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她脸色煞白,嘴唇发抖,怎么会这样?她竟然真的跟一头白虎做下了那种事,她才十七岁,还没有许过人家,没有定过亲,可是现在却跟一头白虎、一头畜生干下了那种不知廉耻的事,她还是人吗?她还算人吗?

她做了一件禽兽不如的事,她以后要如何活,若是让人知道她跟一头白虎干下了这等苟且之事,她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世上活下去?

霍云容两眼呆滞地望着白虎,久久不动,半晌之后,她忽然抬手拨开遮在她穴口的那根尾巴,白浊的淫液从穴口流出来,她身体一颤,咬牙忍住那失禁一样的快感。

转身从地上摸到一块大石头,死死地盯住了白虎,长得再如何强悍凶猛,也不过是肉体凡胎,倘若她此刻拼尽全力狠狠往它头上一砸,它还有命在吗?

若是它突然醒过来,我杀不了它,最多也不过是被它咬死,反正我也没脸活下去了……

她吞了吞口水,高高举起手中的石块,正欲一招结果了它的性命,却不知为何,总是砸不下去,脑海中反复浮现出从前与它在溪边相互依存的画面,半晌,她颓然地放下手中石块。

脸上一片湿热,她抬手碰了碰,眼泪不知何时流了满脸,她怔怔看着指尖的泪水,心中一片茫然。

呆呆坐了一会儿,她慢慢穿好衣服,步履蹒跚地走出洞去。

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走到双腿泛酸,她在一颗树旁停下脚步,放眼一看,不知不觉竟然又走到了当初掉下来那条溪边,两条腿已经累得抽痛,腿间那处被磨得又热又麻,她扶着树干慢慢蹲下来。

霍云容双手环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双臂之中,低声抽泣起来,那哭声先是很小,后来渐渐大了起来,这日天朗气清,谷中寂静无声,连树梢也不曾晃动几分,霍云容越哭越难过,眼泪越流越多,山谷之中回荡着的尽是她的哭声。

15.想不开了

霍云容抱膝倚在树旁,哭得肝肠寸断,层层衣衫被滚烫的泪水浸湿,手臂一片湿润,微风一拂便激起一阵冷颤,她也顾不得这许多,只是一味的哭,仿佛要将满腹的委屈和心酸都哭出来。

她想到了家中的父母兄嫂,想到了白胖可爱的侄女,想到多嘴却热心的邻里,想到赶集会上的小糖人,想到房中新做的一床被子,想到了自己临行前未绣完的一株并蒂莲……

这些再平常不过的事物在此时忽然都变得珍贵无比,她越想越绝望,此生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她会困死在这座鬼域一样的深谷中,再也回不了家,再也见不到任何一个人,从此以后,人间的种种都与她无关了。

最后,她又想到了那头白虎,那头该死的白虎,想到它从前是怎样装痴卖乖,怎样温顺听话,怎样垂着脑袋扮可怜,又是怎样哄她吃下那朱果,她竟然被一头畜生哄得团团转,连身子都被哄了去!

昨夜的种种又浮上心头,历历在目,那畜生是怎么压在她身上,伸着舌头舔遍她全身,掰开她的腿肆意插弄,她又是怎么被那朱果逼得不成人样,淫荡又放浪地在一头畜生身下辗转呻吟,她偏偏都记得,她偏偏还记得!

她回不了家了,清白也被玷污了,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一刻,她想到了死。

她下不了手,杀不了那头白虎,但是她至少可以杀了自己。

小溪清澈可见底,鹅卵石杂乱无章地铺陈于水下,碧绿的水草缓缓飘动,游鱼往来,皆若空游无所依,从岸边至崖壁,广约二十丈,越往崖壁走,水便越深,但究竟有多深,没有人知道。

霍云容满脸泪痕,眼尾泛红,怔怔地望着那最深处,半晌,她抬起脚,一步一步地往那处走,冰冷刺骨的溪水渐渐漫上她的小腿,她也恍若未觉。

越往深处,水流就越是湍急,几层裙摆都吃足了水,如同坠了千斤之力,抬腿都成了困难,霍云容面无血色,嘴唇被冻得隐隐发紫,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她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停下来喘了喘气,然后又咬着牙继续走。

溪水渐渐漫过了她的腰际,下半身都淹没在水中,冻得麻木了,她已经筋疲力竭,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住,身子越来越重,仿佛有只水鬼在拉着她的脚踝拼命往下扯。

