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闺女,你坐下,你们年轻人聚在一块有话聊,你妈那儿我去帮忙,等会做好了就帮你们端上来,小深,小鱼,你们都别客气啊,要吃什么就在门口喊一声,我给你们送上来。”

林深和陈鱼都道了谢,看到我爸下了楼,周晓拂才舒缓一口气。

“做蛋卷最费时,干爸干妈一时半会应该不会上楼来,只不过我怎么有种酸酸的感觉,干妈对胖丫也太好了吧,她亲妈也没干妈这么上心啊,要吃啥就做啥,真是便宜了陆沧那个王八蛋,那么轻松的享受着一切,却让干妈在这儿受累。”

我安慰了周晓拂几句:

“也不光是做给胖妹吃的,我们不都要吃吗?再说了,我妈一直没认胖妹做干闺女,不正是怕你知道了心里不是滋味吗,你就别吃醋了,我这亲生的还杵这儿呢。”

周晓拂看了我一眼,扑过来搂住我:

“有你垫底,真好。”

我白了她一眼,她立即指着陈鱼说道:

“别磨叽了,你接着说吧,胖丫竟然咋滴你了?”

陈鱼的目光一直在周晓拂的身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周晓拂笑起来有多迷人,陈鱼会不自觉的看走神,也是很正常的事。

被周晓拂这么一说,陈鱼回过身来接着说道:

“那天晚上胖丫听到了我摩托车的声音,就约我到河边走一走,她竟然对我下跪,我当时差点被她给吓死,还以为她中了什么邪术呢。”

周晓拂剥了一片橘子皮丢过去:

“别贫别歇气,赶紧说。”

陈鱼腼腆一笑,指着周晓拂手上的橘子:“姐,我口渴了,你赏个剥好的橘子呗。”

周晓拂眼一瞪,还没开口陈鱼就已经吓尿了,立马认怂:

“行,我说完再吃,我当时惊呆了,就问胖丫,你干嘛给我下跪啊,只见胖丫抽搐着说,弟弟,不瞒你说,我白天骗了你,我去找那个神医,不是为了婶婶的病情,而是为了自已,你看我这么胖就知道,我走路都喘,就别说让我干点别的了,我想给陆沧生个孩子,但我怀不上孩子,只好去找了求子神医。”

前年的事情,那时候胖妹就开始求子了,也就意味着胖妹和陆沧在一起,至少有两年的时间了。

我不敢去想当时的我都在做着怎样的梦,和我同床共枕的男人,竟然在积极努力的和另一个女人备孕。

现在回想,细思极恐啊。

那时候的陆沧一出差就是好几天,按照陈鱼所说的,那陆沧的出差时长到底有几天是真实的呢?

陈鱼坐在我的正对面,把我的情绪都看在了眼里,关切的问:

“若姐,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不相信我说的?我向你保证,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实的,绝对没有诬赖胖丫,虽然胖丫很胖,我们哥几个平时都拿她取笑,但我绝对没有冒犯她,也没有瞧不起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周晓拂拿了个橘子丢在陈鱼身上:

“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你说不说是你的事,信不信是我们的事,你若姐她现在是一个病人,难免会有走神的时候,你接着说,再打岔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陈鱼急忙回归了正题:

“当我得知胖丫和陆沧哥搞在一起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啊,但我这个人天生耳根子软,胖丫都跪在地上求我保密了,后来我真的对谁都没说过,对我姐都没说过,只是吧,我一直以为我姐对陆沧有那么点意思,后来就暗示过我姐几次,让她别再陆沧身上浪费心思。好了我不打岔,现在着重说说陆沧和胖丫的事情吧。”

可能是收到了周晓拂的眼神警告,陈鱼把话题及时的拉回了正轨,周晓拂开口问了一句:

“听你这语气,你要从头开始说起?”

陈鱼点点头:“那必须得从头说起,你们知道陆沧和胖丫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吗?”

这是我一直都想知道的答案,周晓拂却突然上前去拧着陈鱼的耳朵厉声呵斥:

“你小子,让你说说胖丫怀孕的始末,你扯那么多做什么?”

陈鱼哎哟了好几声,为自已辩解道:“毕竟你和陆沧好过,我以为你也想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脚踏两只船的呢,不过你既然不想知道的话,那我就不说了,说说怀孕这件事吧,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也幸好你没跟陆沧在一起,不然可有苦头吃了。”

陆家很穷,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事实。

跟陆沧在一起会吃苦,我也是早有准备的,但我想的比较乐观,就算暂时在物质上受穷也不怕,人活着只要敢于去拼搏,就一定能改善物质上的匮乏,但陈鱼的话,却让人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这话咋说?我们周家财大气粗的,难不成我爸还会让我这个独生女受苦不成?就算陆沧家条件差了点,我们家的陪嫁绝对少不了,在你们这儿当个土大款,绝对不成问题,又岂会受苦?”

陈鱼无奈的笑了笑:

“姐,你看你说哪儿去了,我说的不是物质上的吃苦,我说的是身体,就算你健健康康的能够顺顺利利的受孕,但你能保证自已能生儿子吗?”

这个问句把我们都问懵了,周晓拂拍着桌子不满的回道:

“生男生女又不是由女人决定的,医学表明,男人的染色体才决定着孩子的性别好不好,再说了,生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生女儿不挺好的吗,你看你们家,要不是有宛儿这件小棉袄,哪能支撑的下去,你再看看你,是个儿子吧,有啥用啊。”

周晓拂明显理解偏了陈鱼的意思,陈鱼无辜躺枪,我抬头看着周晓拂:

“你不说你第一胎要生儿子的吗?你现在这么激动干啥?”

周晓拂低头看我:“我生儿子不也是为了满足你吗?你说你想生闺女,我可不得生个儿子来跟你成亲家么,再说了,我们家的闺女让别人家的混小子给骗了去,我们得多操心,不如我生个儿子从小好好教育,到时候好好宠幸咱们家的闺女,不就吉祥如意了吗?”

我是不想让陈鱼多心,毕竟周晓拂那番话可能会刺痛陈鱼,但陈鱼显然没我想的那么敏感,他急着解释道:

“女孩子的心思果真深如海,我说的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意思,我说的是封建思想,封建思想懂吗?旧社会那么多的人想要生儿子,都认为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姐,你没这思想很正常,你是城里人,你早就是新时代的女性接受新时代的思想了,但是农村里还是有很多迂腐的人,费劲巴脑的想生个儿子来光宗耀祖。”

这一下周晓拂听懂了:“所以你的意思是,陆家也有这封建思想,想要胖妹给陆家生个男孩儿?”

陈鱼松了口气:“不光如此,事情远没有你们想象中的这么简单,若姐,你还记得院子里老裁缝家的女儿吗?”

我点了点头:“记得,这事儿跟胖妹有什么关系?”

林深和周晓拂是不知道这个故事,因为故事发生的时候,我和陈鱼都还小,老裁缝有三个女儿,都很漂亮,老三最小,也最晚结婚,对另一半的要求也很高,所以她相亲了很多次都没成功,后来年纪大了,农村女孩一旦过了二十五,就会被人说成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好不容易老三相中了一个,那男的是家中独子,老三很满意很满意,但对方却迟迟没有要订婚的迹象,这事情拖了差不多一年后,老裁缝家的老三突然就生下了一个女儿,还因为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大出血等各种突发情况,导致她失去了再生育的能力。

男方家嫌弃老三生的是女儿,始终都不肯接受老三和她的女儿,后来老裁缝把女儿接了回去,到现在,老三都是带着孩子和老裁缝相依为命的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