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1 / 1)

于是唐忆檀让他跪在地毯上,用另一张嘴吃了三个小时的性器。

等到许连打来电话,李敬池的膝盖已经磨红了,嘴里和后穴全是精液,意识都不甚清醒。柳瑾当了这么多年经纪人,就算用脚想也知道问题不出在李敬池身上,只能无奈当了和事佬,帮他再请了一周长假。

天气正好,糖糖懒懒地摊开四肢,眯着双眼晒太阳。李敬池接起电话,那边传来许连隐隐带着怒气的声音:“李敬池,三周了,你状态差想休息也没有这个请法,现在剧组就差一场杀青戏,你还拍不拍了?”

许连是个内敛温和的人,平日从不在片场发火,李敬池听出了他的生气,立刻连声道歉。这种态度让许连态度缓和不少,只抛下一句:“后天早上八点拍杀青戏,记得六点来化妆。”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敬池也只能答应。等挂断电话,他才意识到这是件多头疼的事,这周以来他和唐忆檀的冷战再度升级,为了重获自由,李敬池已经摔了三个床头柜的摆灯。他看过那灯是法国产的,十几万一个,结果唐忆檀没当作威胁,只认为这是他撒气的手段。

前一天的灯碎了,第二天床头又会被重新放上一模一样的摆灯,连朝向都原封不动,仿佛在嘲笑李敬池的无能。

从白天到黑夜,李敬池在窗下坐了整整一天,却还是没想好该怎么开口。他不想求唐忆檀,也不觉得自己欠他什么,两人心中都有道跨不过去的坎,谁也不愿意先退半步。

时针指向六点,程妈准时做好晚餐,喊他下楼吃饭。以往她都只摆一套餐具,今天桌上却躺着两幅碗筷,李敬池以为她终于愿意一起吃饭,谁料程妈却说:“小池,今晚唐总回家吃饭,你开心点,别板着个脸。”

听到这句话,李敬池表情变得不太好看。

见他们现在闹成这样,程妈也愁:“唉,他每天在外面开会应酬,太忙了才会照顾不到你,你说两句好听的哄哄他,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李敬池的脚步一顿:“……那我不能去外面工作,被他限制人身自由就是应该的?”

程妈赶紧道:“小池,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让你体谅体谅他,唐总也有苦衷。”

“我体谅他,谁来体谅我?”李敬池盯着她,“忘记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人了,你应该比我更懂他。”

这句话有些刺耳,李敬池自知失言,而程妈把那双粗糙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表情只有尴尬。就在这时,远处的门开了,唐忆檀随手扯下领带:“在聊什么。”

在看到摆放整齐的餐具和纹丝不动的菜色后,他的眉心微微一跳,表情柔和不少。

李敬池知道唐忆檀是会错意了,以为自己在刻意等他一起吃饭,但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李敬池连开口解释的耐心都没有。他只想以最快速度吃完饭,结束和唐忆檀的独处时间。

程妈为两人拉开凳子:“没聊什么,我就说了点今天买菜的事。”

李敬池撑着下巴,兴致厌厌地听她讲了一遍今晚的菜色。程妈做饭很用心,蔬菜只掐最嫩的尖来炒,就连芦笋都被削了皮,只取笋芯做菜。

唐忆檀今天倒是心情挺好,他随口问了几句程妈小孩的事情,又给她包了个红包。快过大寿的程妈受宠若惊地收下钱:“谢谢唐总,也祝您今年事业有成,身体健康,生活顺利,早生贵子……”

最后这句“早生贵子”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唐忆檀眉心微微一跳,而李敬池淡淡道:“说完了吗,可以吃饭了吗?”

一腔好心情被他的话截断,程妈悻悻离开,李敬池则自顾自拿起勺子,喝了口汤。他的头微垂着,手腕翻转的动作很轻,汤也只沾了瓷勺的半个底,像一只挑食的猫在嫌弃地取出鱼刺。

唐忆檀给他夹了一筷子芦笋,率先打破沉默:“今天在家干什么了?”