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视线一片模糊,她恍惚地想,就到这里,就在这里,只要闭上眼睛,倒下去,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就在她即将倒下去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所在,那好像是一个怀抱,一个可以驱走所有寒冷的怀抱。

霍云容呆呆地回过头,只看到抱住自己的那人有双灿金的眸子,神色焦急,好像在说些什么,但她已经太累,累得五感尽失,听不清那人说的话,也没来得及想为什么会有人出现在此处,便倒在那人的怀中不省人事了。

16.自我pua

霍云容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团迷雾中,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眼前只有一片空茫的白,天地之间空寂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

她睁大双眼,伸手往左右挥了挥,试图扫开重重的浓雾,想要看看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然而不管她怎样努力,那雾总是不散,反而越聚越浓,凝成了一层层厚重的白纱,从四面八方将她困在其中。

她张了张嘴,想叫爹爹和娘亲,想叫哥哥,却不知为何,嗓子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那层白雾越缚越紧,还带着透骨的寒气,丝丝缕缕地侵入她的肌肤,她被冻得瑟瑟发抖,又出不得声,无助地向左右张望着,却始终什么也瞧不见。

挣扎着扯开那团困住她的迷雾,向着茫茫的前方拼命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筋疲力尽,跑到双腿泛酸,那雾却如影随形地缭绕在她身周。

她咬住冻得麻木的嘴唇,彷徨又无助,怎么会这样?她究竟是在哪儿,为何一个人也没有,是进了地府吗,便是地府,难道连个带她去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的鬼差都没有吗?她又要在此处孤零零地待到何时?

好冷……霍云容被冻得牙关咯咯作响,她蹲下身子,紧紧抱住自己,心中一阵悲凉,她或许是真的死了,死得无声无息,兴许连个葬身之处都没有,是以始终没有鬼差带她去轮回。

难道她真的已经成了一个没有归宿的孤魂野鬼,终生都要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空无一物的雾气中飘荡了吗?

脑海中忽然闪过白虎那双灿金的眼睛,它……它知道我死了吗,会为我难过吗?若是见到了我的尸身,会为我掘坟埋尸吗?抑或是直接吃掉?

那事刚发生的时候,她简直要恨死了它,恨不得就此杀了它,杀不了它她就想杀了自己,总之是此生都不愿再见它,过去它待自己的那些好全都成了毛骨悚然的惺惺作态,她恨不得时光流转,自己死在坠崖的那一瞬,将那三个月的一切全都抹杀!

可现在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不知为何,那恨意好像变得有些无足轻重了,它不过是一头野兽,自然不知道什么礼义廉耻。瞧它的体型,似乎是头成年虎了,她家中曾蓄养过一些家畜,晓得兽类发情极是难熬,若是处理不当,那些畜生发起狂来能将栅栏都撞得稀烂,严重时甚至会四处奔逃伤人。

她当时虽是神志不清,心里却明白,白虎虽然强迫了她,可并未伤她半分,甚至对她多有取悦讨好。

思及此处,霍云容脸上微微发烫,若它、若它是个人……心念一生,面红耳热,猛然掐了自己一把,不敢再想下去。

转而又想到它往常贴在自己身上撒娇磨蹭时的神情,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灿金眸子又圆又亮,明明生得那样威严凶猛,撒起娇来偏偏像只大猫,自己不理它时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若是它知道自己死了,或许真的会难过,不知虎族难过时会不会像人一样流泪,还没见过它伤心流泪的模样……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胡思乱想了一阵,那刺骨的寒冷不知何时渐渐消失了,周围有源源不断的暖意传来,霍云容的意识又慢慢变得涣散,仿佛飘浮在空中,脸上好像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触碰了一下,她下意识往热源更靠近一点,含含糊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便又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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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我们容容真是一个柔软的小女孩,虽然这个自我pua完全是基于她至今以为小白真的只是一只不通人事的大型宠物猫(●'?'●)

ps.我没有存稿了,十分焦虑。

17.陌生男人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霍云容恍惚间听到一阵?O?O?@?@的杂响,伴着忽远忽近的哔剥声,挣扎着从一片混沌中悠悠醒转,还未睁开眼睛,便听得一道清越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你醒了?”

是谁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是在梦里吗?

她脑袋发沉,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视线逐渐清明,她眨了眨眼,正望进一双灿金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