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沈云之一走,卫安怀筋疲力尽,昨夜醒来后,半宿不得安眠,沈云之还搂他搂的死紧,明明也醒着,硬是对他的挣扎怒骂装傻充愣,置若罔闻,揣着明白装糊涂,真是可气!可恨!

卫安怀揉了揉眉心,对今晚即将发生的糟心事拒绝去想,转而吩咐道:“把药包扔了,门闩上。”

“公子,主子说以后不会在您所用的任何东西掺杂不该有的东西了,您可以放...”小河回道。

卫安怀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知道了,下去。”他不会再用药浴了,昨晚实在膈应。

小河安静地退到房间一角,静静地看着公子闭目养神,直至在凝神香的清香中沉沉睡去,这才上前去拉好被褥。

他就算刚调回来没几天,也知道公子对卧房抵触的很,白天几乎从不踏入卧房一步,不是在外间就是在书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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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醒醒,公子,该用午膳了。”小河小声呼唤着。

卫安怀睡眼惺忪,听到用膳二字,将被子扯过头顶,身一翻往里面去,对小河的呼唤置之不理。

小河傻眼了,公子一向自律,从不贪睡,现在这般作为只能是抗拒用膳,以前公子喝药喝倦了或心里烦闷,也会这样偶尔任性,他和小墨如何百般哄劝都不搭理,得请唐世子出马才能解决,现在唐世子在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公子脾气上来,他要怎么办。

小河欲哭无泪,他是真不愿公子出什么差错,虽然他和小墨各事二主,但他一直希望公子能美意延年,小河不死心又唤了几声,卫安怀果然听而不闻。

一直在外面值守的一尘和不染窜了进来,把小河弄了出来。

“上次那事之后,公子也是绝食了,还是我和不染硬灌进去的。”一尘一脸不自在,左脚一直扒拉着地下的花瓣,掩饰尴尬。

“那事是哪事?”小河一脸纳闷,公子上次也绝食,看来那事很糟糕。

“笨,昨晚还能有什么事。”不染气呼呼道,上次他俩就不该听信似锦的巧舌如簧,说什么主子不在,公子不能有闪失,反正公子已经恶了他俩,他俩是虱子多了不愁,总好过公子恶了他们四人要好,搞得现在他俩难兄难弟,不敢往公子跟前凑,毕竟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那通身的气度叫他俩惴惴不安,望而生畏,尤其是横眉冷对的时候。

“啊!”小河低呼出声,一张脸噌噌就红了。

“所以我们搞不定的,除非像上次硬来,我们应该去找主子。”

“可是主子一来公子就更没好脸色了,少不得要生气。”小河还是想劝劝,他不想公子总是大动肝火,那样于身体不利。

“那也总比不吃不喝强。”不染一锤定音,主子虽然忙,但这是她的心尖尖,肯定拨冗而来,不会置之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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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食!?”

沈云之想笑,怪道今早死活不发一言,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上次也这样,平时冷清清的,还以为他万事不萦于心,性格爱憎分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小任性,怪可爱的!

沈云之刷刷将正在处理的公文一一批复,简单吩咐了几句,在玲珑等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往后院去了。

“大概是柏夫人有事相商。”玲珑在同僚幽怨的目光中干巴巴解释了一下,卫公子不能现于人前,只能拿二夫人来挡挡了。

几个了解内情的人心照不宣地互望了几眼,侯爷果真年轻气盛,也是,久旱逢甘霖,日思夜想在所难免,侯府也该有下一代了。他们消息灵通,早就知道侯爷后院有人了,只是不晓得是哪家公子,侯爷看重的很,重重守备,外人难以窥探。

等沈云之将卫安怀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时候,卫安怀自然是吓了一跳。

“你又来做什么?”卫安怀皱眉,边理衣衫边往后退去。

“谁让你不用膳,我可不得就返回来了。”看他惊弓之鸟的样子,沈云之没强求,立在原地不动。

卫安怀撇过脸去,深呼了一口气,开口道:“我用膳,你可以走了。”

“那不行。”

卫安怀转过头来,怒目而视,眼神分明在说你又想干什么。

“我也没用膳,等用了午膳我再走。”沈云之慢悠悠补上。

卫安怀神情难看,但还是妥协了,不管如何先把人打发掉。

等他在里间换了衣衫,整了发冠出来后,沈云之又用脚把凳子腿勾住了,卫安怀只当无事发生,不发一言上前坐下了。

期间竭力避免与沈云之的身体接触,沈云之看他不高兴,并没有做多余的事,毕竟她目的是要他好好吃饭。

举止文雅,细嚼慢咽,就算情绪紧张烦恼,用膳也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沈云之只觉心境舒缓,目光渐渐专注起来。

落在周遭的婢仆眼中,就是主子连饭也不吃了,浓情蜜意地盯着公子不放,他们寻思着空气怎么烫起来了,搞得他们的脸颊热热的,都不好意思往那边看了。

如此热情似火的目光,卫安怀就是再镇定也坐不住了,用力将筷子放下,清脆之声令沈云之回过神来,不过她没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暗中偷笑,只因他不仅恼了,还羞了,看,耳垂都红了。

“吃完了赶紧滚。”卫安怀语气带怒,无受制于人的惶恐,这厮不值得他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还不行呦,宝贝,我这里有些消息你绝对会感兴趣的。”沈云之放下漱口的茶杯,笑语盈盈,分明有所算计。

卫安怀已经不耐烦了,觉得她狗嘴是吐不出象牙的,这大概是她要威逼他的手段,正要再下一次逐客令。

“这么久了,宝贝你难道心中无眷念之人吗?”沈云之不慌不忙。

卫安怀一下子呆住了,出乎意料地看向沈云之。

“啧啧,看你这不可置信的样子,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之前我是不想你劳心劳神,静心养身体,这才什么都不和你说,要知道你这薄身板,小细腰,我都不敢用力,就怕不小心折断了。”沈云之说着说着就抬手比划了起来。

“住嘴。”卫安怀双颊红了,恼羞成怒,这人简直是口无遮拦。

“有事说事,休扯那些不相干的。”

“有关淮石老人的。”沈云之瞬间正经了起来,掏出了一个信封。

“他虽是我授业之师,但我与他多年已无来往,若你消息是这个,那你不必开口了。”卫安怀语气明显不以为意,然而袖中握拳,生疼的皮肉照出了他内心的波澜。

撒谎!我都看见你瞳孔紧缩了,已无来往,真是张口就来,你手下大半人马是谁替你搜罗来的,替你保住的,五六年来,都不知道为他的小徒弟寻了多少天材地宝,真真疼爱至极。

“这么急着撇清干系,难道是怕我利用你威胁他吗?”沈云之玩味地笑了。