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慧路过了一间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他们在打台球的屋子,屋子里还有一些茶水。
“年轻人,你赢了。”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泛着和蔼的笑容,他又深深地看了几眼棋盘,默默记住了它们的摆放。
冯骄阳把棋盘上的白棋一扫,那位老人家的棋子大多都是没有气的棋子,或者是,有气,但无法做活的棋子。
白色的棋子霹雳啪啦地落在了黑色的盒子里,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不久之后,盒子里就堆起了满满当当的白棋。随后,白棋们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给覆盖,留下了一小片好看的落影。
“年轻人,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你能再和我玩一局吗?”老人拿出了一叠鲜花饼,又给冯骄阳倒了一杯茶。
“行啊。”冯骄阳又拿起了一枚白色的棋子,他还拿了一块鲜花饼,尝了尝,味道还不错,鲜花的味道很浓,也不是很甜,细腻又留香。
吃好了午饭,冯骄阳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一推开门,他就看见了办公桌上,放着的一个透明的盒子。
远远看去,那个盒子里面像是放了些绿色的叶子,走近一看,盒子上还贴了一张黄色的便签。
那个便签上用端正豪气的笔迹,书写了一段话:感谢一直以来你的关心,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几只柑橘凤蝶的幼虫。
“是谁送的礼物?”冯骄阳短暂地思考了一会儿,脑中慢慢浮现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记得那位老人讲过,她年轻的时候有养过凤蝶,最是期待它们羽化的样子,从其貌不扬的虫子,逐渐成长,慢慢褪去一次次的青涩,再由绿色的蛹变得棕黄。
蛹挂在高处,没过多久,蛹上就破了一个小洞,那条裂缝越来越大,从中钻出了一只美丽的蝴蝶。
一开始,蝴蝶的翅膀都搭在了一起,它寻了个高的地方,稳稳地站在那儿,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终于把美丽的翅膀,全都给展示了出来。
清风吹过,振翅飞翔。
盒子里大约有五、六只凤蝶的幼虫,柑橘凤蝶是凤蝶科,凤蝶属的蝴蝶。
冯骄阳看到了一只爬到叶片顶端的幼虫,虫体似鸟粪,体上有很多肉状的突起。它在采食,叶片被它咬成了锯齿状。
他又看见了另一只往上爬的虫子,它比较肥壮,后胸背面两侧各有1枚蛇眼状斑,两眼斑间为一浅黄绿色横带,带内具有开口向后的墨绿色“U”形纹。
这估计是一条5龄幼虫,再喂养一段时间后,它的中胸背突起,会显得较长而尖锐,头顶角状突起的中间会凹入较深。
它化蛹前会吐丝成垫,臀棘附着于丝垫上,然后吐丝,两端粘连至树枝或茎秆上,多股丝粘连成较粗的半环状丝带,头由环下方钻入,扭动至丝带移至中胸背板附近为止,之后虫体- 收 -缩,胸部下弯呈弓形预蛹,不食不动,预蛹期约为1日。
冯骄阳用一支笔,从那条5龄幼虫的背部往头上划,见它没有什么反应,他就加大了力度。
五龄幼虫感到有危险,它立刻吐出了一条“Y”形警嗅腺,是橙黄色的,有一股浓烈的柑橘味,还有一点说不明白的气味。
“好了,不逗你了。”冯骄阳把笔放到了一边,继续观察着它们,有的在活泼采食,有的抓紧了叶杆一动不动,有的爬到了盒子上,还有的藏在了叶片里发呆。
“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越冬代老熟幼虫。”冯骄阳看向那张便签的背面,那位老人家还写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去问她的一些话。
“9月中旬到10月化蛹进入越冬期,滞育蛹浅灰褐色,次年3月下旬羽化,蛹期140到156日。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总是听那位老人家说起,但是自己养,总归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冯骄阳把桌子理了理,将盒子放在了最明显的地方,幼虫们都在轻声地活动着,身体状况都很好。
“老板、老板,在不在啊?”
门外,辉烟敲了敲门,冯骄阳把门给打开了,他笑着问:“辉烟姐,这么客气干嘛?找我有什么事吗?”
“骄阳啊,我这又有五十多个将要入住的老人,你看着安排一下。”辉烟把一份资料递给了冯骄阳,她还拿来了一束花,放在了办公桌上,“这束花送给你,新进的一批货。”
“谢谢,又有五十多个人啊?”
冯骄阳拿出了一张养老院的布局图,他的手还在图上划了几下,认真考虑道,“都快要没床位了,看来必须要扩建了,顺便装修一下。辉烟姐,你有什么建议吗?”
“墙上用不一样颜色的漆来涂色,老区的墙翻新一下,涂稍微深点的颜色,新区就涂浅一点的。”辉烟看向窗外,又说,“再加一点观赏用的活动区域吧,小公园、小植物园、小鱼塘什么的。”
“也行,但是这样就还需要做好驱蚊的准备。”冯骄阳打开手机,开始搜索驱蚊的设备。
“骄阳,钱够吗?”
“够的,吕世安把他的工资卡给我了,他说,随便花。”
“行,不够就和我说一声。”
劝架
鸣蝉之森
【30】劝架
院里的猫打起来了。
一白一橘,从在地上追逐,转而跳到了树上,双方都张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喉咙间满是不服气的低吼。
它们出手又快又急,连影子都还没看清,就只见地上落了一地猫毛,它们身上的毛都竖起,叫声一次比一次响亮。
白猫的尾巴不断地在地上甩来甩去,它压低着身子,满是戒备,橘猫也不甘示弱,它大声地吼着,声音又急又利。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女士抱起了白猫,另一个穿着纯色衣服的女士抱起了橘猫。
“你家的猫太可恶了,追着我家的猫打。”花衣服的女士,心疼地检查着自家猫的伤势,见除了有的地方秃了一块,没有别的伤,她顿时安心了不少。
“你家的才是!”纯色衣服的女士生气地说,“你家猫总是到处乱转,也不知道欺负了多少的猫,打架打得那么狠,都快把我家猫打秃了!”
“张口闭口我家的猫,难道我的猫,我就不宝贝了?就你的猫宝贝?我的猫也有人宝贝!”
花衣服的女士开始翻旧账,“我记得你的猫还把我家螳螂给咬死了,我那螳螂是中华大刀螳螂。”
“是一只公的,体长差不多82mm,身上是棕褐色的,身侧是蓝绿的。我那天一回家,就看见你家猫从我家里跑出去,我那时就觉得不对劲,检查发现一看,好啊!它把我的螳螂给叼走了!”
“我怎么没看见?你怎么证明你没有在撒谎?”纯色衣服的女士板着一张脸,她说,“那几天秋老虎那么严重,万一你家螳螂就是中暑死的呢?我家猫只是碰巧路过,也有可能是你看错了。”
“还有,为什么你那时不说,现在说?你是不是存心故意在找茬?别把帽子都往我头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