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了醋,真的很好吃!待我们成亲后,闲暇时就去尝尝。”

别说下馆子,只要她一句话,他甚至愿意从城墙上落下。

只要她高兴。

“现在真好,真想永远都在这里,让时光停滞。”

女孩没有搭腔,她撒够娇了,跪坐于男人的腰间,伸手从一旁案几上倒了杯茶:“来。”

邵衍撑起身:“何苦让你来伺候我呢,你喝吧。”

宝知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她温顺地喝下,却不待男人反应,勾着他的脖颈,抬头就压上他的唇齿,将那盏白茶尽数渡给男人。

邵衍的下腹又开始发热了。

可不过须臾他又觉得犯困。

宝知似是感知到了,从激吻中脱离出来,环抱着他,哄小孩似的将他的头压于雪肩之上,揉按着他的后脑:“休息一下吧,等醒了我再来寻你。”

邵衍终是后知后觉,他正想问什么,却抑不住困乏,在爱人的怀中沉沉睡去。

又是一阵白光,塌上只有一个面无表情的姑娘与一只通体雪白的狸奴。

宝知自顾自缓了几息,才下榻休整一番。

只见穿戴整齐的女孩披散着头发,肩头伏趴着一只沉睡的狸奴。

女孩不做停顿,直入内室,打开了最近的黄花木衣柜。

里头装的可不是女儿家的裙袍,反而是一个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男人。

朱红的长袍有些委屈地堆积在一起。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唉,小公爷,真乃君子也。”

那人却发出呜呜咽咽的喉音。

宝知一首扶着肩头的狸奴,一面蹲下身,有些温柔地将粘于他脸上的碎发拨开:“哎,怪我,我都忘了你听不到,看不见,害你吓了一跳呢。”

男人用力睁开双眼,可那本该有眼球的地方只卧着两汪血,随着男人的挣扎,血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他极力张口,却见一小段舌头不断扭动。

“算了算了,你啊,也别太怪我。”她笑道。

语罢,男人发出撕裂的呜声,随着女孩一下一下落槌,那哀嚎此起彼伏,最后慢慢消迹。

宝知丢开锤核桃的小金锤,却不理会满脸满身的鲜血,眼中流露满意,看着烂成一滩骨肉的脑袋,只轻飘飘丢下一句:“还是红色更适合你呢,季小公爷。”

庆风院里众人皆歇下,唯有守夜的婆子与丫鬟兢兢业业。

忽从甬道蹿出一个丫鬟,不住锤门:“我是宝姑娘身边的惠娘,我们家姑娘醒了!”

本是依靠着门的婆子一个激灵,控制不住声音道:“阿弥陀佛!两月了,姑娘终于醒了。”

这个事情导致宝知的精神状态朝着严重方向发展,之前穿越来时头部受到重创,神经开始潜移默地病变,并且有朋友可能从细枝末节中可以发现梁宝知的焦虑是非常严重的。一方面来源于达尔克里斯之剑悬于头顶的恐慌,另一方面来源于她做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外来人,重新学习一切所导致的控制感丧失的焦虑。接下来和邵衍成婚好转了很多,但很快发生全本书最大的变故,所以标题里的疯批是真的神经病(?_?;

058|第五十章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禀婕妤,”一宫装婢女疾步入内殿,向正在斟茶的女人道:“陛下今日在中正殿用膳。”

女人的手一滞,抬眸一瞧,贴身宫女便上前一步,恭敬地伸出手来。

她一手扶着隆起的肚子,一手搭贴身宫女,远山黛轻拧,漫不经心地踱了几步:“本宫嘱咐你做的事呢?”

那禀报的宫女不过是洒扫宫女,被委以如此重任,定然竭尽所能:“奴婢不负娘娘期待,那南安侯府的人一听到京内所谓八字相合传闻,昨日刚由邵九夫人同傧人上门定下婚事,晚时那表姑娘便醒了。”

梁婕妤面露喜色,不过很快压抑下来,谨慎地追问:“做的可干净?莫要被捉了踪迹!”

宫女忙跪下:“那散布流言的说书人一家已被控制,他哪里敢反抗,只得乖乖吞了药丸。奴婢怕有诈,让人一道割下了他的脑袋。”

“好,做的好。日后你便是本宫殿内三等宫女。”

待那人喜不自禁地退下去,贴身宫女豆蔻终是开口:“婕妤,恕奴婢不解,您为何如此忌惮梁姑娘?”

袅袅一面用膳,一面却道:“本宫如何忌惮妹妹?宝妹妹虽是本宫出了五服的堂妹,好歹都是一家人。妹妹临近及笄,又有心上人,我这个做姐姐定是要帮她一帮。”

豆蔻抿了抿嘴,只道:“婕妤大善!奴婢狭隘了。”

伺候完袅袅用膳后,豆蔻让另一贴身宫女香雯一道为皇帝缝制寝衣,自己交了差退了出去。

临别时,豆蔻回头瞧了一眼,却即刻转身离去。

等到宫女们休息的后厢,她才不再掩藏,浑身战栗。

好再她是一等宫女,自有一间寝间。

豆蔻倒水一阵牛饮后,才压住胸口的惴惴。

刚刚她不过随眼一瞧,竟险些把梁婕妤错认为南安侯府的梁姑娘。

她原不是梁婕妤的贴身宫女,只不过是在东宫明光台的伺花婢,近身为梁姑娘奉了杯茶。

随着陛下登基,竟被分入乐引宫做了贴身宫女。

自前月一日,陛下晚膳时来了,待了一夜后,梁婕妤便变了,先不说妆容与服饰喜好,便是言行也似另一个人。

豆蔻回想起自己亲自递出的梁姑娘的八字,骤然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