那笋是加了橄榄油炒的,看起来有些油腻。李敬池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把芦笋清到碗边:“没干什么,就在家待着。”

唐忆檀蹙眉道:“别挑食。”

李敬池不想和他吵架,便用筷子把几根芦笋扒拉到碗底,就当吃过了。

唐忆檀又道:“程妈上了年纪,难免会有点唠叨,你不用往心里去。”

这是安慰吗,还是对婚约的变相粉饰?李敬池垂下眼睫,夹起凉菜慢慢咀嚼着:“我没有生她的气。”

他的表情很冷,分明写着不高兴。唐忆檀今天很有耐心,居然还给他解释道:“我不喜欢小孩。”

李敬池觉得有点好笑,你喜不喜欢小孩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应该去和孟知的肚子说。然而过去几周他已经见识了唐忆檀折腾人的本事,纵使他现在想回怼,开口前也要估量一下自己身体受不受得住。

望着碗边漂着小块肥油的汤,李敬池顿时失去了胃口:“我吃饱了。”

他今天没说什么刺人的话,但每个动作都表现出对唐忆檀无声的抗拒。两人的关系就像拉锯战,一端是深渊,另一端则是地狱,他们在刀尖对峙,稍有不慎就会摔得尸骨无存。

李敬池漠然上楼,头也不回。背后的唐忆檀还保持着夹菜的动作,他对面白瓷碗内的米饭几乎没被动过,底层还欲盖弥彰地垫着几颗芦笋。

一直到洗完澡,两个人都没有说过话。主卧很暗,只有床头的落地灯开着。李敬池裹着被子,一动不动地蜷在床的里侧,他柔软的黑发散落在枕头上,侧脸落满静谧,看起来像是在做一个美好的梦。

唐忆檀披着浴袍,看了这幅画面很久,半晌后,他才轻轻合上门。

床缓缓陷下去半侧,李敬池瞬间睁开双眼,他紧绷着背,身体万分僵硬,以某种防御的姿势斜靠着床沿。

唐忆檀伸手去碰他,那人缩了缩身体,却没有动。春季的被褥并不厚,隔着被子和睡衣,唐忆檀隐约能触碰到他瘦得微微凸起的脊骨。但在一次次轻柔的抚摸中,那具蜷缩在被窝里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动他竟然在微微发抖。

唐忆檀察觉到一丝异样,直到他用力扳过李敬池的肩膀,才在对方眸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恐惧。李敬池的瞳孔骤然放大,牙关紧紧咬着,清澈的双眼中映出了唐忆檀上半身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在恐惧,恐惧那场即将到来、不受自己掌控的性事。

唐忆檀带给他了快感,那份直击灵魂的快意裹杂着放纵,将他囚禁在爱欲的海洋中。但在所有感受之中,对李敬池而言最鲜明的始终是痛苦,于是他一次次受尽折磨,绝望地成为欲望的奴隶。

李敬池缓慢地开口:“……今天这么早回来是想怎么玩我?”

唐忆檀伸出手,李敬池瞬间闭眼,侧头躲避。然而唐忆檀只是抬手关了落地灯,打开床头暖橘色的摆灯,对他说:“睡吧,今天不动你。”

李敬池不怕黑,但习惯开一盏小灯睡觉。小时候钟秋颖常在医院陪床,李良栋又时常出差,忙得脚不沾地。时间久了,独自在家的小敬池就养成了开夜灯睡觉的习惯,仿佛这样就有人能陪他过夜。

听到唐忆檀这么说,李敬池的眼皮动了动,以沉默回应。

床的两侧泾渭分明,以凹陷的被褥划出一道清晰的分界线。良久,李敬池因紧张而绷着的腰终于松懈了下来,他慢慢转过半个身子,用余光打量着唐忆檀。

唐忆檀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正对着笔记本打字,明显是工作还没处理完,见李敬池看过来,他用探究的眼神望了回去,然而目光还没对上,李敬池就飞速收回了视线,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房内很静,李敬池背对着他,盯着床头那盏被来来回回摔了三次的摆灯:“唐忆檀,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打字的声音停了,唐忆檀道:“蔚皇不缺钱,你这段时间刚好养养身体,工作的事明年再说吧。”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结局,但李敬池的心还是沉了下去。他想起身谈判,却被唐忆檀精准地摁住后颈,塞回原位:“我知道你这几天都在瞒着我找导演,别再想着去试戏了,邮件不会有回复的。”

李敬池的脸色变了:“你干什么,你想雪藏我?”

“我说了,你先养好身体。”唐忆檀摘下眼镜,气息很平顺,仿佛自始至终情绪不稳定的只有李敬池一个人,“蔚皇不会雪藏你,你的代言和采访都在如期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