豆破涕为笑,反握住自家主子的手。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府。路上顺便买些你这个小馋丫头最喜欢吃的甜点。”楚涣涣将谢秉言所赠的玉佩放进里衣贴身收好,宠溺地刮了刮汝豆的鼻子。

汝豆娇嗔跺脚:“小姐!明明是您爱吃!”

推开屋门,走下春风阁的二楼,张妈妈早已经躬身在楼下候着。

见楚涣涣二人从楼上缓缓走下,连忙上前:“主子,这几个杂碎怎么处置?”

楚涣涣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张妈妈身后缩着几个粗壮的汉子。

正是掳了他她们主仆二人的胖子、麻子等人,只见在小巷中还嚣张不已的几人,此时如鹌鹑般多在张妈妈身后瑟瑟发抖。

麻子首先顶不住压力,扑通跪在楚涣涣脚边,痛哭流涕起来:“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居然把您给抓了,小的该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们兄弟当个屁,放了吧!”

说着还左右开弓扇起了自己的嘴巴。

楚涣涣翻了白眼,真是没眼看,果然谁的属下像谁,这求饶模样,与方才的张妈妈真是如出一辙。

这麻子几人,应该是张妈妈专门养的,青楼三教九流云集,这几人应该就是专门帮着处理楼里的脏事的。

胖子几人也跟着跪了下来,有样学样求饶。

张妈妈眼珠一转,抬起自己壮硕的腿就踹向几人的心窝:“瞎了你们的狗眼,什么人都敢劫,老娘打死你们这群不中用的东西!”

楚涣涣哪里看不出,这是张妈妈这是以退为进,为这几人向她求情。

若是换了往常,楚涣涣不一定会和他们计较,只是如今她初来乍到,需树立威信,这几个人正好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她拿他们立威了。

楚涣涣抚了抚额间碎发,冰冷的眸光扫视跪趴着的几人:“是该死。”

三个字让几人瞬间如坠冰窟,他们再次见识到了自己这位东家虽然年龄小,但是厉害的雷霆手段。

一瞬间,几人哭天抹泪,一副死了亲娘的架势。

麻子更是吓得尿了裤子,他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楚涣涣看着这群人的窝囊样,皱眉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人剁掉一根手指,再有下次,自己了结性命。”

几人如蒙大赦,又是一阵磕头谢恩。

张妈妈腆着讨好的脸道:“主子,属下打算派这几人明日一早将绿绮敲锣打鼓送回昭德侯府,也算是让他们将功折罪,您看怎么样?”

楚涣涣满意点头,她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位张妈妈心中还是很有成算的。

明日一早这个时间点卡的刚刚好,侯府妾室待在青楼一晚上,这名声是别想要了,弄不好还得浸猪笼。

她倒要看看绿绮怎么逃过这一劫,她做初一,那就别怪自己做十五了。

前世今生的仇,她非报不可。

楚涣涣二人戴上幂篱,从春风阁后门低调而出,坐上了回昭德侯府的马车。

就在他们出门之时,身后传来麻子等人杀猪般的惨叫声。

汝豆好奇不由得转过头去,几人的小拇指在瞬间与手掌分离,那场面……

汝豆挫了挫身上的鸡皮疙瘩,快步跟上自家小姐。

马蹄扬起灰尘,就在马车即将启动时,从春风阁里冲出来一个妙龄女子,以身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楚涣涣掀开车帘,眼前女子身着比较透的桃红色纱衣,有些许狼狈,虽沦落风尘,眼神中却透着刚毅。

楚涣涣不由挑了挑眉,这模样倒是与绿绮有着几分相似,她来了兴趣。

张妈妈追了出来,拉住这女子:“要死了!什么人的马车都敢拦,跟老娘回去!”

说着便揪住女子的头发,欲往阁里拖。

“不要!东家,求您救我!”女子挣扎着大声哭求。

第二十章 绿绮的身世

楚涣涣开口阻拦道:“慢着!”

张妈妈陪着笑脸:“东家有所不知,这是我们楼里的芍药,前阵子染了那种病。属下刚才听您的,把人从下等房里放了出来。谁知这小蹄子竟然敢跑到您面前撒野,属下这就把她带回去,好好教训教训。”

汝豆一听是那种病,连忙用巾帕捂住口鼻,护在了楚涣涣身前呵斥张妈妈:“那还不赶紧将人带下去!”

她又转向芍药,耐心劝慰:“这位姑娘放心,我家小姐已经撤掉了下等房。张妈妈会找大夫替你看病的,你就在这里好好养身体便是,东家不会不管你的。”

芍药联盟磕头,将头磕得砰砰响,额头渗出了血迹:“东家,我知道您是好人。所以求您帮帮我,我本是良家好女子,只因被夫君和贱人陷害,沦落风尘。只要您能帮我复仇,芍药愿意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楚涣涣心中一个咯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可是姓赵,老家在西北,家中还有人从军过?”楚涣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